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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他张了张嘴，有点不知道要怎么陈述。

    公事上的汇报亓思阙经常做，但这样自省少之又少，尤其是对着一个比自己还要小上一岁的同龄人，羞耻感油然而生，却并不后悔当时的做法。

    燕溆自然看到了对方眼里的不服，故意看了看墙上的挂钟，催促道，“明天需要上班的是你，起不来可别怪今晚磨蹭太晚。”

    焦急的气氛无形中扩散，亓思阙眉头微蹙，心里明白服软的只能是他自己。

    “我，我态度不好，没有认真做检查……”

    燕溆却笑了，声音很轻，却把人笑得耳朵发烫，纯属羞的。

    拒绝工作人员的检查，自己含糊着写上数据，还妄图插科打诨隐瞒过去——这到了亓思阙的嘴里说出来，性质的恶劣程度可就浅了许多。

    174、慢慢磨

    燕溆在‘贪欢’呆了这么久，什么样的人没见过。既然亓思阙不着急，那他就配合着，跟他慢慢磨。

    “哪些检查没有好好做，我们一个个说。”燕溆动作故意放得缓慢，将汇总报告搁到沙发上，抽出了记录数据的原始资料。

    亓思阙眼睁睁的看着男人将资料翻到了第一页，又细细的看了起来，不由得心里懊悔，早知道刚刚认错就诚心点了。

    “每个项目评分的满分是十分，让我来看看我们先生是多少分来着。”燕溆仿佛看不到对方眼里的急切，语调平缓，手指轻轻敲击在纸上，没有发出一丁点儿的声响。

    亓思阙恍惚间觉得那指关节就像是敲在了自己心头般，让人惊惶。

    175、猜分游戏

    燕溆说到做到，果真从第一个项目说起。

    亓思阙此时还对昨天躺在冰凉的CT床上的孤寂感深有体会，闻言抿了抿嘴，不是很想回忆。

    “身体数据倒是不错。”燕溆并不吝啬自己的夸奖，还没等人露出欣喜的神态，又反问了一句，“你觉得自己做CT检查的表现能打多少分？”

    亓思阙还记得，评分是积极度和配合性两个方面，按照每个都是十分来说的话，他第一个项目检查，应该还算配合吧？

    “都是八分？”他试探着回答道。

    燕溆勾了勾唇，仿佛才想起什么似的，找补了一句，“忘了说，我们玩个猜分游戏。”

    “猜分？”亓思阙直觉这不是什么有趣的游戏，却只能顺着对方的话问道。

    燕溆点了点头，“对，猜猜你的体检评分，猜对了给你奖励，猜错了有惩罚。”

    亓思阙的心瞬间凉了，丝毫不对奖励有所期盼，这游戏难度有多大是可以想象的，压根不可能都猜对，而猜错就要惩罚，那他怕是逃不过被罚了。

    176、不公平

    燕溆无视亓思阙的苦脸，很是耐心的继续补充，“我给你定的欲＜＞望排＜＞解时间，是一个月一次。只要猜到个数位就当你猜对了，奖励是每猜对一次，释放时间往前挪一小时。如果猜错了，那就差几分，挨十的倍数的惩罚。”

    这句话包含的信息量太大了，以至于亓思阙愣在那里忘了回应，脑子里疯狂思索着其中含义。

    一个月才许释放一次，对于已经憋了几天的亓思阙来说，委实算得上一个十分严酷的要求，那种苦守煎熬却无法发泄的滋味，真心不好受。

    而此刻这要求还得跟这所谓的猜分游戏挂上钩，十个数字，他能猜中的概率是十分之一，可能性太低了，而即便运气佳猜对了，也只能获得一个小时的奖励，这甜头看着诱人，但对比一个月的时间段就显得很短。

    换言之，每一个评分，他有九成的概率会猜错，如果判断偏差小，那他可能也就抵个十下数目的惩罚，但如果猜得不准，便可能是一百下的巨额惩罚，加之检查项目之多，密密麻麻的评分项目他早前根本就没有仔细看过，也不确定究竟有多少项。

    最糟糕的是，亓思阙并不知道那个工作人员的评分标准是怎样的，一开始猜分失败误差大便成了很大的可能。

    这无论怎么想，都是极为不公平的一次游戏。

    可很显然，燕溆并不是要跟他商量，也并没有选择的余地。

    177、七分

    “刚刚猜的两个八分，还要改么？”燕溆一直留意着着对方的状态，眼看人面色复杂交织变化，后面渐渐趋于稳定，知道他这是理解清楚了，才悠悠开口。

    这下子，亓思阙的心态可就没有那么稳定了，没有游戏规则的话，他还能随便猜一猜，可现在随便的代价有点大啊……

    他咬了咬牙关，沉默了好一会，焦急的转动脑子，试图回想当日检查时候自己的表现，多清晰一分，他猜中的可能性就更大。

    好半晌，他才做出决定，摇了摇头，“七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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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歹是第一个检查项目，也算是正常检查，他自认自己表现不算过于糟糕，但也没原先给自己打八分时候那么自信。

    察觉到对方的心态变化，燕溆不动声色的微微勾了勾嘴角，暗叹这人是真的好玩，总是容易被自己带偏。

    178、评分呢

    亓思阙说完后，就一脸紧张的抬头看着人，等着男人公布分数。

    可出乎意料的是，燕溆只是点了点头，掏出自己口袋里的笔，在纸张上勾画，记录了亓思阙所猜的分数，并没有要将评分公布出来的意思。

    “怎么？”燕溆装作看不懂对方的期待，微微挑眉。

    亓思阙却急了，他还指望着通过评分去揣测工作人员的评分标准，试图通过这种方式去为自己之后的猜分增加猜对的可能性。

    “评，评分呢？”他鼓起勇气，问道。

    这一回，燕溆嘴角的笑意更加明显了。

    “我有说要猜一项公布一项评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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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然是没有的，那得多繁琐啊——亓思阙张大了嘴，仿佛看懂了对方揶揄的脸色后所暗含的意思，很是丧气的跪坐在那儿，不想接受这么残酷的现实。

    不公平，太不公平了这游戏，这明晃晃的就是要给他惩罚而已！

    179、未知

    燕溆也不管他，自顾自的复述了下一个检查项目内容，有多少项评分，示意眼前人继续猜。

    这一回，亓思阙什么侥幸心理都没了，也不敢跟上一回那样猜测相同的分数。

    尽可能的让自己理智点，试图通过旁观者的角度去回忆昨天的表现，猜出一个个数字。

    他每说出一个，燕溆就在纸张上记一个，怡然自得的表情，让亓思阙彻底没法猜测自己的猜分究竟准不准。

    当纸张掀到第二页时，他额头上已经布满了细汗，全是因为精神高度集中导致的紧张和慌乱。

    未知的惩罚因为自己的判断而累积，他却没能感受到奖励的好处，越是这样，他的思绪就越是紧绷，感觉再来上几回，怕不是要心态崩溃。

    180、没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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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即便这样，燕溆也没有饶过他的意思。

    亓思阙的声音越是紧张颤抖，他就越是觉得有趣。毕竟这人勇气可嘉啊，居然敢在检查上作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