苹果与明月 (第1/4页)

    对于懒散的小猫咪们来说，秋天无疑是美妙的季节，它们可以在饱餐一顿美味小鱼干后悠然躺在公园的长椅上翻着肚皮晒太阳，伸伸懒腰眯起眼，享受幸福猫生。可是今天来投喂小鱼干的那位金发少年怎么还没有出现呢？小三花在经受了又一个小时的饥饿折磨后，抖抖浑身的杂草从草丛里跃了出去。

    黑尾是在研磨家公寓楼下捡到那只猫的，它肥胖的小身躯卡在了护栏的缝隙里，正在奋力扭动挣扎，让他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它解救出来，越看越发觉得亲切，他想，这小东西和研磨那家伙多像啊。他揉了揉自己常年高高翘起的头发，不顾小猫的拼死抵抗把它抱进了怀里，那小家伙儿惊惧非常地喵喵叫了起来。

    黑尾拿它就像对研磨一样十分没有办法，伸出手指弹了弹他的耳朵，然后把它提溜上了楼。摁响了门铃，足足等了有将近三分钟，那扇门才缓缓打开，研磨穿着居家的小熊睡衣，睡眼惺忪站在门口，看到他的时候微微皱了下眉，显然对这位不速之客的到来显得有些不耐。

    “你还在睡觉吗？”黑尾进了屋顺手带上门把猫放在了地板上。

    研磨这才看到那团小rou球，有些惊讶地伸出手把已经炸了毛的小东西又抱在了自己的怀里，淡淡问了一句：“你怎么把它带来了？”

    黑尾把手中的礼品袋放在门口的置物柜上，换好拖鞋轻车熟路去厨房洗了一盘葡萄端了出来：“你认识它？我刚才过来的时候看到它卡在你家楼下的防护栏里，原来它也是来找你的啊。”

    小猫咪在研磨的怀里变得异常乖顺，这只猫是什么时候出现在附近的他已经不记得了，他喜欢投喂流浪的小猫小狗，这只和他混得最熟，只是没想到竟然都能主动找到家里来了。

    “算是认识吧，经常喂它。”他轻轻抚摸着晒得蓬松的猫毛，神情看起来柔和了些：“不是说了暂时先不要见面吗？”

    黑尾坐在沙发上拿起他的PSP打开看了看：“说是说了，但我没答应。”他笑着看了看研磨，发现研磨的脸色有点苍白，眼睛也有些红红的：“又熬夜打游戏了？”

    研磨嗯了一声，先给小猫喂够了小鱼干，又去厨房找了个不用的小盘子，倒了些牛奶进去端给那只小毛球，蹲在地上抱着膝盖看它把盘子舔干净，全程没和黑尾有任何眼神接触。

    黑尾非但不介意，反倒觉得这种画面非常令人享受，他捏起一个葡萄放在嘴里，酸酸甜甜的味道萦绕在舌尖，他叹了口气说：“不要再考虑了，研磨，你喜欢我，我知道的。”

    研磨听到这句话正在撸猫的手指停顿了一下，沉默了一会儿才闷闷地说：“阿黑，你先回去吧。”

    昨天放学回家路上黑尾突如其来的表白让他觉得惊诧，他从来没有想过阿黑对自己会抱有朋友之外的情感，研磨本身在认知感情这件事上非常迟钝，从小到大能称得上朋友的人也只有黑尾一个，他更是从未仔细思考过自己和黑尾之间的感情是否早已越过了朋友的界限。

    他总是默认黑尾会一直陪在他身边，就像每次从无数个赛场上下来，无论输赢，黑尾都坚定站在自己背后，每天放学回家的路上，无论自己沉迷在游戏之中多久，一抬头就总能看到他的笑脸。

    研磨像猫一样懒散，日常被冬天太冷夏天太热这种可爱又无关紧要的烦恼困扰，所以在面对黑尾要求他给一个答复的时候，他除了感到慌乱还有一丝气愤，这个人怎么能如此随意打破他安稳平静的生活呢？他根本无暇顾虑自己对黑尾的感情究竟是否也早已发生了同等质变，只知道有隐秘的小兴奋在心底蠢蠢欲动，让他本能地想要暂时逃避。

