愚忠_7云与雨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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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云与雨 (第2/3页)

……”叶雨说得没错,叶怀远一路也算是吃了死要面子的亏,他背上的伤本来就没被妥善处理,几日奔波的疲累和汗水更让他的身体有些吃不消,再转头一看叶雨贱兮兮的笑容,叶怀远忽然觉得要是把自己的伤交给他处理,恐怕当晚就要命丧黄泉。

    于是叶怀远脑袋迟钝地转了转,招呼起叶云来:“叫他背,你来帮我。”

    叶怀远疼得难受,在叶云叶雨面前更是本能地松弛,根本没留意到叶雨jianian计得逞般的样子和叶云略显担忧的神情。

    他只是抬头看见叶云似乎想说什么,但终究低头咽了下去。

    “你刚才想说什么?”被细细包裹好伤口的叶怀远后知后觉地回忆起刚才的场景,这才想起来问道。

    叶云收拾伤药的手顿了一下,转而对叶怀远深深叩拜下去:“叶雨还是孩子心性,请您不要与他计较。”

    那郑重其事的样子让叶怀远愣了愣,随后狐疑地皱起了眉:“我又没跟他计较什么——但你以后还是多管着点他那张破嘴……”

    叶怀远话音未落,门外忽然传来一阵喧闹,夹杂着几道惊呼:“快、快!快救火!”

    听得这声呼叫,叶怀远当即翻身站起,精神也紧绷起来:“怎么走水了?”

    而叶云显然更加紧张,直接夺门而出,叶怀远半拢起衣服,紧跟着走出门,便见不远处一栋小屋里泛着火光,烟气不大,应该只是烧起来一点,便被及时发现,此刻已经被控制得七七八八,酿不成什么大祸。

    然而叶怀远刚刚松了口气,随口问了句里面有没有人,便得到一个出乎意料的答案:“叶雨才将陛下安顿在里头呢。”

    一个怪异的猜测浮现在心头,瞥见叶云的手紧了紧时,叶怀远则更加确定起来:“叶雨呢?!”

    “没、没见着……”被揪住问话的人吓了一跳,正磕磕巴巴地回着,便见叶云一个闪身踏上了一旁的屋顶,直直地将躲在房顶看戏的叶雨揪了出来,并压着叶雨的脑袋一齐跪在了叶怀远面前。

    叶雨几乎是被硬生生砸下来的,被压着跪下时,膝盖处更是砰地一声,想也知道不好受。但叶雨却像不知道疼似的,一声也没哼,低着头倒像是乖觉的样子。

    然而叶怀远从不上第二次当,直接对着叶雨的胸口一脚踹了过去,将那整个劲瘦的身影踹得向后滚了一圈:“你他娘的,要害死所有人是不是?!”

    几乎不用找什么证据,叶怀远就算用屁股想,也能意识到火是叶雨放的。

    叶雨除了叶云,几乎什么都不怕,凡是惹他不高兴的,他必定都要报复回来。

    虽然不知道他与秦书钰是什么恩怨,但想想秦书钰的为人,便能猜测个一二。必定是先前秦书钰让叶雨去寻粮草时,给叶雨设了什么圈套,被叶雨察觉着了。

    叶怀远并非多么紧张秦书钰。

    但一来随意纵火本身是错。

    二来烧毁的房舍乃是雁桥村民的,便是错上加错。

    三来也是最重要的,此刻危机难料,火势大了难说会不会由此引来敌军或者哨探,这完全可以算作触犯了军法。

    叶云回头看了看叶雨,本能想要去扶的手却还是握紧成拳,低头咬着唇没敢出声。

    实在不怪叶怀远生气,就连叶云也没料到叶雨会做得如此出格。

    只见叶怀远一双眼睛爬上血丝,颤着手指了指叶雨,急促地呼了两口气,终于咬着牙命令道:“杖毙、杖毙——来人,去把这个不知好歹的畜生打死!”

    这一下叶云再忍不住,直接急得扬起了头,被咬出血印的嘴唇颤抖着,眼里显而易见地蓄上了泪,甚至丢了魂魄般爬到叶怀远脚边,扯着叶怀远的裤脚哀求起来:“将军……求您……求您放他一次……”

    叶云的情绪好像从来没有这么失控过。

    叶怀远知道叶云和叶雨关系极好,却没想到叶雨值得叶云如此崩溃失态。

    正在他愣怔犹豫的时候,一阵虚弱的声音缥缈般传了过来:“将军,朕没事。”

    秦书钰是被他自己的亲兵扶出来的。

    看样子确实没事。

    “与他无关,他将朕安顿好之后,朕忽然觉得腹中饥饿,请他替朕寻些吃的来,他走后,朕自己不小心打翻了烛台。”秦书钰缓缓走向叶怀远,虽是在为叶雨开脱,勾起的嘴角却还是暗示性地指向叶雨:“况且火势也不大,无妨。”

    那火确实不大,可以说纵火人的分寸掌握得极好,此刻已然被完全扑灭,而现场几双眼睛则若有若无地瞥向叶怀远。

    叶怀远目光一扫,忽然见着一个女子红着脸低着头,这才意识到自己出来得急,整个上身还是半是赤裸,看上去活像个登徒子。

    于是他略有些尴尬地咳了两声,一面整理衣服,一面顺着秦书钰的台阶走下了去:“陛下这么说,就罢了,但这小子护驾不利,还是该罚。”

    说着,叶怀远眯着眼看了看叶云:“这次叫叶朗来打——叶云,再被我发现这种事,你与他同罪。”

    叶怀远虽看着叶云,话却是说给叶雨听的。

    叶雨好像从不在乎自己那条命。但他在乎叶云的。

    果不其然,听了这话的叶雨忽然像要说些什么,却被叶云一把攥住手腕。

    “是。”叶云回得极坚决,又狠狠在叶雨手腕上掐了一把,逼着叶雨也应了下来。

    或许是怕叶云徇私,叶怀远没准叶云这会儿去看叶雨,而是命他值了前半夜的岗再回去。

    叶云知道叶怀远的心思,也知道叶怀远的主意没错。

    他现在全然看不得叶雨受苦。哪怕此时的确是叶雨有错,哪怕叶怀远已经对叶雨十分宽纵,但一想到叶雨要受伤,他的心就有如在一同受着凌迟。

    夏夜的风也闷热,将他身上打得湿淋淋的,伤口也随之疼痛起来。

    他一路上没说什么,但身上的痛是实打实的,因为怕叶雨担心,他还专门抽空换了件新衣,只是再没空处理身上深深浅浅的痕迹。

    他和叶雨共同对敌许多年,早就形成了无比深刻的默契。

    师父将他们教导得难解难分,叶雨是刀,他是盾,他们彼此谁也离不开谁,但受伤多的总是盾,沉默不语的也是盾。

    守护叶雨似乎已经成为了他的本能,他不想看叶雨有一丝一毫不应当的损伤,那会让他觉得自己是如此不称职。

    “叶云。”一道声音打断了叶云的思绪,听上去有些遥远,转而又好像近在耳边,他略微警惕起来,知道来者并不简单。

    从暗处走出的是秦书钰的亲卫。

    叶云与他在交接粮草时打过照面,此人身上带着浓重的血气,并非是最近的打斗导致的,而是长年累月沾染鲜血而形成的气息,十分可怖,就连那双阴郁的眼睛,都像一把专为杀人而生的刀。

    那人沉默寡言,叶雨曾与他攀谈过,他却什么都没说,甚至连个名字都没问出来。叶雨愤愤地质疑他是哑巴,他不恼,也不回答。

    此刻这人忽然开口,倒叫人觉得带着几分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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