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一渡(古言,剧情)_第三十七章木石之情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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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七章木石之情 (第2/2页)

许秩并不想见嬴Y曼,因为一见她便会想起自己那天的狼狈,所以只想避而远之。

    却没避成功。

    “喂,许秩!”嬴Y曼叫他,小跑着到他身边。

    被人直呼其名,自然不能再装作没看见,但许秩只是略微停了一下,没有多分心应付她,只当她不存在。不过她实在是太聒噪了,一直在说为那天的事道歉。她看不出来吗,他一点不想提那天的事。

    可在嬴Y曼眼中,许秩本来就是冷冰冰的,问一句答一句,跟根木头似的,所以嬴Y曼自然是看不出来许秩的冷淡,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

    “你不要难过,我母后也去世了,你看我不也长这么大了嘛。”

    这是可以类b的吗?她母亲何时去世的和他有什么关系。

    “你这样努力,你的新父母一定会对你很好的。”

    那又怎么样呢。

    “肯定会b你亲娘还好。”

    她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娘是可以b的吗。

    “你娘就这么把你扔下,这么不负责任……”

    最后一句未完,许秩听得直手抖,忍无可忍,一把把砚台扫落在地,“你懂什么!我爹是英雄!我娘也是!”

    飞出去的砚台直接打到嬴Y曼额头上,满脸的墨水下,砸开一道口子。

    “你g什么!”嬴Y曼怒吼,哇哇哭了起来,也不管许秩,抹着脸上的墨痕、血渍还有泪水,跑了出去。

    只留下许秩一个,瘫坐在地上,脸埋在膝间,瑟缩在角落里。

    然后,传出闷闷的哭声,逐渐大声。

    他的父母,是背负国家Si去的,受人敬仰。可于许秩而言,是真真实实地失去了父亲,被母亲……抛弃。

    长久以来,他不敢说不敢哭,不敢害怕不敢伤心,那样好像有失男子的气概。到处都是陌生的人、陌生的事物,哭哭啼啼只会惹人厌烦,他只能曲意逢迎,重铸一个崭新的面貌来面对崭新的生活。

    隐含于腐烂根系的恨意被人拉出来见了光,虚假的坚强终于崩塌,只在顷刻间。许秩坦然面对自己的软弱、伤痛、憎恨,痛哭流涕,为父母,也为自己。

    一直哭到没有力气,许秩直接睡了过去。

    他醒来的时候,人躺在听风苑的榻上,身T疲惫而又有久违的轻松,屋外是漫天繁星。

    再一次抬头看这片不为人事所留的浩瀚夜空,许秩才发现自己原来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关注外界的变化,如今已当初秋。

    他确实过了很长一段混沌的时光。

    许秩随手捕了一只萤火虫,关在杯子里,准备到时候送给嬴Y曼,给她道歉,为打伤她。

    萤火虫活不过七天,许秩也没再在学堂等到嬴Y曼。于是他去问清安郡主,也就是嬴Y曼的堂姐。

    此时,许秩才知道,嬴Y曼就是秦国公主,数日前被送回汧yAn的秦国公主。

    她应该能在汧yAn过得很好,毕竟妍夫人和公子弄是她的生父母。

    一切也和她说的一样,许秩的养父母对自己也很好,所以他希望能够尽量回应他们的期待。

    这次,不是一种刻意为之,而是一种选择,对过去的摒弃。

    秦王异六年,许秩遇见嬴Y曼三次,三次都在哭。

    故事却没有终结于此。

    秦王异十年,嬴Y曼随父母回咸城面见秦王,受封为yAn兹公主。

    再次相见,嬴Y曼正在和芷yAn夫人探讨古人在“芷”字上的用法,很得意的样子。

    她看到他,好奇问:“你是谁?”

    四年,足够改变一个人,不管是外貌还是X格。

    许秩神sE一淡,回道:“我叫许秩。”和当年一模一样的话。

    嬴Y曼微眯眼睛,似笑非笑:“你就是许秩?”

    许秩心中一跳,以为她还记得他,不知道她是记得他是个木头、哭包,还是砸了她一砚头的事。

    许秩心虚地看了一眼她的额头,没看到留疤。

    她一脸纯良天真地看着他,问:“你怎么和你爹娘长得一点儿都不像啊?”

    此话一出,许秩便知她已经不记得他了。只是不知道她是真不知道,还是故意这么问。

    许秩低头沉思,没有回答,一不留神,嬴Y曼已经凑到他身边,又一次,浅嗅了嗅:“你身上好香啊。”

    她只有鼻子没变。

    许秩没有回答,直接告辞,身后是嬴Y曼笑作一团的声音。

    那时,她是故意捉弄他的吧,其实知道他的身世。那个笑容,是找到同类的窃喜。她在汧yAn过得一点都不开心,便想拉着他一起不开心,并且视他的淡然为做作。

    他确实将很多东西都藏之于心,说虚伪也不为过,但至少在她面前,从来没虚伪过。他已经在她面前痛苦过了,只是她不记得了。

    也许是因为对当年砸伤她的愧疚,也可能是对命途相似之人的相惜理解,许秩始终相信,嬴Y曼并不像她表现的那样恶劣无情。

    细细回忆完那些往事,许秩的墨也磨完了,不浓不淡。

    “表哥——”大老远有人叫他,人还没进门。

    宁嘉一路跑过来,扶着门框,气喘吁吁地说:“表哥……不好了……yAn兹公主……yAn兹公主要选婿了!”

    “……”许秩不自觉皱眉,随即轻叹一口气。

    赐婚的事,她知道了。

    “表哥,你不去试试吗?”宁嘉试探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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