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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 (第1/1页)
“小景,怎么了?” 我动作一顿。 九千岁接过我手中的茶盏放回桌面,一手穿过我的膝窝,一手托着我的腰,将我抱放到他的腿上。 “你一直心不在焉。” 纯黑色的眼睛凑到我眼前,瞳孔里清晰地映照出我蹙起的眉头,和一张明显藏不住事的脸。 我突然想起,前任厂公还未逝世之时,东厂在朝廷上其实并没有那么大的权势,是九千岁上任后,才渐渐锋芒毕露,成为人人避之不及的存在。 这样一个人,或许在我面前表现得温和无害,但绝对不是能够随意糊弄的。 更何况,我也确实,不怎么擅长说谎。 我扭头,避开他询问的视线,借机环顾四周,几位服侍的婢女正低头垂目悄无声息地往外退,随后虚掩门扉,给我们让出了私密的空间。 九千岁的手覆在我后颈上时轻时重地揉捏。他似乎很喜欢这个动作,带着朦胧的亲密感,和十足的掌控欲。 我重新看向他,顺势将手掌半搭在他的小臂上:“阿源又不在吗?” “嗯?” “我刚刚,好像在街上看见……”努力回忆慌乱中那无意的一瞥,我有些不太确定地问:“阿源,会武功吗?” 窗户开着,一小股秋风钻进屋里,扬起我鬓边几缕碎发,送来几分寒凉。按在我后颈的手便微微施力,将我按进结实宽厚的胸膛。 九千岁侧了侧身,用半个肩膀挡住了窗外的凉风:“她是江湖世家出身。” 我在他怀中艰难地抬眼。 “阿源,就是江湖上失踪已久的申文钰。” 无尽错愕的眼光撞进了一双平淡的眼里。 申这个姓氏并不常见,但在苍国却几乎无人不晓,但凡提到申姓,任谁到会马上想到五年前被一夜灭门的江湖大家,申派。 申派作为名门正派中的领袖,已经在苍国存在了许多年头,其门人世代潜心钻研轻功与剑术,以一手不外传的空中剑法闻名江湖,却常年隐居与深山中,与世无争。或许也正是因为太过无争,所以至今仍无人知道,究竟何许人有这么大的能力,在无声无息中将之屠尽杀绝,又是出于何种原因,非要做出如此残忍行径。 唯有末水阁曾经受神秘人委托而发布的消息至今还流传未绝——申派唯一香火、掌门亲传大弟子申文钰重伤逃亡,若有知情者捕获,可交予末水阁,换取万两黄金。 “五年前我奉命到础地巡视,途径山野,恰遇申文钰被追杀得走投无路,便顺手救了下来。”九千岁将几根手指插进我的头发,指腹有一下没一下地按揉发根与头皮,“后来她替我杀了几个碍事之辈,我答应予她在督公府隐姓埋名的一方庇护,直至手刃仇敌。” 另一只手则搭在我的后腰处,隔着衣物轻轻摩挲。 “隐忍了五年,她是该寻仇去了,小景下次若再见到,也莫要去打扰。” 揉得我四肢都有些发麻发软。 平缓的呼吸若有若无地撩过发顶。 我自诩是个并不重欲的人。温泉一夜后,九千岁对我保持着克制有礼,我自己是从未起过什么欲念,更未曾有手渎梦遗。今日却不知为何,仅仅因为九千岁这几个稍加亲密些的动作,就软了身子。 真是……不知廉耻。 本想拉开在我身上作弄的手,只是手心刚搭上去,九千岁便将我揽得更紧,俯身凑近我耳边,低低道:“别动,让我摸摸。” 热气喷进耳孔,更掀起一阵难以忍受的酥麻。 我向来不会拒绝九千岁的任何要求,只能顺从地移开拒绝的手,转而将双臂搭上他的肩头,半挂半吊着,止住身体发软下滑的趋势。 “阿源的仇家,是与……顺王殿下有关吗?” 需得说点什么来转移些注意力,二也是为了确认心中的疑惑,我接着方才的话题急急追问。 按在后腰的那只手揉着揉着便开始往一侧移动,九千岁这一回倒没有因为我提起殿下而波动,模糊地答道:“是,也不是。” 腰侧我最碰不得的地方,触感似乎是在那里被成千上万倍地放大,仅仅是手掌滑动带起衣物的小幅度摩擦,就让我腰身明显一颤,下意识地想躲。 可是左右都是他用身躯围困起来的牢笼,除了无意义地往那怀抱钻得更深之外,根本无处可躲。 九千岁胸膛微微振动,在我头顶发出一声轻笑,“躲什么?” 我瞬间涨红了脸,竟觉得这句话的语调无比性感,缠绕着晦涩的引诱,像是要勾着我往放纵的酒池沉沦。 无药可救。 我暗骂自己,牙齿咬了咬舌尖,强迫自己正经起来:“所以,真的是阿源掳走了林宛吗?” “倒也不是掳走。林宛先前被阿源断了一条腿,囚于府外某处地庄之下,今日该是侥幸逃脱,阿源只是去寻回罢了。” 搭在腰侧的手不紧不慢地揉。 并不是带有色情意味的手法,准确来说是逗小猫小狗那样单纯的抚摸,可我却觉得整条脊椎骨都软了下来,腰也支撑不住地塌下,从脚尖倒头顶,全身都一阵阵地发热。 也幸好是秋季,衣裳厚了些,九千岁没有发现我的异常。我将脸埋进他繁复的衣物中,无声地喘了一口气,艰难地稳住气息:“阿源囚禁林宛……?既要复仇,为何不杀她?” 后颈上的手抽离开去,转而试探般地摸了摸我发烫的耳廓,玩弄似的,轻捏着耳垂,“她向我要走林宛,一开始便与复仇无关。” 我还想问点什么。 那只手却突然顺着下颌滑到了我的喉咙,指腹粗糙,压着喉结略微施力地按揉,痒痒的,麻麻的。 与此同时,腰身作乱的手重重一掐,直把我最后一丝克制也掐散了去,腿间某处彻底觉醒。 “唔……!” “这种时候,总提别人干什么?”九千岁略带责怪地问,语气里却夹着调笑。 我攥紧他肩头的衣裳,颤颤巍巍地吐出一口粗气。 才知道原来他从一开始便是故意点火,我竭力隐藏的反应,其实都被他清清楚楚地看在眼里。 心中第一反应却不是抗拒,只有放不开的羞耻。 “小景,你好香。”九千岁的声音传进耳朵,暧昧又朦胧,仿佛覆盖了一层厚重而粘腻的水汽。 手上的动作也暂时停了下来,暗示性地扶着我的大腿:“可以吗?” 我兀自又喘了几口,只觉得浑身血液都往腹下流动,花了好一会儿,才缓慢地理解出他所问的是什么。 心跳不免加速了几分,脸上也微微发烫。 头脑晕乎乎的。 沉默片刻,才闷闷地从鼻腔中挤出回答:“嗯。” 被衣物层层包裹着的皮肤渴望着掌心的温度,红透了的耳垂期待着柔软的亲吻,身上没有一处不在颤抖,不在发软。 可九千岁的动作却没有继续。 我悄悄抬头,对上一双黑沉沉的眼。 “那小景会乖乖的吗?” 心跳彻底失控。 如果说刚才的询问柔和而平等,是出于九千岁对情人的尊重,那么这一句,就是完完全全的霸道与强势,来源于九千岁最真实的内心,那个想要彻底掌控、彻底占有一切的人格。 我并不讨厌。 刚刚被揉过的喉管兴奋得不受控制,气息流过,便带出明显的软绵,连承诺也变成了撒娇乞怜。 “我会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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