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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ater-82 存亡绝续,日暮穷途  (第2/2页)
卿的身子摔回了椅子内,眼中的怒意顷刻间退了下去,惬然道,“我对小叔的好,白董不需要知道。成王败寇,已成定局,您只需要知道,白氏资本很快就要更名改姓了。”    白止卿缓了缓心神,调整了一下气息,开口,“你所谓的好,就是不顾被反噬的风险,利用安插在陆阳身边的陆怀仁,调动陆阳名下的资金流?你真的觉得,陆阳会原谅你吗?”    “小叔不需要知道这些,他只需要享受我给他带来的利益就好。”陆骄指尖摩挲着上了膛的枪口,单脚踏在白止卿的椅子边缘上,“不过,我确实该提防一下白董说的反噬风险,比如……”    陆骄将枪口缓缓落在白止卿肩颈之上的血洞上,用力将精心包扎过的伤口碾开,露出了阴鸷之色,看着白止卿心口的位置,意有所指道,“我可以从源头切断风险的来源。”    肩颈的伤口受力破碎,将纱布彻底洇染,涌出一汩汩暗红的粘稠血液,白止卿闷哼一声,脸色瞬间白了下去,他看了看角落里摆过座钟顶端的秒针,那是证券交易开盘的信号。    白止卿勾出一抹诡异的笑,气息不稳道,“现在才想起杀我?是不是……太晚了?”    陆骄的眸子微微一凝,心下生异,立刻调转枪口,直指白止卿的心脏的位置,扣下了扳机。    砰——!    穿骨针入体的原因,白桉的身法远不如之前灵活,却还是在子弹离膛之前,从落地窗前略地而起,堪堪挑开陆骄的枪管,改写了子弹的轨迹,击穿了天花板之上的吊灯。    哗啦啦——    吊灯上的水晶片被子弹击碎,玎珰而落,白桉下意识将白止卿的椅子踹离正在散落水晶碎片的区域,却没注意到那疾速下坠的碎片,在重力的作用下,将在自己裸露的皮肤上割出了连城串的殷红血珠。    纷扬的碎片捕获了穿透伦敦浓雾的晨光,折射进了白桉澄澈的双眸。这一抹微暖的光将白桉外泄的杀意凝在一起,附在了白止卿给他的那柄骨刃之上。白桉左手持着这柄骨刃,冷冷地质问道。    “陆骄,你敢伤他?!”    陆骄活动了一下被白桉踢开的腕子,一个闪身消失在原地,修长有力的手勾成了鹰爪的姿态,猛然钳着白桉的喉咙,抵着他的身体,一路向身后几米开外的落地窗上撞去。    “终于装不下去了?”    阴鸷的声音像是粹了剧毒一般,泛着刺骨的寒意,陆骄用手肘抵着白桉的胸膛,手中的力道不断收紧,将白桉整个人砸在了钢化玻璃之上。    咚——    白桉的身子猛然受力,体内的穿骨针一齐发力,激得他眼前一黑,骨骼的磋磨和喉间的窒息感顺势而起,白桉却逆着这样的凌虐,不守反攻,持着骨刃袭向陆骄的咽喉。    脖颈间的森然之意直接激发了陆骄在枪林弹雨中磨炼出的本能的反应,他不由得松了松钳着白桉喉管的手指,分出一部分精神去抵抗白桉裹挟着杀伐之意的刀刃。    自穿骨针楔入骨缝之时起,白桉的出招拆招的速度和力道都大不如前。此刻,在与陆骄的正面交锋时,竟有了处于下风的倾向,持着骨刃的手因过度用力,正微微颤抖着。    仅仅几个回合下来,陆骄便察觉了白桉的力不从心,轻蔑道,“就凭现在的你?也敢挡我的路?”    白桉蹙着眉头,竭力和陆骄对峙拉扯,艰难道,“你已经得到了你想要的了,放了白止卿……呃啊……”    白桉的话被剧痛生生截断。陆骄提着手肘,刻意压在了白桉的胸腔上。白桉身后是一个悬于落地窗的置物架,凸出的架子支着他的腰窝,在陆骄手肘施加的反作用力下,整条脊柱发出不堪重负的咯吱声。    “如果我偏不呢?”    陆骄笑得轻狂,手下的力道不减反增,他看着白桉脸颊的冷汗凝聚在一起,顺着下颌滴落,猛然用力错开了白桉架在自己颈间的骨刃,甩开了白桉的身子,转身再次掏出手枪,对准了白止卿。    “不——!”    白桉只觉得心脉都僵化了起来,他借着陆骄的力道凌空翻转,任由骨缝间的痛楚游走,身形轻盈地一闪而逝,轻点过横在房间中心的桌子,落在白止卿身前。    白止卿的风衣罩在他的单薄的身子上有些不太合身,黑色的衣料灌入了冷风,在翻转间绽开鼓动,像一只垂死挣扎的黑翅蝴蝶,用寡薄的羽翼,盖住了白止卿的身子。    白桉将白止卿搂在了自己的怀里,护住了他所有的致命点后,带着他的身子,向后方推去,勉强避开了子弹的轨迹。    砰——哗啦啦——    这一枪穿透了白桉飞扬而起的银白色的发丝,带着炙热的温度刮过白止卿的脸颊,击碎了他们身后的整面落地镜。    “桉儿——!”    白止卿的声音不再似那般冷静,他急切地想要推开白桉的身子,检查白桉是否有受伤,却触碰到了他被汗意浸透的脊背,感受到了微弱到难以捕捉的颤抖。    穿骨针在这样不加保留的身法下,炸开了蚀骨的痛意。白桉得嘴唇苍白得不正常,而嵌入穿骨针时所留下的血洞却重新涌出了鲜血,浸入了黑色的风衣之中。    白桉用冰凉的指尖,扣住了白止卿抚摸着他脊背的手,带回了身前,用指尖揉搓着浸入白止卿掌纹内的汗液和血液,自责地开口。    “先生别摸,桉儿脏……”    白止卿的眼眶瞬间被酸涩感冲垮,成形的泪打湿了纤长的眼睫,心里像是被细密的针反复戳扎,含在唇齿间的千百句话被白桉的几个字噎了回去。    这个带着白氏资本走到如今地步的谈判家,这个一眼便可看穿奴隶心思的调教师,此时此刻,竟不知如何去回应依附在自己怀里,快要破碎消散掉的人。    他艰难地吸了口气,双手伸到白桉身后,想要将怀里的人抱起,却听被白桉一句轻声呢喃钉在了半空之中。    “先生可以不抱桉儿吗……桉儿太疼了……”    白桉缓缓撑起瘫软在白止卿怀里的身子,悬在眼尾间的泪珠砸落在白止卿手背上,他垂着眸子不敢去直视白止卿,没什么底气的为自己辩解了两句。    “桉儿……不是在拒绝先生……是真的好疼……桉儿还可以再坚持一下,但先生要是抱了桉儿,桉儿可能真的……要受不住了……”    白桉扯出一个苦涩的笑容,坚定地推开了白止卿的怀抱,转身踉踉跄跄地站了起来,对上了陆骄稳步逼近的步子,握紧了手中的骨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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