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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血缘关系 (第2/2页)
顾令寒听的云里雾里的时候,被一颗重磅弹抛中,轰然爆炸。一时间脑海里狂风过境,风卷残云飞沙走石,被炸的丧失思考能力的他浑身僵直不能动,茫然无措地呆滞原地。 “这么多年了,应该知道的吧?你说这叫什么事情,本来他们家老四一直生不出孩子,于是就买来一个儿子。结果第二年就有自己的儿子,你说这顾时寒怕不是送子童子?” “你尽瞎扯。李奶奶那心偏的谁看不出来?见过哪个送子童子这么害自己的吗?傻啊!不过,见顾时寒下午的反应,要么是还被蒙在鼓里,要么就是早早知道了。” 顾令寒心像是被人狠狠捏在手里,一抽一抽的绞痛,整个人呼吸不畅,自我凌乱着。 困惑、怀疑、愧疚、愤怒以及害怕,纷纷情绪迭起,交织杂糅,密乱如麻,又像是大染缸里的颜色,难分难辨,慢慢衍变成臭水沟的黑。 他不敢再听下去,他感受到了前阵子顾时寒颤栗着所说的麻痹感,在那股酥麻的感觉在体内蔓延开来前,他怀揣着大把大把的问题,压抑着质问的冲动,迈着虚浮的脚步,拖着身体颤巍巍地离开这个地方——背影仓皇狼狈,犹如丧家之犬。 屋里的人还不知道自己无意间煽动了蝴蝶翅膀,还在聊着,其中一个唏嘘道:“这事换我来干,我真干不出来。好歹养了十几年了,手心手背都是rou啊。” 另一个人抿了口茶,神情漠然,说:“农村地方,再怎么样都不奇怪。手心手背都是rou,但手心rou多,手背rou少啊。据说越先进去的人,越能得到逝者和列祖列宗的照拂,老人家笃信这些东西。” 之前的人又是一阵唏嘘:“说不定,李奶奶还要插手儿子留下的那套房子,可能会完全归顾令寒所有吧。不知道他们两兄弟会不会因此翻脸哦。” …… 晚饭的时候,顾时寒发现顾令寒不见了,问了一圈谁也没看见他,且众人遍寻不到人影。 全部搁下饭碗来找也不是办法,不得已,一大家子人分成两批,一批人先吃饭,另一批人继续找人。 好端端的一个大活人,怎么可能就忽然不见了呢? 小广场、网吧、池塘、河边、大街小巷,顾时寒马不停蹄地都寻了一遍,碰到眼熟的人也问了,通通没用。生怕自己在此地的时候与彼地的顾令寒擦肩而过,顾时寒又折回再细细寻找一遍,仍旧是一无所获。 顾令寒整个人跟人间蒸发了似的,无影无踪,音讯全无。 辗转几番下来,再焦虑担忧也能生出些火气,顾时寒不由得责怪对方的不懂事:本来就快到吃饭的时候,怎么还随便乱跑!连声招呼都不打! 顾令寒再过几个月就是成年人了,且肌rou发达,总不可能是被人贩子拐了吧?还是遇志怪传闻中的狐仙了? 顾时寒忧心忡忡又躁郁不已,完全没有心情休息和吃饭,便不停歇地继续找。 一直到他第三次来到河畔,终于找到顾令寒。他的身影在后山丛间小路中出现,半垂着头,看不清神情,失魂落魄,浑身散发着颓废的丧气。他木木地踏上石桥,向村落这边缓缓走来。 积郁憋在胸口的一口恶气终于找到宣泄目标,顾时寒大喊,声音里蕴含一股蠢蠢欲动的暗劲:“顾令寒!” 顾令寒打个机灵,瞬间回魂抬头,眼眸逐渐聚焦,看清来人之后,瞳孔陡然紧缩,一桶凉水倾头而下,刚褪去的紧张慌乱卷土重来。他原地站定,双腿僵直,双手不知如何安放,滑稽地左右比划着,眼睁睁看着顾时寒气势汹汹地跑过来,好半会儿才深沉沙哑地憋吐出一个字:“哥……” 这时,顾时寒才发现他的异常,他皱眉看着神经兮兮的顾令寒,火气弱化不少,走近问:“你跑哪里去了?怎么了?” 顾令寒直勾勾地盯着他,眼神雕刻着他的五官,像是在判断顾时寒是真实的还是幻影。这眼眸中有探究有疑惑有喜悦还恐惧,还有其他顾时寒读不出的情绪,复杂晦涩,配合着他的沉默令人害怕。 顾时寒有些慌,怒气顿时消弭,伸出只手掌在顾令寒面前虚晃几下:“你怎么了?撞鬼啦?” 顾令寒突然抱住他,不容反抗的霸道,环臂勒得紧紧的,身体和声音都微微颤抖,恐惧着失去,一遍又一遍地喃喃:“哥……” 顾时寒整个人懵了,先是惊讶,发现顾令寒在害怕后,震惊得几乎要化为惊恐。 一时间也是手足无措,顾时寒忍着微痛和不适,任由顾令寒抱着,听清他的话时又哭笑不得。 他缓缓回抱顾令寒,将自己荒诞的猜测说出来:“你怎么了?不会是在后山睡着了做噩梦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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