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 如有所失 (第3/3页)

想要保护他，他就是自己可爱的弟弟。他看向躲在背后的窦刚，他的眼睛也流露欢喜，但是不到片刻就松开拽住自己衣角的手指，眼睛也转而盯住脚尖。

    没有察觉他的异样，窦越伸手小心翼翼地抱住半睡半醒的窦安，转身想要和窦刚说话却发现他早已回到房间。翌日他带了窦安的照片和周围的同学分享，他们纷纷表示他很可爱，窦越有些自豪，然后就听见挤在前面的男生问他：

    窦越，你是不是更喜欢这个弟弟呀？

    发现窦越露出疑惑的表情，他连忙继续补充：

    你看他比你在读小学的那个弟弟可爱多了，如果是我的话绝对更喜欢他。

    窦越听了脸色有些难看，他也没有开口反驳他的理由，走廊响起的铃声及时驱散叽叽喳喳的同学，他收起照片，整个上午都是心神不宁的状态。熬到放学回家，前来探望妈和窦安的长辈挤满客厅，他礼貌地向他们打完招呼就想回到自己的房间，手臂却被二姑拉过带到茶几前面：

    小越，现在又多了个弟弟，你更喜欢小刚还是小安？

    为什么又是这个问题？

    窦越没有来得及说出心底的困惑，他的二姑就兀自替他给出回答：

    果然还是小安对吧，这么可爱的孩子谁不喜欢。

    窦越顿时愣住。周围的长辈发出的嬉笑异常刺耳，他看向二姑涂得鲜红的嘴唇，类似反胃的不适卡在他的喉咙，他勉强干笑两声就埋头快步走向房间，锁门以后坐到桌前，窦越捂住嘴巴强忍作呕的冲动，俯身趴在桌面看着闹钟发呆，最后竟然不知不觉地昏睡过去。他甚至梦到窦刚站在自己的面前问出同样的问题:

    哥哥，你到底更喜欢我还是小安？

    看到窦越没有说话，梦里的窦刚反而笑了，涌到眼角的泪水却如同断线的珠子不住滑落:

    果然还是小安吧。

    窦越骇然挺直背脊，颤抖的视线触及外面已经黑透的天色，他连忙跑出房间去找窦刚，开门就撞到双眼通红的他，窦越问他怎么回事也只是瓮声瓮气地告诉自己准备吃饭。那天以后的窦刚就似乎有意疏远自己，不要自己为他检查作业，不要自己给他夹菜，也不要自己和他打乒乓球，窦越不懂他发生变化的原因，爸妈的心思全部放在照顾窦安所以无暇顾及他的想法，问及爸妈的看法得到或许是在闹别扭的结论，他就不再费心留意他的情绪，觉得过段时间可能就会恢复，注意也自然而然地倾向更加需要照料的窦安。偶尔窦刚也会和他一起照看窦安，看到抱住窦安哄他入睡的窦刚，窦越突然怀疑他到底是不是自己的弟弟，为什么他和自己还有窦安没有丝毫相像的地方？为什么他不是Alpha或者Omega而是Beta？为什么二姑她们都不喜欢他？接连的疑问导致心底逐渐滋生恐惧，窦越径直抢过被他搂在双臂的窦安，受到惊吓的窦安开始哭泣，他瞪住手足无措的窦刚，转身跑向自己的房间。

    后来窦越升到高中，窦刚就考到市外的中专，他也跟随父母前往他的学校看望过他，他长高了，说话的声音又粗又沉，眼睛却依旧不敢直视自己。他主动和自己搭话，自己反而退缩起来，渴望离开这里的想法愈演愈烈，自己索性开口催促爸妈赶紧回去以免错过窦安放园时间，假装没有看见窦越的眼睛掠过夹杂错愕的受伤，甚至没有回复他的再见。自此他们的交集就只有过年的时候，关系也越来越淡薄，窦越刻意不去思考这些事情，以为窦刚也不会在意，直到听见他说他从来没有把自己当作哥哥看待。

    爆竹连续爆开的动静中止窦越的回忆，他掀开棉被躺进里面却怎么也无法入睡，翻来覆去想的都是窦刚，根本没有发觉靠近自己的窦安。床垫略塌的变化促使窦越转头看见窦安趴到自己的肩头，他立刻翻身把他按在床头，同时躲开他伸出的双手：“小安，不要做出让我为难的事情。”

    半夜潜入自己的房间，穿的不是睡衣而是松垮的T恤，笔直的长腿直接裸露出来，窦安的意图显而易见，窦越不禁庆幸自己没有熟睡，扯过棉被打算为他盖住身体却被他甩开：“哥哥就是骗子！你想毁约吗！？”

    “我和你的约定从来就不包括这种事情。”窦越冰冷地否认，“不要试图引诱或者强迫我标记你。我去别的房间睡觉。”

    不想惹出多余的麻烦，窦越径直推门走向窦刚的房间，搬来椅子抵住已经反锁的房门，他有些倦怠地坐到床沿，伸手拉过棉被睡到靠墙的位置。鼻尖碰到枕面嗅见类似松木的味道，窦越阖起眼睛，意识也逐渐陷入黑暗。他再次梦到现在的窦刚问出到底喜欢谁的问题，不同的是自己没有给他回答的机会，倾身吻他的同时搂住他的后背，手指扯出塞进皮带的衬衫滑进里面不轻不重地揉捏鼓囊的背肌，膝盖也挤到双腿的缝隙蹭向中间半勃的物体。原本显得慌乱的窦刚很快就温顺地打开双腿，被自己强行进入的瞬间痛到脸色惨白也忍住呻吟，张嘴咬在他汗湿的脖颈，窦越熟稔地侵犯蜷在胯前的健壮的身体，极其强烈的快感驱使他加快抽插的速度，松木和白山茶花的味道相互融合变得愈发浓郁，就在即将高潮的刹那，手机的闹铃阻止他想标记他的举动，窦越彻底清醒过来，捂住冷汗涔涔的额角，jingye混杂松木的怪味扎进鼻腔。窦越强迫自己忘记刚才梦到的画面，推开棉被的动作连带牵动腿根蹭到jingye，他顿时尴尬到无以复加的地步。

    窦越的性经验其实寥寥可数，撇开性格淡漠的原因，按时服用抑制剂的习惯也帮助他基本杜绝跨越底线的可能，导致他失控的意外同样出自客观原因。然而梦中的他却放纵自己的情欲肆意地侵犯窦刚，其中的细节历历在目，犹如现实再现的错觉搅乱窦越的思绪，慌忙起身走向门口，他打开房门却撞见窦刚，对方也投来诧异的眼神:“你怎么会在我的房间？”

    没有想到他这么早到，也暂时没有想出合适的理由向他解释，窦越杵在原地，视线晃过窦刚被围巾遮住的脖颈，他的脸颊就开始泛红。窦刚发现他的异样却只是皱眉绕到右边走进房间，闻见雨水和松木的味道，窦越顿时僵住身体。

    那是他的信息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