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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8. 无情却似多情(彩蛋小甜饼)  (第2/2页)
进了数学学院的章节,搜寻着那个已经深深烙在心上的名字。    然后,他就出现在了这个课堂上。    下课铃响起,重华刚刚好写完最后一个字母。粉笔在黑板上点下一个句号,随后划过优美的抛物线,落入粉笔盒。    教室里接连响起如释重负的呼气声,学生们仿佛经历了一场漫长的厮杀,劫后余生般瘫在了椅子上。    祁双揉着酸疼的手腕。他连课本都没有,对这门学科也毫无了解,抄写板书比其他学生更是艰辛——黑板上一行行的公式和符号,分开他都认识,合在一起就不知道什么意思了;至于先生口中时常出现的“显然”、“易得”,他更是满头雾水。    《概率论》排在上午一到三节课,下课离正儿八经的午饭时间还有一段距离,大家也不忙着去食堂抢饭,三三两两地拿着笔记围上讲台向老师请教——且不论他们是真有不解,还是想和小苏老师近距离接触,或者两者兼而有之。    看着这一幕,祁双心里不禁有些骄傲。这些人想接近先生却无从着手,他可是和先生做过最亲密的事呢。    然而很快他又沮丧了起来。他想起来,昨晚先生打昏了他。    哪怕并没有人告诉过他后来发生了什么,看着重华和陈爷前后从浴室出来,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祁双抿了抿唇,按下复杂的心绪,一页页翻着自己新鲜出炉的笔记,试图找到一个比较有质量的问题,可以让他凑到重华面前。    然而他在这方面的基础实在太差,能听明白的本就寥寥无几,也无法分辨到底哪些重要,哪些无关紧要。    他纠结了很久,直到桌子被轻轻叩了叩,他蓦然抬头,这才发现同学们都已经走完了。    “先……先生……”看着近在咫尺的重华,祁双一下子有些卡壳。    “你在这儿做什么?”    “我,”祁双努力转动自己的脑子,“我来听课。”    “我很喜欢这门课,概率的世界实在是太奇妙了。”怕重华不信,他还重重点了点头。    “这样么,”重华不动声色地挑了挑眉,“那说说看。‘依概率收敛’和‘几乎处处收敛’的区别是什么?    祁双一下子被问住了。    这两个术语他刚刚上课时听到了无数次,可也就听个耳熟罢了。区别……区别……    他视线不住地往桌上摊着的笔记上飘,可是运气之神并没有眷顾他,那两页是一行连一行的公式推导,没有术语定义。    至于翻笔记找……当着先生的面,他还没这胆子。    片刻的寂静之后,还是重华轻松打破了沉默,“你的空闲应该不多,我不建议你在这儿浪费时间。”    “我是真的喜欢,”祁双一下子白了脸,“先生,先生不要赶我,我……”    重华淡了脸色。    能在短短一个月的时间从一个干干净净的大学生变为各方面都还凑合的侍奴,重华也能想见少年的日程被排得有多满。纵然如此,少年仍不愿放弃学业,可见是个想走正道的。他素来偏爱这样的孩子,这才少有提点了一句,让对方不要为了争宠虚掷光阴——但也就那么一句罢了。    “那随你。”    “先生,先生听奴儿解释,”祁双抓住重华的袖子,脑海中“嘀嘀嘀”拉响了警报——眼前的一幕非常符合陈爷告诉他的,先生不悦的样子。    “奴儿是真的喜欢数学,”他急切地道,“以前为了赚钱没时间……先生慷慨,奴儿现在不缺钱,就想趁着还没毕业来学点。先生……”    “在外头注意言行,你们陈爷没有提醒过你么?”重华皱了皱眉,目光落在少年抓着自己衣袖的手上。    祁双慌忙缩回手,迎上重华的目光,面露央求。    “先生……老师……”    先生本就有老师之意。师者,传道授业解惑也,没有阻人向学的道理。想起自己在这个世界的人设,重华若有所悟。    “你确实想学?”    祁双眼睛一亮,小心翼翼地点头。    “我可以给你一次机会。”    重华想了想,拿起自己的课本和笔记递给他:“你有一周的时间熟悉。下周的课上,我会安排随堂测验。”    随堂测验什么的,若是刚刚散去的学生听到这句,怕是得哀嚎震天。祁双却心头一震,清晰地看到了那闪着耀眼金光的,名为机遇的存在。    不待他道谢,重华从他放在桌上的文具袋中,拿出一条数据线,对折。    “抬手。”    祁双缩了缩,下意识看向教室里的监控。    “监控是坏的,”重华淡淡道,“我不惯被窥视。”    少年立刻便想到,难怪先生所有的课都是在这个不起眼的教室,也不知道是如何安排的。    想归想,他却是再没犹豫,乖乖将手高举摊开。    重华却点了点他的手臂。    少年会意,将衣袖捋起掖好,小臂平平摊在重华面前。    1    数据线既细且韧,每次落下都仿佛要刮下一条rou来。不多时,那因久不见天日而分外白皙的小臂上便各出现两道刺目的红肿。    “这一道,罚你初时意图欺瞒,”重华点着那两道红痕,“这一道,罚你举止失当。”    “可记住了?”    祁双松开紧抿的唇,小声应是。    注视着重华的背影消失在门外,祁双放下衣袖,很容易便遮掩了小臂上的痕迹。这大概便是先生罚他的手臂,而没有打在手掌的原因。    不过,这么明显的痕迹,脱了衣服后是断瞒不过陈爷的。到时候,怕也少不了一顿好打。    虽则如此,祁双却没什么惧意,反倒抱着重华留给他的书,充满了振奋。    重华没有说测验过了会如何,不过会如何,成绩好会如何,成绩不好又会如何。可祁双就是看到了,一条崭新的路在自己眼前铺展开来。    荆棘遍地,坎坷难行,却是他自母亲重病后,数年来看到的唯一一条,前途无限光明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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