皎月出墙_第十八章:痴心妄想,想把丢了的那颗真心找回来。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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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八章:痴心妄想,想把丢了的那颗真心找回来。 (第1/1页)

    日上三竿,公子无垢才睡醒,枕边是仍在梦中的薛琮。

    三年的沙场征战,尔虞我诈,把薛琮从一个丰神俊朗的小侯爷变成了喜怒无常的瘸子君侯,每日不是醉酒就是拉着他胡闹,哪里还有当初的意气风发,公子无垢有些头痛,皱着眉翻了个身。

    他对薛琮本也没有多少真心,和勾栏瓦舍里的坤泽女子攀附达官贵人无甚区别,以往薛琮是何等倜傥,如今又是何等颓唐,怕是半点也指望不上,自己若一直做这么个临城候的侧室,当真是无甚意思。

    他打了个哈欠,起身召人伺候他沐浴梳洗,又仔细吩咐了,若临城候起身问了,只说他去寺庙礼佛。

    薛琮这一妻一妾,虽是不和睦,也未曾见过面,但偷起情来,竟然都是一套说辞。

    薛琮睡到下午才起身,让人伺候他洗漱,又问侧君去了哪儿,这是公子无垢置办的宅子,下人都是一手一脚调教出来的,自然是按照吩咐说了,薛琮也未曾起疑。

    这处地方被公子无垢布置得极好,雅致清幽,后院有一片竹林,还蓄养了家伎奏乐唱曲儿。公子无垢已不是乐籍,有时也给薛琮弹琴,如斯温香软玉,薛琮却总觉得哪里缺了点什么。

    床榻上与公子无垢耳鬓厮磨时,他发现自己已经没有少年时的那种心动。

    其实他也知道公子无垢并不像自己待他那般待自己,他只是不在乎,而在经历了那么多生死关头后,他发现自己好像也不是那么不在乎。

    被西浔人折磨了三年,时刻都要提防周围人是不是间谍,身边有没有探子,真情假意他都太熟悉了,所以他知道,公子无垢即便对他笑意盈盈,千依百顺,也只是敷衍。否则凭他在公子无垢房里的过夜次数,断不可能至今还没有动静,定是暗地里喝了避孕的汤药罢了。

    这个人的心从来不在自己身上,或许也不在任何人身上。

    看破这些之后,又想到如今的处境,薛琮觉得很没意思。自从回了熠都,他就闭门谢客,沉迷饮酒,像是一刻都不想清醒,薛侯每日派人传信,用词越来越严厉,能骂的词儿都用上了,薛琮还是一次都没回过家,久而久之,那些信笺薛琮也懒得看了,只是这么一来,越初云送来的信笺也没被拆开。

    薛琮有时候也会想起越初云,在边疆的时候和将士们闲聊,每每听起他们说自家的小娃娃如何可爱聪慧,薛琮心里免不了愧疚和万分后悔。

    若是那个孩子还在,早就会走路会说话,会喊他爹爹了吧。

    做梦,都是做梦,应有此报啊。

    薛琮行尸走rou地过了大半个月,陆氏上门过几次,他也不好次次不见,今日正好无垢不在,便让人带他进来了。陆氏到底是侯爷夫人掌眼选的人,说话做事确实是挑不出任何毛病,一番口舌,不过是希望他可以回去见见侯爷和夫人,言辞之恳切,薛琮无法开口拒绝。

    他又问起陆氏府中之事,陆氏一一答了,越初云和无垢都不在府中,侍奉长辈的职责便落到陆氏身上,陆氏回答得很妥帖,想来这些年也是尽心尽力。

    “内君这几年深居简出,不是待在南苑,就是去寺庙里为薛府祈福,不过太夫人过世时,内君也是回了府帮着辛苦cao办,侯爷若得空,也应当去探望探望内君才是。”

    “无颜见罢了。”薛琮按着自己的太阳xue,他这副模样,能去见吗?

    “内君与您是夫妻,夫妻之间,是不用思虑这些的。”

    薛琮招了招手,让陆氏坐到他身边,陆氏听话照做,低眉顺眼的样子,很惹人怜惜。

    薛琮用手背抚了抚陆氏的脸颊,“我记得你叫淮宁?”

