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晶片新时代第六回没有的爆炸 (第1/2页)

    星期三他提早半小时到了她的面饱店，看见她正在为客人推介面饱，站在店外隔着玻璃跟她打了个招呼，便站在那里x1烟；一边x1，一边望向对面的“阿栢泰特面饱”店外的长长人龙，沿着人龙从龙尾把目光推向龙头，再转到店舖，停留在摆设於橱窗很漂亮的面饱上。那便是全城热捧的“阿栢泰特面饱”，每个身上都有很JiNg致的纹身图案，承载着人人梦寐以求的口服Ye态晶片。他双眼凝神望着面饱，犹如摄影机对准目标调较焦距准备拍摄前一刻，足足有几分钟之久。他再x1一口烟，把烟从口里吐出之际，抬头轮流望向她店前那四个监视镜头，逐一观察它们每个的转动角度，速度和方向，看完一遍，再回头重复看另一遍，再第三遍，足足有十分钟，如同维修员要清楚理解镜头运作是否有偏差或错误，找出原因为它们修理。镜头都只对着她的店和马路，没有转到对面“阿栢泰特面饱”店方向。

    七点十分，她的客人都离开了，她走到店外，打开玻璃门，一脸歉意跟他说话。

    「Sorry呀，要你等这麽久。」

    「为何要saysorry，我在这里可以x1烟看风景，好适服啊。」

    他把烟弄熄，丢进烟蒂箱内，跟她一同进店里。

    她开始讲解制作面饱的整个过程，配以实物示范，从原材料混合，到面团发酵，一次发酵到二次发酵，将面团内的空气排出，如何将面团切状，放入焗炉进行第三次发酵，焗炉内要放置热水让发酵效果更理想，直至最後将发酵好的面团放进焗炉烤焗出心仪的面饱。但最後准备将面团放入焗炉之前，他提出了一个主意。

    「等一等。」他从K袋取出一个钱币般大小的胶袋，再从里面拿出几粒像生米一样大小的有颜sE物件，放在面团上。

    「这是甚麽？」她好奇地问。

    「很好味的，信我。」

    她没有拒绝，让颜sE物放在面团上一起进焗炉。烤焗需要30分钟。两人对坐在工作枱前谈话。

    「忘了问你要喝点甚麽？」她露出很不好意思的表情。

    「没问题，我不口渴。」

    「我这里没有卖酒，果汁可以吗？」

    「OK。」

    她从雪柜拿了果汁和两只玻璃杯，倒了果汁，递给他。他接过，大喝了一口。她见他喝得痛快的样子笑起来。

    「又说不口渴，都怪我招呼不周。」

    「儍啦，你教我制作面饱，我还好意思这麽多要求吗？」

    「你不是说我要报答你吗？」

    「呀！好像是，我忘了。」

    「你除了唱歌，平常是做甚麽？」

    「你指我的工作？」

    「对。」

    「我是人工智能设计师。」

    「即是做甚麽？」她对这答案感到有点愕然，所以要追问下去。

    「设计用人工智能做任何事情，取代人手C作。」

    「任何事情，甚麽都可以？」

    「可以。」

    「例如？」

    「例如你刚才造面饱的整个过程，例如你平常卖面饱的整个过程，例如你由开舖至关门一日里面所有在这里要做的，全部都可以设计用人工智能取代。」

    「那我还可以做甚麽？」她觉得有点惊讶。

    「做老板罗！」

    「如果没有钱做老板呢？Aileen可以做甚麽？」

    「做你助手。」

    「还有甚麽要做？所有东西都给人工智能取代。」

    「有的，还需要宣传，还需要售後服务，还需要关心客人感受。人始终需要感觉去生活，不可能做机械人，所以要好好保留你对事物和事情的感觉，这样才像一个人。」

    「会不会有一日人工智能可以取代人的感觉。」

    「已经有人发明了，但当你知道你跟一个机械人G0u通，你真的会欣赏它，真的会喜欢它，真的会Ai它，甚至和它产生关系？」

    「我不会，但很多人会。」

    「不要紧，做好自己就够，当每个人都做好自己，世界应该会变好，因为世界是由一个个人组成。没有人世界是空的。」

    「那为何你要做这工作？跟你唱歌表达的很不同。」

    「因为…」他yu言又止。「因为我想知道一些事。这工作帮到我。」

    「可以问是甚麽吗？」她觉得自己似乎问得过份了，但又忍不住。

    「可以，不过要迟些才告诉你。」

    「吓！」

    「如果今天一次过说完，下次见面谈甚麽？」

    「啊！」她又用那最简单的方法表达。

    烤焗时间刚到，她把面饱从焗炉取出来，放於枱中。

    「现在可以表演了。」他将双手合十，闭起眼睛。全神贯注地想着甚麽的模样。

    「表演？」

    他还没回答，那些放在面饱上面的颜sE粒状物T便爆开，一粒接一粒，更发出火光，她被吓了一跳，以为会着火，原来只是小小的火点，像微型烟花，闪亮，耀目，绽放光芒，纵使轻柔，纵使一瞬间便消失，叫人难忘，她被弄得开怀地笑，不禁追问。

    「是怎样弄的？你用甚麽方法叫它们听你指示？」

    「是人工智能。我都说我是人工智能设计师。」

    「但你完全没有触碰它们，怎做到的？」

    「那是商业秘密，不可以告诉你。」

    她望着他，笑脸未变，他同样望着她，看见她美丽的笑容，心里想这个设计实在非常成功。当他满心欢喜地看着她，头突然剧烈地痛，像快要爆开，他咬紧牙关，闭起眼，双手抱头，仍无法抵着痛楚，最後整个人跌倒地上。她被吓儍了，想扶他，只见他拚命地叫喊：「呀！…呀！……呀！…」她拿了杯水想给他，怎料他一手便把水杯拨开，翻倒地上。他痛至侧卧地上，双脚弯曲，人更抖震。她完全不知怎处理，只捉紧他的手，再把他抱紧，叫他慢慢深呼x1。过了一会，情况似乎好转，抖震停止，双脚可以伸直了点，人放松了，慢慢张开眼睛。他已经全身冒汗Sh透，面sE苍白，呼x1缓慢，痛楚开始减退，他试着坐起来。她扶他坐在地上。

    「Sorry。」他为自己的失常行为道歉。

    「发生甚麽事？要不要去医院？」她关心地问。

    「不用。」他连忙拒绝。「已经没事，间中会这样，可能饿得太久。」

    「饿会这麽严重吗？」她出於关心地怀疑他的答案。

    「已经习惯，我现在已经可以站起来。」他说罢便站起身，她怕他会再跌倒，手一直没放开捉紧他。但他发现了，感到尴尬，松开了手。

    「我想我应该要先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