肆、广之门（1-2） (第1/1页)

    我们没有定下目的地，就上了辆开往市区的公车。

    徐芝槐再次靠上我肩，我点点她掌心，笑问她刚才的举措是不是刻意的。

    「蛮帅气的吧？」她反问，「有个nV孩的视线很执着，以前我也是那样。」

    「是吃醋吗？」

    徐芝槐转向我，我们的座位背朝车头，左右无人，她吻了上来，饱含的情愫使我惊颤。

    後来我们去了间复古咖啡馆，高中时她就是这里的常客，老板娘搬迁新址後，她仍定期光顾。「他们的炖N系列很好喝。」进门时，她轻声说。於是我们分别端着伯爵炖N和花茶下楼。这幢屋子是老板娘的祖产，她在地下室装设了间小影院，徐芝槐想看老片时就会往这跑。

    徐芝槐拿出三片DVD，让我选，我cH0U起张曼玉和黎明演的《一见锺情》，她询问我原因，我看了看片身，昏暗视界里寻她，说，漂亮。我指着张曼玉闭眸的侧颜。

    「因为这部片子，我跑去三藩市，人走在码头时相机被抢了，所以我去买了台二手的……PENTAX的，手动对焦，我没发现镜头发霉，卖家也没告知。」她将片子放入播放器中，坐进一张软骨头，「当时住的是洲际酒店，顶楼一家酒吧叫topofthemark，我和人在那里跳过舞。互不认识，但都没有伴，那个夜晚很愉快。」

    我快转入正片，接着拖来另一张软骨头，拿了条毯子给她。她接下，摊开毛毯，覆在我俩身上。

    心不在焉地看了一阵，我感觉到她望着我，扭过头，她双眉几不可察地拧起，我r0u了r0u她眉心，轻轻托起她的脸。她眼波轻震，环住我颈项，就这样维持许久。

    缓然松手之际，她说她和那男人上过床。随後沉默似思忖，不再则声。

    她看了看萤幕，缩起双腿，握我的那只手微微泛cHa0。我胡乱想着，换作成熟些的人这时会如何做？b如詹凑那年纪的，他们会知晓徐芝槐需要什麽样的回应吗？我毫无头绪，不觉间手就抖了起来。

    我把徐芝槐抱来，她轻咬着唇，有些恍惚地看向我。忍着心上不规律的悸动，我告诉她，其实宋麓隐约透露过你和詹凑的关系，他没有明讲，仅以谈话间眼神的暗示，领着我朝那方面去想。还有詹凑，他曾约我见一面，我们在我和你常去、也是你头次约我的那个码头走了一下午，他说了不少你的事，我认为他没有恶意。

    徐芝槐被这些资讯动摇了，她视线左右徘徊，说，我们的饮料可能都凉透了。

    我垂眼看她，顺着问，要请老板娘加热吗？

    徐芝槐退了几寸，又一次转看萤幕，也是那瞬我撑肘坐起，在她转回时欺身亲吻。

    这次，b工作室那回来得热烈很多。我想起外面隔绝地下室及楼上的厚重老木门，打理JiNg致的厅堂，通来影室的长廊道……当她闷哼出声，我们如同上次有默契地渐缓，唯一的异处在於，刻下我有了反应。

    倘如上次责任归属不明，这下子无非是我。

    情cHa0过後，我等徐芝槐入睡，才抱着笔电去近楼道的厅室打报告。过打烊时间，老板娘下楼一见我就问，小芝睡着了？我点头，她问我要不要喝点东西，看我的样子似是在熬夜赶报告。我轻声婉拒，谢谢她的好意。

    打了近千字时，老板娘再次下来，这时已近一点，我犹豫着问，您还不休息吗？她笑了笑，因为经营着一家深夜咖啡馆，她的作息有别於常人，不到点她就了无睡意。

    原来如此。我应。

    结果老板娘还是为我泡来了一壶洋甘菊茶。

    报告做到一段落，我盖上笔电，老板娘主动说道：「以前我和丈夫就住在这，那时，小芝刚升高中吧，我和她mama认识很久，所以是看着小芝长大的。後来有段时间这里特别热闹，小芝会带朋友来，最固定的人有三个，都是男孩子。」她看看我，「你应该是大学生吧？和小芝怎麽认识的？」

    「某次灵X活动上见到的。」我说，「禁语活动，禁止的禁。」

    老板娘向前一靠：「我知道，是詹凑筹办的那个对吗？」

    我颔首，不知想去了哪，忽地又脱口：「徐芝槐是我——」

    「我看得出来，她好多年没带新朋友来了。」老板娘几分自豪地笑，「我这虽然是间平平无奇的馆子，但在她心里，有不同凡响的份量。」

    我望着老板娘，不禁一笑，为方才的冲动感到尴尬。老板娘本就噙着的笑愈发柔和，离开前拍拍我的肩，鼓励似地说：「有自信点，小夥子。」察觉她踏上木阶时的脚步顿了下，待门关上，我走过去，果然见徐芝槐靠在走廊墙边。应是听闻我动静，她转过来，那明显困倦的目光登时燃亮了我。

    关上厅堂的玻璃吊灯，我来到她面前。

    其後她踮脚亲我，默且缓地厮磨一阵，我垂下视线，略为宽松的毛衣包出她x前轮廓，仍如早先我胆颤收手时那般ch11u0有形。

    回了影室，我抱她到身前，她拉上毯子，下巴搁到我肩膀，呓语般的音贴耳送入：「想到一个字。」她蹭了蹭我的下颚，「perch，栖息。」

    我嗯了声，说学测前背过，是那位很要好的朋友让我记住的。「当时裕良用下巴敲我的肩膀，一遍遍覆诵这个字，per——ch！per——ch！是鸟择地栖息哦地喊，我就没忘过了。」说着，我顺起她的长发，她细微一颤，是在笑。

    光源寂杳。不过多久，徐芝槐再次睡去，x前柔软沉沉压覆我。

    我的呼息渐与她合一，隐约见她宁静的眉眼在黑暗中渐为深刻，却始终不能看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