愚忠_2叶家军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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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叶家军 (第2/3页)

要杀谁,还来得痛快些。”说到这,叶怀远又恶狠狠地瞪了眼前面笑出声的叶雨:“这一个玩意儿都叫我头疼,那朝上还要放一堆叽叽喳喳的言官,岂不生生把我烦死。”

    正说话间,前方一棵树上忽然传来一个声音:“少爷?”

    几人循声抬头,叶雨眼神好,一眼便认出了那人:“是叶朗。”

    树上的叶朗也看清了叶怀远的脸,飞身跃了下来,单膝跪地:“您回来了。”

    “嗯。”叶怀远点点头,问道:“母亲怎么样?”

    “还没醒来,我jiejie一直守着。这附近属下巡视过几圈,暂时没有危险。”

    叶怀远嗯了一声,却见叶朗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便又问道:“有事吗?”

    叶朗低了低头,答道:“属下想去接应后面的弟兄。”

    此言一出,气氛顿时沉了下去,叶怀远眉头紧锁,低斥道:“不行。”

    叶朗似乎早知道叶怀远会拒绝,没有丝毫波澜地转为双膝跪地,郑重地向叶怀远叩了一个头:“求您成全属下。”

    叶怀远心中火气骤升,一脚将叶朗踹得身形一偏,只见叶怀远红着眼睛,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道:“你以为老子愿意当逃兵?”说着,又一指垂首立于身后的叶云叶雨:“还是他们两个愿意?”

    叶朗跪在地上一言不发,肩膀却微微颤抖起来。

    叶怀远微微收敛了情绪,神情却越发冷硬起来,越过叶朗向前走去,只见丛林之间隐约有两顶小营帐,隐在林间的几个人见叶怀远走来,也都现了身形,沉默地跪在地上。

    看着垂头丧气的众人,叶怀远抿了抿唇,将声音提高了一些:“都没上过战场?没见过死人?今天的结果,是我们一早便认了的。没志气的废物,只管回去送死。”

    秦书钰凝视着叶怀远,他身形那样稳重坚韧,神情却又那样悲凉,他说完那段话,便缓缓摘下头上的金盔,解下腰间的佩剑——那些曾属于叶老将军的东西,如今只象征着昔日那不复的荣光。

    身后的叶云立刻会意,上前接过那些东西,又将自己手中的剑递给叶怀远。叶怀远独自上前几步,继续说道:“今日死在皇城的,都是我们的弟兄。谁若对我这逃兵有气,或是不愿服我的,只管来与我比试,谁有能耐,谁便继承我父亲的衣钵,我日后甘愿为他卖命。若没人敌得过我,今日之后,便谁也不许娘们儿似的唧唧歪歪,只管好好活着,有朝一日,我必带大家杀回来,叫贼人血债血偿。”

    此言一出,四周一片寂静,只听得夏夜几声虫鸣。

    沉寂了半晌,一顶帐子中走出一名黑衣银甲的女子,那女子缓步上前,稳稳地跪在叶怀远面前,高声道:“愿随将军赴汤蹈火,惟将军马首是瞻。”

    女子话音一落,其余人立刻跟随着她高呼起来。

    “晴姐......”叶怀远看着叶晴,语气也和缓了几分。

    叶晴曾经是长姐的贴身侍女,长姐进宫时,知道自己此去凶多吉少,便怎么也不肯带叶晴去,只叫她在家中替自己向父母尽了孝道,叶晴沉稳持重,也懂得人情世故,这些年一直将老夫人服侍得很好,因此叶怀远也一直将叶晴当作jiejie般爱重。

    “母亲怎样了?”叶怀远柔声问道。

    “等您进去说话儿呢。”叶晴说着,站起了身,给叶怀远让出一条路来。

    叶怀远点点头,对众人道:“暂且原地歇下,丑时二刻动身。”又转头低声对叶晴说:“还要麻烦晴姐劝一劝叶朗。”

    “好,我这个弟弟不懂事,总叫将军劳心。”

    叶怀远闻言摆摆手,苦笑道:“比叶雨强太多了。”说完,便举步向营帐走去。

    叶晴看了看一脸不服气的叶雨,勉强扯出一个笑,轻声说道:“雨哥儿,我劝你改些吧,以后你伺候的可不是少爷,是将军了。”

    “算了吧晴姐。”叶雨一噘嘴,示意叶晴看向一旁的秦书钰:“你咋不劝将军去?他这一路都不给人家皇帝好脸色。”

    秦书钰闻言连忙道:“既已亡国,本也没什么君臣可言。”

    叶晴见了秦书钰,似乎有些惊讶,随即又恢复了正常。虽然秦书钰谦让着,叶晴还是行了一礼:“今日之计,老将军虽一早便定下了,我们早有心理准备,但真到此刻,将军心情必然不佳,脾性便差了些。”

    秦书钰点点头:“老国公蒙冤尚能以身殉国,朕实在惭愧,将军忠孝之心,朕亦有所感,理当多加体恤。”

    “云哥。”叶雨似乎有些疑惑,凑到叶云身边低声道:“他刚才在将军面前还低声下气的,怎么现在拿起皇帝的款了?”

    叶云没有回答,只是瞪了叶雨一眼:“去取几壶水,再找些吃的来。”

    “哦。”叶雨不情不愿地应了一声,拿了几个皮壶便走了。

    “云哥儿,你暂请圣上到将军帐中歇下吧。”叶晴对着叶云吩咐完,又向秦书钰拱手行了一个军礼才离开。

    而这边叶怀远进了帐,便见已是两鬓斑白的老夫人坐在那里,一派平和的姿态。

    满腔愁肠在看到母亲的那一刻,似乎再也忍不住倾泻而出,叶怀远早已不知不觉间滚下两行热泪,快步走到母亲身边便跪了下去,千言万语又似乎哽在喉头,只带着哭腔叫了一声“娘”。

    老夫人伸手抚摸着叶怀远的发顶,又试图将叶怀远脸上的血泪擦去,却怎么也擦不干净,于是叹了口气,缓缓说道:“各人有各人的路,你长大了,我和你爹老了,该走了。”

    叶怀远死命地摇着头,膝行两步抱住母亲的双腿:“孩儿战场抛下父亲,已是不孝,您……”

    “怀远。”老夫人拍了拍叶怀远的肩膀,打断了叶怀远的话:“他是武将,这便是他命里的定数,我嫁给他的那一天,就暗地里起了誓,他若为国捐躯,我也绝不独活。想是老天听了我的誓,我病了这许久,如今大限也将至了。”

    看着叶怀远不应声,只是摇头抽泣,老夫人转了话锋:“你将皇上救出来了?”

    “是。”叶怀远闷声答道:“先皇老弱,已经去了,临死前传位给大皇子。”

    知子莫若母,老夫人听出叶怀远隐瞒了一些细节,却也没有计较,只点点头道:“你父亲对你最后的嘱托,你完成了,也就是合格的将军了,别的我都放心,只有一点,你要时刻记得,无论何时,千万不可失了忠义。”

    见叶怀远又是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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