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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十八章|新婚贺礼  (第2/2页)
不依不饶:“你师兄不遗余力和旁人媾和,却对你称累,你就一点不……”    “你凭什么怀疑我师兄?!”夜南风忍无可忍,目光骇人地望去一眼,心意已决,“师兄说没有,就是没有,你不配置喙。”    萧夙眼神一暗,随即他又笑起来,态度一变道:“也对,是我扫兴了,今日是你二人大喜的日子,虽错过了拜堂的吉时,但洞房花烛可不能耽误,你师兄如此心急与你亲热,倒是我会错意了。”    戚无别恰好在此时甩开了马鞭,却紧握缰绳把躁动的骏马稳在原地,同时越过夜色,凤眸凛凛望着他,问:“是吗?”    这架势,像要等他一个承诺一样。    他脸色青白交替,总之很不好看,却也只能抬头对夜南风委婉道:“我今日实在累了……”    夜南风一阵伤心,为的却不是他的婉拒,而是自己的不值得信任。    “师兄别怕,我只是带师兄回去休息。”    转身前,他又看了戚无别一眼,心道这人总该安心回去了,戚无别也果然曳着缰绳调转了马头,只是动作极慢,身影勾出千丝万缕的缠绵,终于一道声音落下,斩断了那些不舍。    “夜云轻,你说的话,我都记住了,记在心上了。”    说完,那人便扬长而去,玄衣鸦发顷刻融入夜色,他下意识回头时,已经寻不见了。    待他回房沐浴好,从屏风后走出,夜南风已换了一身轻绸宽衣坐在桌前,烛光一洒,紧实肌rou在松散衣领下轮廓清晰。    夜南风已在其他房中洗去血池血腥,所以才敢上前牵他的手,拥他到了床边。    两人一个坐在床幔阴影里,一个被烛光笼得温暖。    夜南风低头摩挲着他手上指环,眼睫被光照得毛绒绒的,连身上都有淡淡清甜。    他沐浴时想了许多,便先试探开口:“今日的婚事,就不作数了罢……”    夜南风抬起头来,出人意料地对他一笑,“好,不作数。”    这人这样好说话,他竟一时哑然,但夜南风又扶着他的腰凑近,把话说了个完整:“这样的婚礼怎能作数?我想过了,等我的事办完,我就带师兄回江南,好好和师兄完婚。”    他浑身一震,惊觉这话十分耳熟。    “师兄……不愿意?”    即便内心惶惶,他仍强定精神,点头回道:“愿意,就照你说的办。”    夜南风立即笑了,笑得比从前又天真乖巧了数倍。    心里惶然的滋味更盛,他却不得不借此问道:“不能现在动身吗?为何还要等?”    夜南风将他抱到腿上,乖乖回答:“因为有件事要做,还得耽搁些时日。”    这人毫无防备地咬了钩,他也不客气地追问:“什么事?”    “替萧夙办的事。”不等他再问,夜南风便自然而然解释起来,“具体的事,三言两语说不清楚,我自己也不大明白,过几日我弄明白了,再仔细告诉师兄。”    “好。”    他除了应下,也别无他法。    夜南风毫不生疑,拥他躺下后用内力熄了灯烛。    他靠在师弟怀中,悄悄探手到枕下摸了摸阴阳镜,这才安心睡去,却不料久违地做了个梦。    他一开始就知道是梦,梦里的他好像到了世间最纯白无暇的地方,周围朦朦胧胧像是有雾,又像在飘雪。    虽然在梦里,他却觉得此处很亮,这亮光与烈日不同,有丝丝沁人心脾的凉意,又有种寡淡的温柔。    这感觉久违地让他想起一个人,他走了一阵,果然望见了那道人影。    夜斐执着伞,像在风雪中苦站许久一般,眉目凉得透骨。    他刚一走近,就看到师父一身寒意,像雪雾一样扑飒扬起。    而夜斐整个人,好像被无形的冰俑囚禁着一般,动弹不得,迫切痛楚,到了生不如死的地步。    可他师父已经死了啊。    当他想到这一点时,梦也要醒了,纯白的天地快速远去,夜斐很快成了遥远一个白点,而他终于听见了夜斐模糊不清的话语:    “……了我,放我……走……”    醒来时,梦中那霜白寒意也被带了出来,使他一下觉得很冷,以致看见身前空着的半张床时,心头都跟着空荡了一下。    这错觉转瞬即逝,他再如何入戏,也不至真被俗世柔情惯刁,冷了便想有人抱着。    他这样想着,起身披了个外袍,却隔墙听见阵急匆匆的脚步,不多时屋门就被推开,冷风吹得他一颤,屋外雪光立即被门掩住。    “师兄。”    夜南风大步迈到床边,却只在脚踏上抵膝半跪,呵气暖了暖手,才小心翼翼摸上他的腰,解释道:“我一直在的,见师兄睡着才出去,但只走了一刻钟!”    他微微皱眉,不知自己方才是怎样一副没出息的表情,竟至于让夜南风如此心疼地解释。    夜南风却更慌了,两膝都跪在了脚踏上,眉眼向下低垂,委屈至极。    “萧夙来找我,我不想吵了师兄才出去……绝不会有下次了!”    那两个字让他一下警觉,“萧夙找你?”    “嗯,与我谈事,还说有个新婚贺礼,没来得及给我。”    “什么贺礼?”    夜南风突然猫下头,孩子气含羞带怯地摇着脑袋,“没什么……”    “不能告诉我?”    “师兄不用知道。”    1    夜南风忍不住起身,在他看清自己的表情前,一把将他捞到怀里。    撞在一片火热里时,他才等来了那种着落,下意识轻阖上眼,没有睡好一样懒在师弟怀中。    夜南风心如擂鼓,傻笑着抱紧他,又乖声说了一遍:“没什么要紧,师兄不用知道。”    他心道昨日两人相争的闹剧已经是一份“大礼”了,别的所谓“贺礼”,夜南风不说,想来也无足挂齿。    他没有在意,甚至是眨眼便忘了那件小事。    夜南风问:“师兄要再睡一会儿?”    他点了点头,然后一根手指都不用动,便被搂稳腰肢,轻轻拥躺下去,床幔也被顺势拉严。    他甚至已经要睡着了,只听见夜南风用温柔气音哄睡一样对他说:“我再也不走了,师兄睡吧,醒了就能看见我。”    他大概“嗯”了一声,又或许没有,意识实在溜得太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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