    “研磨，告诉我你在想什么？”黑尾若有所思看着他漂亮的金色眼睛：“在考虑别人的看法吗？比如说乌野那个小不点？”

    “我没有。”研磨想也没想就进行反驳，黑尾果然太了解他，知道他一直非常在意别人的目光，可这件事上他莫名有了份不惧一切的勇气：“我不在乎别人怎么看，这是......我们两个人的事情。”

    “那为什么不肯接受我呢？”黑尾嘴角的笑意渐深，仿佛笃定研磨无论如何都不会说出那句因为我不喜欢你。

    “我还没有想清楚。”研磨说完这句话给吃饱喝足的小猫找了个破旧的软沙发垫放在阳台上给它做临时睡窝，站起身转到客厅的时候突然被黑尾按着肩膀压在了身后的墙壁上，他用的力气不大，甚至算得上温柔。

    研磨抬起头与他对视：“阿黑，你干什么！”

    黑尾没有回答他，只默默和他对视，身高和力量上的差距均无法让研磨在这无声的抗衡里与对手势均力敌，他还没来得及做出像样的反抗，就被黑尾俯下身吻住了嘴唇，研磨的脑子里“嗡”的一声，紧绷的弦彻底断掉了。

    黑尾先是轻轻啄吻着他的嘴唇，然后舌尖钻入他的唇缝，那刚被葡萄汁浸润过的舌尖带来一丝甜味儿让研磨感到目眩神迷，他的心脏一阵阵悸动，皮肤表面迅速升温。

    黑尾用舌尖沿着他的唇缝轻轻舔了一圈儿，然后放开他：“讨厌吗？”

    研磨的神智尚未回归，他怔怔看着黑尾，后知后觉发现原来他们都已经长大了，黑尾竟已经这么帅气了。

    黑尾揉了揉他的头发，笑着在他耳边又轻声问：“刚才我那样对你，讨厌吗？”

    “不…不讨厌。”研磨摇摇头，唇齿间还残留着属于黑尾的气味，他捏了捏自己发烫的耳朵：“为什么要亲我？”

    黑尾拉过他的手坐在沙发上，把研磨整个圈在自己怀里，这亲密的姿势让研磨感到有点别扭，他稍微挣扎了一下，黑尾又把他圈的更紧：“我想这样把你抱在怀里想了很久了。”

    他的气息喷在怀中人颈间，仿佛带着温度灼得研磨浑身火热。

    研磨歪了歪头侧过脸看他：“阿黑…….”

    “你还要考虑吗？研磨？”黑尾把下巴放在他肩膀上：“你是喜欢我的，我了解你。”

    他的话语似是带着某种诱人的魔力和蛊惑人心的力量，研磨的心底一片慌乱，想逃离他的禁锢却又贪恋这份温暖，研磨闭了闭眼，平生第一次如此纠结。

    “研磨，你还记得你为什么选择排球吗？”

    “因为你。”

    “你喜欢排球吗？”

    “不知道…..”

    “喜欢游戏吗？”

    “喜欢。”

    “那游戏和我，更喜欢哪个？”他问出这个问题，眼底闪过一丝狡黠。

    “我……”研磨咬了咬嘴唇，觉得这根本无从比较。

    “打游戏和刚才我对你做的事情，喜欢哪个？”

    按照研磨一贯性格，这种选择题他肯定是不会做的，可是那人带着一丝痞气的笑容里有着一份热烈期盼，竟然让他非常着迷。

    “都差不多吧。”他听到自己非常小声的答案。

    紧接着黑尾又问出了一句是非题：“那你喜欢我吗？”他说完这句话伸出手轻轻按揉上研磨白皙的后颈，似乎并不十分在意问题的答案。

    研磨当然不会知道，从小到大这么多年的陪伴里，每一次黑尾和他并肩而坐的时候，因为身高差的缘故总会无意识盯着他发顶新长出的黑发和那一小截露在衣领外面的后颈出神，渐渐地他发现自己对于盯着研磨观察这件事非常着迷，他伸出修长有力的手指一节一节抚摸过研磨的颈椎，然后把自己的嘴唇印在上面。

    研磨绷紧了背部神经，整个身体都僵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