    “是。”陆氏脸红了,他和公子无垢同时入府,薛琮宠爱后者,成亲不过几日又分离了,因此单独相处的时间少之又少。

    陆氏知书识礼,却懂得抓住机会。

    “侯爷,淮宁一直很牵挂您。”陆氏主动握住薛琮的手,又靠得近了一些。

    薛琮不想再有第二个越初云出现,既然人是他娶的,总要好好待着,他顺势将陆氏揽入怀中,把玩起陆氏衣服上的穗子,“过几日我会回府的,你待一会儿也回去吧,这里到底是无垢的地方,以后就别来了。”

    “是。”陆氏像只小猫一样蹭了蹭薛琮的胸口,“侯爷抱我久些,淮宁想您。”

    倒是个知情识趣的。

    薛琮抱着陆氏,想起了越初云刚入门时的青涩模样,也不知道这几年他过得好不好,还记不记恨自己。

    不多时,薛琮便让陆氏带信儿回去了,他再休整几日自会回府。

    越初云等的就是薛琮回府的日子,毕竟公子无垢的住处,他是不可能踏足的。一等丹书带回消息,他就恨不得跑去找靳尘,好在被丹书拦下了。

    “小君,收敛些。”丹书朝他摇了摇头,“咱等都等了,不差这点时候了。”

    “总是这么说,我耳朵都快起茧子了。”越初云不争气地在房间里踱步,“不知我的信笺薛琮看了没有,我的意思他明白没有?”

    “听陆小君说,侯爷说无颜见你。唉,外面人也真是坏,征战了三年,瘸了一条腿,还被这群人编排成这样,小君,咱做人要好聚好散,你可记着一定要给足侯爷面子。”

    “知道啦。”越初云点了点头,“对了丹书,你明日就把南苑这些人安置了吧,就说我快搬离这里了,不管有没有签卖身契,都是自由身了,如若愿意回侯府,便让他们回去,若有不愿回去的,就多给些银子,让他们自行决定出路吧。”

    “小君,你这着什么急呀?”

    “怎么不急,早些安置了,等后面和离之事成了,也好早些离开,何况我根本不用人伺候,”

    “我看你是想等人都走了,叫靳尘那狗东西来,你们好痴缠吧?”丹书叹了口气,摇摇头,“小君,你真是着了这东澹人的道儿了。”

    “哎呀,这话也听出茧子来了。”越初云转身找钥匙开了柜子,又拿出一个精致的小檀香木箱,打开一看,里面装满了小金珠。“丹书,这个留给你,虽说是你决意日后去宣王府陪着初雪,但如若你想做点小生意什么的,也可用这些。”

    “不要。”丹书把那箱子盖上,连忙推辞道,“小君你把我当什么人了,何况我是管事唉,每月月俸也不少,难道我还没有个余钱了?跟着二公子那可是吃香喝辣的,哪里还会需要你的钱,你以后才是要跟着靳尘颠沛流离,多留些钱吧。”

    “不了。除了一部分陪嫁之外,其他我都不会带了,这些东西也都是薛府给的,照道理,都是要还回去的,丹书,以前我对薛琮也是恨过怨过,但是现在,全都不在乎了。”

    丹书叹了口气,想起他刚来南苑的时候,越初云还是一副毫无生气的样子,蔫蔫的,再看现在神采奕奕的样子,果然是情爱滋养人呐。

    翌日,丹书就按照越初云的吩咐,把下人们都召集在一起,要卖身契的给卖身契,要银子的给银子,旁人问,他只说小君在这南苑住不了多少时日了,没有细说。

    他总不能说他们小君要和侯爷和离,然后跟人私奔吧。

    哪知这些人回了侯府,以讹传讹,说是越初云要搬回侯府住了。

    这消息又传到了薛琮耳朵里,薛琮惊得酒都不饮了,又是沐浴又是修面,想着得有个正经样子,才好去南苑见见越初云。

    他也不知怎么了,竟痴心妄想,想把丢了的那颗真心找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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