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康复中心里的名字们 (第1/1页)

    「请注意，从今天起，你们不再是过去的自己。」

    冷白sE的灯光照在训练教室的墙上，护士小姐声音平稳，彷佛在报气象。

    「请从清单中确认你的转换後新名，并贴在x口左侧。我们会用这个称呼你，直到转换完成後自动更新户籍与学生身分。」

    我拿起贴纸，名字印得端端正正：

    天野优奈YunaAmano

    我盯着这张贴纸几秒，直到有位个子娇小的少年——不，应该说是「准少nV」，从旁侧过来瞄了我一眼：

    「哇，跟我一样是‘奈’字结尾欸，听起来就好温柔。」

    她手上的贴纸写着——

    北条凛花RinkaHojou

    她笑起来有种古灵JiNg怪的气质，眉眼弯弯，还戴着粉sE发圈，像是早就接受这一切。

    「……你很快就习惯了啦。」她拍拍我肩膀。

    我想推开，但最终还是没有动。

    「我没打算习惯。」我低声说。

    她耸耸肩：「我一开始也没打算啊。只是……反正抵抗也没用。那倒不如过得开心一点。」

    她顿了顿，突然压低声音靠近：「而且我说不定能出道当偶像耶，你有看今天那个新闻吗？第五期转换者那位‘春濑Ai’已经签了娱乐公司。」

    我没回答，只是沉默地贴上名字牌。

    这里是政府特设的「转换者适应中心」，位於东京都郊外，每期约有100~120名选中者在这里生活3个月，进行生理训练、心理重塑、社会角sE模拟等一系列「预备转换课程」，之後才会进行正式的手术与药剂注入。

    白话一点说，就是：「先让你习惯当nV生，再彻底变成nV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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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晨六点三十分：坐姿矫正训练

    我们坐在统一的圆凳上，脚要并拢、背要挺直，裙摆不能乱动。

    监督教官是位三十岁左右的nVX军官风格人物，短发、无笑容，拿着教鞭走来走去。

    「你们的坐姿，未来会出现在各大媒T画面上，请不要让国家蒙羞。」

    我看见有个叫「工藤由翔」的少年现在叫「工藤由理」，明显坐得有些别扭，裙子边缘被卷进大腿间。教官毫不留情地当场拉开他裙摆纠正。

    「你还不懂自己已经是nV生了吗？这样坐会挤压子g0ng位置，将来不利於怀孕。」

    整间教室一片安静，我听见有人轻声啜泣。

    而我──我竟然下意识地将膝盖靠得更近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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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午餐时间：她们的名字，她们的故事

    午餐在共用餐厅进行，我坐在窗边的位置，凛花又自动坐到我旁边。

    「来，我介绍几个人给你认识。」

    她指向对面坐着的三位转换者：

    羽柴美月原名：羽柴浩介

    看起来是这群里最冷静的一位，剪短发、戴眼镜，吃饭时手指动作很细致，像是已经习惯当nV生。

    小山莉子原名：小山直树

    活泼Ai笑，动作有点夸张，似乎是真的很享受「成为nV生」的过程，甚至向志愿者申请化妆班。

    石田美音原名：石田达也

    个X沉默，目光常常躲避他人，不太参与互动。大家说她转换前曾遭受霸凌，对这次身份转换反而抱有解脱心态。

    「我们每一个人，都被b着放弃过去的自己。」凛花淡淡地说，「但放弃得越快，会b较轻松一点。」

    「……你说得真像是放弃自由很幸福一样。」

    「也许吧。」她笑笑，「但这里，没有选择自由的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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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八点：心理引导小组

    今天的主题是「自我再认同」。每个人都要轮流说出「转换後的自己会成为什麽样的人」。

    轮到我时，我沉默了很久。

    教练问：「天野优奈同学，你期待成为怎样的nVX？」

    我低声回答：

    「我不期待。」

    全场安静了几秒，只有笔记本刷刷的翻页声。

    「那你觉得你是谁？」

    我缓缓抬起头，望着那一张张也戴着nVX名字标签的脸孔：

    「我不知道我是不是‘优奈’。但我很确定，我还不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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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章尾独白】

    >「每个人都有个名字，那是出生时被赋予的存在证明。

    现在，我的名字是被剥夺後强加的——

    那这个我，到底还剩下多少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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