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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七章、

    那一双血色凶狠的眼睛近在咫尺，其中没有丝毫的怜惜，萧文耀看着它们，心凉到底。

    掐住他脖颈的力道迅速加重，萧文耀一咬牙，抬起膝盖猛地往凌尚阳的腹部顶去，凌尚阳没能避开，被这一下结结实实地击中，发出声闷哼后手劲一松，萧文耀抓住机会，用尽了全力将他的两手掰开，从桎梏中闪开，不等他喘上口气，凌尚阳又一次冲上来将他扑倒在地。

    已有准备的萧文耀没再让凌尚阳控制住要害，千钧一发间躲开了凌尚阳的撕咬，低哮着一记重拳砸上凌尚阳的脸，将他逼退。

    两人此时虽然仍维持着人形，气息却已在空间里碰撞，划出了无形的界限，警告着附近的生物，这里有两个Alpha在生死相搏，切勿随意进入。

    凌尚阳毫无顾忌释放的战斗激素非同寻常，萧文耀还是第一次作为Alpha感受到这般令人窒息的压迫，Alpha之间真正发生搏命的时候并不多，他们光靠对方身上的信息素就能够判断彼此的强弱，此前的萧文耀即便遇上强敌也能险胜，靠的全是他一往无前无惧死伤的勇猛，可是现在面对的是凌尚阳，他完全不想和这小狼崽子因为易森的关系而玩命。

    如果他们是纯粹的人类，那光从体型上看，凌尚阳都不可能是萧文耀的对手，可惜他们是野性的异族，无论凌尚阳的外表多么清俊秀美，身材纤细，但他仍然是力量与征服的化身，一个顶级的Alpha。

    萧文耀只能寄望再坚持一会儿，凌尚阳就能够摆脱易森信息素的影响，清醒过来。

    凌尚阳的动作越来越快，力量也越来越大，他的信息素已经让萧文耀快要喘不过气来了，他的外形仍没有变化，看状态还是游刃有余，萧文耀眼前的景物却开始不祥地褪去颜色，他不由暗暗叫苦，清楚自己已快到极限，马上要恢复狼身，到那时兽性上涌，人性消退，与另一个充满敌意的Alpha的对决，有可能不死不休。

    萧文耀尽可能地在凌尚阳信息素的风暴中保持冷静，他必须赶在变身前阻止凌尚阳的进攻，从刚才到现在他一直在避免凌尚阳正面对抗，然而现在的形势没有三思后行的余地，他急转过身，转而朝在穷追不舍的凌尚阳猛冲过去，凌尚阳猝不及防，本能往旁一闪，萧文耀趁机跃起，整个人由上而下撞向凌尚阳。

    下一瞬两人几乎同时倒地，萧文耀反应极快，一扑一跨压上了凌尚阳，毫不犹豫地一口咬上了对方颈部的腺体。

    凌尚阳发出一声短促的痛叫，也试图抬头反咬萧文耀，但萧文耀的双手用力地按着他的头，令他无法动弹，情急之下，凌尚阳的两手再一次围住了萧文耀的脖颈。

    Alpha是不能被标记的，但Alpha和Alpha之间却是可以通过攻击对方的腺体，将自身的信息素强行送入对方体内而迫使其暂时性地屈从。

    萧文耀当然明白光以Alpha的力量来说，凌尚阳强于自己，可是除了这般孤注一掷，他想不出还有其它能让凌尚阳迅速恢复神智的办法。

    向一个纯粹且强大的Alpha的腺体内释放信息素并不是件愉快的事，而且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们之间还有那玄乎的关系的缘故，他在一接触到凌尚阳腺体的瞬间，头脑中的战意几乎立刻烟消云散，虽然被凌尚阳箍住了脖子，萧文耀并不打算挣扎，他不管不顾地咬住凌尚阳的腺体。

    头晕目眩，然而预计中的窒息感并没有袭来，萧文耀意识的一角察觉到凌尚阳的两手并没有用力，只是象征性地拢在了他的脖子上，他有些惴惴地想，这是有效果了吗？

    不由地也收了两手按住凌尚阳的力气，只是尽管他并不知道该不该松口，随着凌尚阳摆动的头部也自然而然结束了对他腺体的攻击，萧文耀感到了身下凌尚阳敌意的退却，暗自松了口气，想要起身，却发现自己四肢乏力不说，凌尚阳的两手也上移到他的后脑，将他揽住。

    他听着凌尚阳的心跳，试探性地唤着：“小咩？”

    脸颊蹭在他的侧颈处，虽然没有应声，但凌尚阳显然已经恢复了正常。

    萧文耀呼出了口气，再次打算起来，凌尚阳却没有放手，依然紧紧地搂着他。

    “小咩，这里可能不太安全，我们……”

    凌尚阳打断了他的话，声音很闷：“安全的，附近没有东西。”

    萧文耀听出了凌尚阳的状态有些不对，既然凌尚阳感受不到威胁，他便也选择了顺从，由着凌尚阳抱着，低声笑：“你不嫌这个姿势难受？我不会把你压碎吧？”

    见凌尚阳没作声，他有些担心起来：“会难受吗？这里？”

    萧文耀伸手轻轻地抚着凌尚阳的脖颈，那里留下了他深深的齿痕。

    “我没事。Alpha是不能被标记的。”凌尚阳的声音依然沉闷，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