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第一乐章 (第3/6页)

递了千言万语。那是一个承诺，一个约定，一个在深渊边缘相互支撑的誓言。

    接着，他开始弹奏。

    第一个音符响起，辉煌、自信、充满了毫不掩饰的骄傲。那不是记忆中被扭曲的、带着恶意的变奏，而是《禁sE奏鸣曲》最原始、最纯粹的第一乐章。辉煌的快板。这就是P主题，程聿人生中所有美好与光辉的集合T，此刻在他的指尖下，重生了。

    随着每一个音符从他指尖流淌而出，清晰的、未被W染的记忆画面，在他脑中如cHa0水般涌现。但这一次，他不再是溺水者，而是驾驭cHa0水的冲浪者。

    他看到了十九岁的自己，第一次在蔚城青年钢琴大赛上获奖。聚光灯下，他穿着不合身的西装，脸上是少年人特有的、混合着羞涩与狂喜的笑容。台下，母亲的眼中第一次露出了毫无保留的、引以为傲的泪光。那份纯粹的、被认可的快乐，那种全世界都为他响起掌声的感觉，此刻在他的指尖下，化作一连串华丽的、向上攀升的琶音，响彻整个音乐厅。

    旋律转向更加复杂的变奏，程聿的十指在琴键上飞舞，每一个音符都准确无误，充满了智X的光辉。他想起了在天普大学的琴房里，和梁思源在洒满yAn光的窗边讨论音乐的下午。那时候的梁思源，还是他最敬Ai的导师。他记得自己当时是如何意气风发地阐述着对赋格曲的理解，而梁思源则带着欣赏的微笑，偶尔提出一两个JiNg妙的问题。此刻，这段记忆不再让他感到被背叛的刺痛。他能将梁思源的伪装从记忆中剥离出去，清晰地「看见」那个属於自己的、对音乐充满了纯粹热情的年轻灵魂。那份热情，是真实的，是属於他自己的光。这份认知，让他的演奏充满了力量，每一个和弦都坚实而饱满，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确定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