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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确定 (第1/3页)

    于适仿佛一眼看透了自己的余生,就是他们都会在阳光下,是他们要一起重新开始。

    和自己和解就像是谎言,于适哭过之后,再清醒时才大彻大悟,每个人的遗憾都是绕不过的坎,我们有知晓过去的权力,却又因为只能知晓而最终还是无能为力。

    他没了和任何人和解的力气,忽然明白了得过且过的含义。平息过情绪之后,他还是又选择敲响了哥哥的房门,还主动打开了它。

    陈牧驰站在不远处观望着于适的一举一动,而另一个房间的门也在这时被推开,里面的小人明显有被刚刚他们激动地状态给吓到,陈牧驰把她叫了过来,要她陪着自己,故意转移开起她的情绪。

    “为什么叫柔柔?”陈牧驰自来熟地拿起了桌上的苹果和水果刀,确定了苹果也是洗干净的才削起。

    柔柔摇晃着脚,作为小学生,的确比泡泡更能听懂事理,可是她的性格却并不开朗,甚至比泡泡不吵不闹时还要安静:“爸爸说,心要柔软,人一定要坚强。”

    “叔叔,我可以对你讲一些事情吗?”

    女孩子对自己的快速熟络,让陈牧驰受宠若惊,他欣然点头,还专门停下了手里的动作,表现出认真地态度。小女孩扬起了头,脚也不晃,踏实坐好:“其实侯叔叔对我挺好的,虽然他人总是看起来很暴躁,可是他对我是有耐心的。但我还是很讨厌他,他总是欺负我爸爸,对我爸爸不耐烦,会想出来很多理由刁难他。他让我爸爸难过,我也就会一直烦他。”

    小孩子的口吻直白天真,陈牧驰恍然,看似他们是什么都不知道的那个,实际上在大家都忽视的角落,他们其实看得比谁都清楚。

    难怪泡泡那时总对自己很戒备,而等到于适真的感到开心时,他才慢慢接纳了自己。他们当然会把真心给对待他们最好的人,陈牧驰一时也不知道要如何安稳小孩子的敏感,只好先削好苹果,转而递给了她。

    柔柔礼貌接下,不忘对陈牧驰说一句谢谢叔叔。她的大眼睛遗传了她的父亲,是集优点于一身的长相,可看着她还是过于早熟的乖巧,陈牧驰又很难不对她心疼。

    想到此,他又抬起头,看了看那扇又被合起的门。陈牧驰沉思片刻,做了个手势,嘱托柔柔不要靠近她爸爸的房间,而自己果然还是放心不下,正常的起身,还是来到了杨玏的房门前。

    离于适刚进去也就过了十分钟,陈牧驰却已经担忧起他们会说些什么。杨玏受到的苦,他刚刚没有明说,但肯定要比于适和他想象的严重。他应该现在就是在给于适诉说了,哪怕只是听他们交流,陈牧驰还是想站在于适身边。他是不需要自己存在,是自己只有于适在身边才能安心。

    推开门时,陈牧驰看到他们面对面坐着,只是这次比刚刚距离更近。杨玏没再躲闪于适的眼神,他在引导他对自己诉说,用他每次在娜然那里感受到的方式,语气坚定又不乏温柔:“你是逃回来的?那上次你打电话给侯雯元,他不就又知道了你的行踪。哥,这样下去没完的,你不狠心永远摆脱不了他!”

    陈牧驰走到了于适身边,他们对他突然的到来有异议,而他只是想静静听着,听冷静之后的于适口齿逻辑更加清晰:“你和柔柔先去我们那住一阵吧,剩下的事情我们会解决,等都过去了,咱们再打算以后的事。”

    “柔柔可以跟你们走,我就不回去了。”

    “那你是非要等着侯雯元找来,你再被折磨吗!哥,你就当是可怜我,算我求你行不行,别什么都想着自己扛了,他就是疯子……”

    于适越说越无法自抑,恨不得从椅子上站起,对着哥哥耳提面命。陈牧驰的手按在于适的肩上,还不忘提醒着他别太激动。杨玏的无动于衷依旧在持续,他目视前方,似乎于适的急切也无法改变他心意已决。

