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声来(古言 1V1)_走镖 首页

字体:      护眼 关灯

上一章 目录 下一页

   走镖 (第1/2页)

    月上中天,清凌凌的银辉覆在万顷密林之上,远远可瞧见仓幽的群山连绵起伏,再往近些,那繁枝茂叶将月光遮得严严实实,林中漆暗幽邃,夜sE吞没木枝花草,犹如身处盘古劈开天地前的荒芜乾坤。

    在这一片混沌之中,忽地显出一点明h的火星子,晃晃悠悠移动着,自山腰处向上攀爬,越过山巅,再往山下去。

    “呼——,哧——,呼——,哧——...”

    人声侵入夜间的深林,脚步踏倒肆意狂长的野草,觅食的野物收敛声息,万物蛰伏,藏于隐蔽之处暗暗窥伺。

    为首的是个年逾四十的男子,在一行人中最为老道,手中持着火折子,走一走便抬头看一看头顶茂密的枝叶,以及缝隙中漏出的星子,再查看手中的罗盘,往某朝向一指,便有人上前开路,将阻碍脚步的杂草砍断或踩踏平整。

    他身后跟着左右并排分布的六人,肩上扛着挑子,合力抬着一只JiNg雕细琢的紫檀木箱子。那箱子并不大,若以人身作b,约莫和十岁的孩童身量差不多大小,也不知那里头装的什么,竟要六位壮年男子自首、中、尾三处摊力抬着,步伐一致,落脚平稳,箱子不晃动半分。

    再往后便是一群江湖打扮的人,慕Y专横,不让其旁的人用火折子,他们只能跟着前方踏出的路m0黑行走。

    郁晚紧紧抿着唇,眉间蹙起,眼中戾气浓重。

    奉运镖局堂堂羲州第一大镖局,竟然接这等不遵律法、yAn奉Y违的活儿!也怪她想当然,以为这般大家业的镖局不稀得赚那铤而走险的银钱,又让慕Y的话糊了心智,故而未事先详细问上一问。

    他们昨日上午才到浮海,白日休整,晚间时慕Y带着他们去码头取货,他只准镖局的人上前,而他们这等招揽来的江湖人在外层防着偷袭。

    那货物从大船上抬下来,未做检验便直接装上镖局的马车,马不停蹄地连夜赶路。

    本以为是货要得急,谁承想紧赶慢赶是为了避开耳目在天亮前入山。

    这处是一片群山,在入山前,慕Y着人将那货物外层的箱子拆了,当真是“cH0U丝剥茧”,那外层的壳子剥了以后,里头还有个华贵的紫檀木小箱子,便是眼下抬着的这只,与先前的外壳b起来就如蚕茧里的僵蚕般小巧。

    弃用马匹与车辆,改为人力肩扛,除一人留下处理后续事宜外,剩下的人皆跟着徒步入山。

    他们从白天走到深夜,一连翻了三座山,不知前头还有多少座等着。虽都是些T魄强健的武人,但也会疲累力竭,这般没日没夜地赶路难免让人心生怨怼。

    另有武人也如郁晚一般感觉受了欺骗,质问为何不走官道,慕Y含糊答:“官道多招摇。”

    那人反驳:“官道招摇,但若有贼匪想抢,定是要b在深山里多几分忌惮。你们究竟是想防谁?”

    言下之意,防的是官府的眼睛,讽刺他们做触法的g当。

    慕Y恼怒:“你拿钱办事便是,轮得到你这般话多?是你自己听了报酬丰厚便上赶着来,我们何时勉强过?莫非是想只拿好处不出代价?”

    那人哑口无言。

    郁晚一路在心里辱骂慕Y,却难解心头之恨半分。

    一直行到天光微亮的时辰,慕Y朝后头打了个手势,“在此处休整一日,晚上行路。”

    众人拾来g柴生火,架起锅炉烧水下米。

    仓牙朝郁晚走过来,见她面sE不好看,宽慰道:“第一回走镖吧?是b许多行当艰苦些,再过几日走得麻木便好受些了。眼下好歹还未遇上不轨之人,尚无X命之忧。”

    郁晚并未觉出半分慰藉,只听得越发后悔,按慕Y所说,这一趟要走上将近一月,想想便觉遥遥无期。

    她幽怨地盯着那紫檀木箱子,眼下天亮,更能看出它的华美JiNg贵,这箱子都价值不菲,也不知里头装的什么珍宝。

    “这里头装的什么?”郁晚问。

    仓牙面上一僵,神sE躲闪,支支吾吾小声道:“寿礼。多的不能说。”

    郁晚不想为难他,便没再多问。

    寿礼?给谁贺寿?为何这礼藏着掖着不敢见人?

    米香悠悠飘来,郁晚侧回脸,她面前递过来一只装着米粥的碗。

    符松蒙朝她示意,“端着。”

    郁晚故意挖苦地哼笑一声,“不错,有些自觉。”

    符松蒙蹙眉瞥她,“我可没应你那当牛做马的话。”

    “应没应不打紧,你记着欠我的便是。”

    她舀了一勺粥喂进口中,还挺香软,纡尊降贵地夸一句,“煮粥的手艺不错。”

    符松蒙没理她那般故意为之的高姿态,重新给自己盛了一碗在她旁边坐下。

    “你可知近两月有什么贵人要过寿吗?”郁晚突然出声问。

    “你问这做什么?”

    郁晚不耐烦,“知道便答,不知道就算了。”

    符松蒙搅着碗中的米粒慢慢回想,“太后在九月,陛下在十一月,皇后在七月,太子在五月...”

    郁晚见他如数家珍般熟悉g0ng里贵人的生辰,既觉惊讶,又觉唏嘘,想必以往没少出席这等场合才会留有印象。过去受邀出席那等权贵寿宴的人,如今在这深山老林里喝米粥、做见不得人的g当,想来也觉世道无常。

    “誉亲王。”符松蒙朝郁晚靠近些,重复道:“誉亲王生辰在三月上旬,是我能记得的人中,生辰离眼下最近的。”

    郁晚手中的瓷勺一顿,磕出些轻响。

    廊州便是誉亲王的宁越王府下辖地界之一,按闵祥安所说,当年她爹娘的镖局风头盛极一时,未接受这位亲王的招揽,惹了他的忌惮。后来走私之事被揭穿,也是这位亲王派人抄家查处,单论亲仇不论是非的话,这位是下令杀她父母的仇人。

    “你怎么了?”符松蒙见郁晚脸上白一阵、青一阵,不明所以地问。

    被骗上贼船g这吃尽苦头的g当,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上一章 目录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