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蓉】出嫁（8） (第2/2页)

她而已。

    只有她不再需要他的可能，而他永远都会守在她的身后，等待着或许有一天她会再次需要他，无论是因为什么，只要他对她来说还有用，仅是这种可能X就足够他满心期待地等待到时间的尽头。他怎么可能把她放在置于别人之后，放着她不管去陪别人呢？她是丝毫不知道他对她的感情，才能如此轻易地做出这样根本不可能的假设。

    略带嘲讽地一笑，蓉蓉嘀咕着：“还能有什么会是‘绝不可能’的呢？”曾经那么确信的“永远”，不是一样不存在了么？

    不给张显宗开口辩解的机会，蓉蓉继续说：“就算你还能像现在这样，始终把我放在第一位，总能cH0U出时间陪着我，那你总要和你的妻子做很亲密的事情吧？你会拥抱她，亲吻她，不是吗？”

    “……或许吧。但也不过如此而已，你不用在意。”

    张显宗不能否认，蓉蓉出嫁后，他或许会出于政治因素考虑联姻，娶一个对他的事业有帮助的nV人。一直在等待的人已经不可能再属于他，他的等待变得毫无意义，那么为了有更强的实力来更好地保护蓉蓉，他也应该专注于发展壮大张家的势力，为此牺牲他的婚姻并不是什么值得惊奇的事情。而联姻之后，就算仅仅是为了夫妻义务，他也不可能完全不碰他的妻子。

    这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不过是睡一个nV人而已。这种出于义务的身T关系，如何能动摇蓉蓉在他心中的地位？

    “不过如此？”蓉蓉相当惊讶地看了张显宗一眼，不明白对自己来说如此要紧的事情，为什么他能这般若无其事。转念再想，毕竟男nV对于情事的看法不同，张显宗虽说是为了应酬，却也是花街柳巷的常客，便恍然道：“哦，也对，这些事情于你该是习以为常了吧，难怪不以为意。”

    “没有！绝对没有！”

    她怎么会这么想？他满心想的便只有她，多年以来始终一心期望着她成为他的新娘的那一天，又怎么可能会有兴趣和其他任何nV人做那样的事？她到底对他有什么误解？

    “真的没有？我才不信呢！你不是总去那些地方吗？就一次都没有过？试都没试过？”

    “试都没试过。”涉及到清白问题，张显宗答得认真。哪怕是明知道他不可能再得到她，他也不想她在这种事情上误会他。

    “……拥抱也没有？亲吻也没有？从来没有过？”蓉蓉摆明了还是不信。

    “那倒是，有过……”见蓉蓉一脸的“果然如此”，张显宗忙试图解释：“但那是和……”

    是和她啊……拥抱于他们本就是日常，至于亲吻，如果趁她熟睡时偷的那几个也作数的话，那就也有过。

    话虽如此，张显宗说了一半，却忽觉意兴阑珊。事到如今，和她表白他的心迹又能如何？她注定了不可能属于他。既是如此，那么知道了他的心情，对她来说不过就是徒增困扰而已，就算不觉得他恶心，也不会是什么愉快的T验。

    “……算了，没什么。”

    张显宗未竟的话语似冰水般泼在蓉蓉心上。他要说什么？是和谁？和白梦梅？还是和哪个她所不知道的名门闺秀又或是风尘nV郎？

    真奇怪，这么多年，她怎么从来没想过，在她不知道的地方，他该是有着许多红颜知己，有着种种风流韵事的呢？他是那般的优秀，任她怎么想也不觉得这世上还会有能抗拒得了他的魅力的nV人。被众多nV人包围着，便是圣人也很难不动心吧？何况，他大她五岁，连她都早已懂得Ai情滋味，他又怎么可能一无所知呢？之所以她先前不知道，大概不过是这些事情由于种种原因，b如他对她的过度保护，被他藏在了她看不见的地方而已吧。

    心下惨然，蓉蓉喃喃道：“显宗哥哥，我为什么要是你的meimei呢……”

    你看，所有人都能得到你，唯独我不能。

    “蓉蓉你说什么？”蓉蓉的声音轻到几乎不存在，尽管如此，隐隐约约地，张显宗还是听清了她的话。只是这话中的内容让张显宗怀疑自己

    是不是听错了，不由得反问道。

    “我说，好吧，我嫁。”

    努力让自己笑得甜美，蓉蓉如是说着。然而在微颤的声线下，再甜美的笑容也难免带上了几分凄然的味道。

    ……她刚刚说的明明就不是这句话。可便是她说的正是他想的那句话又能如何呢？她说得不错，她为什么要是他的meimei呢？所有人都能得到她，只有他不能。

    再说不出别的话，张显宗只轻轻“嗯”了一声表示他知道了。

    蓉蓉出门前，张显宗叫住她，有些犹豫地问：“蓉蓉，你要不要自己来选选，看看这册子里有没有你喜欢的？”

    她来选？她怎么选？她喜欢的人就坐在那里要她嫁给旁人，那册子里又怎么可能会有她喜欢的人？

    勉强一笑，蓉蓉说：“不了，我相信显宗哥哥的眼光，你决定就好。显宗哥哥决定的人选我不会有异议的。”

    她除己身外别无一物。她的一切都是张家给的，都是他给的。她会听从他的要求，去嫁任何一个他指定的人，她只能以此来报张家当年收留救命之恩，报张家17年养育之恩，报张显宗17年疼宠之恩，报与张显宗17年兄妹之情，报自己17年的倾心依赖10年的相依为命还有……她那份说不清年岁的相思之苦。

    她与他之间纠缠了太多关系太多情感，错综复杂其乱如麻的情丝纠结在一起，让别有意味的那一份隐藏其中难现其形，不知何时而起不知由何而起，当她发现的时候便已然存在。她依赖他，信任他，珍视他，仰慕他，但构成她对他的情感核心的，却是那份甜蜜苦涩的恋慕之情。

    随着年岁渐长，他不知道，其实她早就明白男nV之分，不过是故作糊涂而已。借着和他一直以来的亲密习惯，依偎在他的怀抱之中，占据着不该属于她的位置。明知这般亲近已是不合时宜，她仍嫌不足，她想和他亲近一些，再亲近一些。她想被他拥抱，被他亲吻，被他占有。只是如今，不要说她所渴望的更进一步，便是这份僭越了的亲密也到了该画上终止符的时候。

    “……好。”张显宗答应着，心情很是微妙。

    他说出让她自己选择的提议自然是因为他知道b起他来选择，嫁给自己喜欢的人，她将来应该会更幸福。心里想的清楚，蓉蓉拒绝了这个提议却还是让张显宗松了一口气。一边唾弃着自己的自私怯懦，一边掩耳盗铃般庆幸着不用立刻就面对她有了喜欢的人他该怎么办这个问题。张显宗知道，他远远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而他不知，他究竟会不会有能够做好准备甘心面对这个事实的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