    于适离开了椅背,坐直了身子,他又握紧了哥哥的手,闪烁的眼强迫自己理清头绪。他还在尽量让语气平稳,心里不断告知自己,就算现在失控,也解决不了任何事情:“哥……哥,你只是被他控制的久了,才会感觉自己对他有感情,但那不可能,这都是假的,他这种人只会为了自己的利益去做事,他只会耍你。”

    所有的梳理,从于适和陈牧驰的立场来看全是道理,但僵持的双方始终不能站在一条线上,他们的交流还会是鸡同鸭讲。杨玏的眼皮颤动了一下,没挪开与于适对视的眼睛,可是一张口,却又让于适心生绝望:“他其实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我每天和他一起也很煎熬,可是当我终于逃出来了,我又很担心他会出事。”

    朝夕相处的不是他们与侯雯元,而是眼前的哥哥,也是这个经受了侯雯元无数折磨的受害者。于适忽而哑口,急得带上了哭腔,却没有眼泪,只能是恨铁不成钢,嫌弃自己力量弱小无法逆转。

    “杨玏,你现在是比我还疯……”于适别起手放在胸前,出演有讽刺还有愤恨,但愤恨全是对侯雯元。

    杨玏要他恨自己,这辈子别原谅他,可是于适叹息,垂着眼睛,根本是只恨自己:“你也恨恨我吧哥,怪我把你推进火坑里行不行,别惩罚你自己了。不要再陷进去了,这都是我造的孽,和你一点关系没有,你不能再因为我去受苦了。”

    “和他每天在一起,的确是折磨,我每天都想逃走,可是我走之前几天,他忽然问我,如果他放弃不择手段,我愿不愿意留在他身边。”

    杨玏那时没敢看侯雯元的眼睛,害怕他的眼里是从来没有的情感,会真的有对自己恳切的挽留,哪怕是伪装,杨玏都于心不忍:“可是我只能走,我的良心告诉我,我应该和我的弟弟站在一起,我们都没错,他再如何都是错的。所以我想他再来,或者我去找他再见最后一次,我会和他把话说清楚。”

    回来是因为良心不安,是因为现实不能更改。至于他对侯雯元的感情,他说不清也不想说清,只有于适听得皱紧眉头,眼前就算一地鸡毛也无可奈何。

    一直没说话的陈牧驰沦落进周围无光的昏暗中,他把心思都放在了面前二人的对话上,一直没打算插嘴多说。直到放在于适肩上的手被不轻地拍打了一下,陈牧驰赶紧回过神,看到是位置上冷着脸的于适,正抬头望向他:“你觉得呢,我哥这个选择怎么样?”

    陈牧驰的掌心略微发汗,在于适目光的质问中果然不可避免的心慌。他没有犹豫,可也回答地不敞亮,说之前还收回了他左肩上的手,声音放缓:“我知道你急,但要不这次咱先听大哥的……”

    于适冷哼一声,好似就有预料一般,立刻换了一副“你果然如此”的神情,不满意到干脆晃了下右肩,把陈牧驰的另一只手也抖了下去,不想他和面前的哥哥来触碰自己:“你当然会这么说,这是我大哥又不是你大哥,你肯定不想管这闲事。”

    “哥,我看你不是对我愧疚”,于适的无奈到了顶峰,手又搭在了双腿上,说上几个字就恨不得叹一口气,“你要是真在意我的心思,现在就不该再用你的生命开玩笑。我估计你不知道,他当年对我下药,差点强上了我,跟这种人谈什么感情呢?他再有难言之隐,也是会害了你的。”

    看着于适越来越前缩的肩,几乎快把自己包裹,陈牧驰也想抚摸他让他安心,但还是因为刚刚自己的回答,害怕于适还生自己的气而胆怯。

    当着杨玏的面,陈牧驰不能告诉于适,自己会迁就他哥哥想法的原因。陈牧驰认为,他们二人当面说不清,而且很可能会继续纠缠下去,如果不去当面说而只是将他们二人隔离,侯雯元只怕会做出更疯的举动,到时候,他们所有人的生活恐怕又是不得安宁。

    唯一不能否认的,是他的哥哥真的需要一个心理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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