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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10  (第2/7页)
气已有消散的迹象,她应是回了巢xue。咱们也得快些行路,不然就要被她溜走了。”    于是两人加快步伐,不再收敛功力,迅速下山。山下人烟不旺,只有一个小小村庄,灯火熹微,只两三盏灯亮着,房屋大多隐藏在黑暗里。村口处立了一块青石,上书“秦庄”。    甫一踏入,佛牒便振动起来,佛剑抬手安抚,它才慢慢停下躁动的清吟。剑子环顾四周,只见一片空荡,刚刚入夜,路上已无行人。风萧瑟,气阴寒,落叶飞卷,全然不像暮夏时节。    “看来这一回,不够轻松了。”    看这村庄的规模,也不过百余人口,剑子不觉得有人可以从中生还。民居虽然还像模像样地立着,但看砖墙的斑驳与朽败,非经年累月不能做到。    如此人数,如此多年,如此深重的怨念。不要说妖怪了,便是普通百姓,被此地的阴邪之气侵染,也非化为厉鬼不可。这座村庄已然死去,里头的人却不得解脱。妖魔囚着他们的生魂,役使怨气为恶,来往路人,有进无出。    庄内的灯猝然熄灭了,佛剑和剑子沉入完全的黑暗之中。剑子从怀里摸出打火石正欲点燃,眼前便弥漫开紫色的雾气。不久,迷雾散去,一座高宅大院突兀立于面前,灯火通明,照得四周亮如白昼。    朱色大门缓缓推开,走出两个神情木讷的执灯小童。山顶遇见的锦衣女子站在门前,对着他们妩媚一笑。    她的眼睛在光下诡异,竖若蛇瞳。    “两位修者远道而来,奴家有失远迎。不知两位一路行来,可有见到我的郎君?”    “说来惭愧,他是位出家人。”    女子掩口而笑,笑声凄厉。剑子这才看清她指上的朱色,哪里是蔻丹,分明是斑斑血渍,因为罪业太重,洗濯不去,故而留痕。    是杀业。    剑子不自觉瞥了一眼佛剑的手。    “他说,就算我将这里所有的人都杀光了杀尽了···”    “他还是……更爱他的佛。”    “奴家还能怎么办呢,”她凄楚地转了脸,唇边一道乖张的冷笑,“既然留不住他……”    “我也只好……顺他的心意了。”    女子拭了泪,一并抹去唇角冷笑。她侧身让出道路,婉转相迎。    “夫君久久不归,奴家实在孤独。两位修者既然光临,何不在寒舍喝杯茶水。请。”    剑子和佛剑对视一眼,主动上前一步,笑着说。    “那便却之不恭了。”    宅内阴气极重,饶是剑子修为深厚,仍觉得通体发寒。女子领着他们走过一条红木长廊,廊内装饰极为富丽,廊顶每隔五步便点起灯笼,流苏垂坠,将四周晕出一片迷幻的绯红。虽是暖色,但剑子越看越诡异。他心里发毛,忍不住向佛剑靠拢过去。    “佛剑……”    他小声唤了一句。    佛剑目不旁视,掌心覆在他背后,轻轻拍了两下。剑子被他推着,不得不抬起脚步跟上,在令人晕眩的赤色火海中穿行。    蛇妖的幻术可以惑人心智,红木长廊便是施法之地。想来先前的路人多半也走过这么一遭,行至长廊尽处,心神便为蛇妖所控,生魂离体,化为干尸。    还未走到一半,剑子已感到心境浮动。这样下去恐怕不妙。否则,还不到与蛇妖决战的时候,他就已经抛戈弃甲,变成佛剑的拖累了。    剑子定了定心神,运起慧眼穿云之术,眼前红雾渐渐散去,方才看清,什么雕梁画栋、什么长廊锦灯,都不过是梦幻虚影,哪有什么高宅大院,他和佛剑分明是站在一座蛇窟里。    他暗暗“咦”了一声,就听见蛀朽的屋顶里沙沙响动起来,簌簌震下灰色的木屑,似是有什么东西正在房梁里蜿蜒穿行。    幻境中的长廊快要走到尽头,阴寒潮湿的妖气骤然浓重,灯笼摇晃起来,无风自动。    原来那些垂落的流苏都是些细若手指的小蛇,一路上都对他们吐着蛇信,嘶嘶以待。    要开打了吗,这么快。    1    剑子反手按上古尘的柄,拂尘轻挥荡去眼前的蛇群。而女子妖娆的背影并未停顿,她踩着成群的蛇堆继续向前走着,登上一方低矮的土丘。    “夫君,原来你已经在等我了。”    她撩了裙摆,长裙下蛇尾游动。她俯身盘绕在土丘之上,将双手与腹鳞贴在泥土上,细细地摩挲。    “今天来的客人,是你的同修哦。”    跟随在她身后的蛇群分成多股,涓流一般从土丘下端钻入,砂石瞬间瓦解,尘土飞扬,露出土丘下掩埋的一具白骨。    “夫君……”    女子执起那只被侵蚀尽血rou的手,欢欣地贴在鬓边,温柔呢喃,神情眷念。娇美的脸颊沾上了肮脏的泥土,她却浑然不觉。蛇群柔滑而斑斓的身体缠绕着白骨的关节,在空洞的眼眶里钻进钻出,使它依然保持着当时盘腿打坐的模样。    “他已经死了。”    剑子点破了这个事实。    “不,他没有,”女子别过脸,面容透出奇异的平静,“他就在这里。”    1    她从衣袖里摸出一枚莹白的明珠。    与此刻诡谲妖异的氛围格格不入,它散发着温和的冷光,仿佛来自一个未死的魂灵。它在蛇女污秽血腥的掌心里捧着,光芒忽隐忽现,如同叹息。    “这魂珠之中,共有一百三十四人的生魂。秦庄人口一百二十人,过路僧侣一十三人。”    剑子掐指算数,忽然不解:“怎么少了一个?”    蛇女护住魂珠,猩红分叉的舌尖在唇齿间显现。    “还有一人,便是我的夫君啊。”    她用一百三十余人的生魂护着那名僧人的魂魄不散。    “我知道你们是来杀我的,但我不会坐以待毙。”    “如果你敢再靠近一步,”她对着提剑的剑子吐了蛇信,捏紧了手中魂珠,“我就让这些人统统魂飞魄散,永世不入轮回。”    佛剑心神一凛,眉头深锁。在明珠出现的那一刻,他确实感受到了微弱的佛气,但现在,那气息却消失了。    1    “要如何做,你才会解放那些生魂?”佛剑问道。    蛇女说:“我要的并不多。”    “我只要一具躯壳。”    “你和他很像,”女子看向佛剑,目光久久驻留在他眉心的灵慧上。她端详着,一丝不漏,从佛剑静水无波的面容里寻到似曾相识的固执,便心满意足地笑了,“……比我遇见过的所有人都要像。”    佛剑正面迎上她的视线,四目相对之间,女子只能从他眼里读出慈航普度的决心,她的脸色慢慢变得惨白。    “你……你别再看我!”    剑子用剑尖挑开一条冲他挑衅的小蛇,抱肩说道,“看你夫君骨骼陈朽的程度,时日虽长,却还不到佛剑闭关的零头。要说也是他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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