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寂静的夜 (第3/3页)

，而是客厅。

    后退一步，俞麟确认了一下宿舍号，是“201”没错。他迟疑着进门，一边疑惑：“这房间……不像是宿舍。”

    后脚进来的童砚拉过行李箱，关上门，笑着解释说：“向导的房间就是这样，是不是很像酒店？”

    “确实，居然是一室一厅的。”俞麟推开客厅西面墙右侧的门，看到崭新的被褥铺满大床，厚实的窗帘遮住窗户，看不清窗外景色。

    和他家卧室很像，如果南北方向调转一下，或许会更像。

    还有扇门同样开在客厅这面西墙，不过在北侧，里面是意外宽敞的一体式卫生间，干湿分离，淋浴间有玻璃隔断，十分合俞麟心意。

    等待俞麟坐到沙发上，童砚才继续说：“宿舍这样设计，原是为了方便向导在各军区间游走。毕竟向导不会留在固定军区，舒适方便最重要。”

    “不过现在玛纳普只有你一个向导，再加上新兵集训期间几乎没有特殊任务，其他向导更不可能来。所以，未来三个月，这层只有你一人住了。”

    “那挺好。”俞麟满意地点头，“你呢，你住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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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童砚无所谓地笑了笑，眼中藏着隐晦的喜悦：“我其实可以和其他哨兵住一起，但现在你只有一个随行的哨兵……”

    停顿一下，童砚假装犹豫地解释：“新兵又不可能来做你的勤务兵，所以我得守着你……内务什么的，都是勤务兵负责的。”说完，直白的眼神看向俞麟，仿佛在叫嚷着“让我留下”。

    “哪有上赶着伺候人的，我又不是没长手。”俞麟打了个哈欠，声线变得沉闷慵懒。他有些困了，眼皮开始打架。

    新兵训练很累的，哨兵都要累死，更别说……童砚止住脑内运动，换一种柔和的说法：“哨兵身体素质好，就当让我消耗多余精力。”

    “随你好了……”俞麟终于撑不住困意，对童砚摆摆手后起身去了浴室。

    先泡个解乏的热水澡，然后好好睡一觉。这才不到九点，睡饱后，哪怕明天早起也不至于全身发软。

    可当俞麟裹上柔软的薄被，枕着不知何种材质的松软枕头时，他反而翻来覆去睡不着了。

    闭眼半个小时后，俞麟翻出手机，在黑暗里找到裴禹的名字，发送消息：“裴哥，我到了。”

    又等了一会儿，用轻薄的被褥搂紧自己，俞麟揉着酸疼的眼，放弃等待。

    难道裴叔还在关着裴禹吗？莫名地，心里有些难过，我又不是瘟神……怎么这么怕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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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是一阵吱咋响声，俞麟平躺在两米宽的大床上，脚够不着床边，手缩在身侧。

    厚实的窗帘透不进光，这是照顾哨兵的布置，却令俞麟感觉不适。可若开灯，又过分明亮，他似乎需要一盏小夜灯。

    耳边只有一片寂静，俞麟可以感知到，很多哨兵在他的头顶，淅淅索索仿佛巨树枝叶，为他遮荫乘凉，却也吵闹得人发慌。

    “童砚……你进来。”知道童砚还没睡，俞麟揉着头发低声说，“……我睡不着。”

    开门声很轻微，俞麟晃着眼看去。黑暗中，他仿佛盲人一般，眼神没有焦距，这使童砚感觉很新奇。伸出手，轻轻在俞麟的眼前摇摆。

    倏地，俞麟探手抓紧，他的视线没有落点，空空地，却极明显地表现出无语心累的神态：“我‘眼盲’，但我是向导，心不盲。”

    同时，他的两只手都握紧童砚，一只手捋向手腕，另一只攥紧五指，像在确认什么。黑暗揭开他习惯戴起的面具，同样带来如心理阴影般的不安定。

    “俞哥，你怕黑？”黑暗于童砚无任何阻碍，他视线紧盯俞麟，看他的脸、手，以及胸前散开的衣领，直白而又露骨，却不怕被谁发现。

    俞麟突然收回双手，低下头向另一侧移动，让出位置后说：“不算怕黑，只是不习惯。”

    模棱两可地给出答案，俞麟可没说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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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童砚十分贴心地不再追问，拉起一侧被角，缓缓躺下。

    哨兵的到来并未令俞麟安眠，只是心里没那么空落落，他闭着眼，心绪变得平静：“明天……要做什么？”

    童砚直挺挺地看着头顶天花板，小声说：“胡中校说过了，你需要做检查，其他的我去办。”

    俞哥是在犯困吧，挺可爱的，记性都没那么好了。今天一定很累，一路上一丝精神力都没感觉到，也许是因为在路上？可现在是私底下……略拘束的童砚稀里糊涂地放飞思想，解放大脑，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哦……”

    一阵沉默后，俞麟嘴唇微动，声调变得越来越下沉：“那……什么时候开始训练……”

    从未感觉俞麟与自己如此贴近，童砚紧张地连连眨眼，眼皮轻颤，语气不自觉放轻：“后天，其余新兵明天开始。”

    因为我是向导吧……俞麟意识变得迷糊，向左翻转靠拢童砚的身体，他有些不安地蜷起，手臂和小腿搭在哨兵身上。

    “嗯……”俞麟声音闷闷地，手臂从童砚的胸前滑到腰胯曲线处。

    似乎姿势不够舒坦，迷糊的俞麟再次动作，膝盖向上顶起，不经意蹭过后，埋入哨兵大腿间。暖烘烘地，脚尖勾着下方的小腿，骨rou完美贴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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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咯噔——童砚的心猛地一震，他瞪大眼，眼神迷茫。

    他……居然硬了？向导只碰了他一下，怎么这么……

    完了，俞哥一定发现了……黑夜遮盖烫红的脸色，童砚紧张到窒息，清新的空气顿时焦灼起来，与俞麟接触的皮肤不自然地发热，蒸腾到出汗。

    终于，好一会后，他狠下心，小声道歉：“对不起。”说完，紧闭双眼，似乎听力也能就此隔绝，童砚全身僵硬。

    等紧张的劲头缓过去，他才发觉不对。

    仔细一听，耳边传来平稳的呼吸声。童砚轻轻舒一口气，原来已经睡着了。

    终于睡了，很累吧……

    仔细感受起俞麟的怀抱，隔着衣物的皮肤传达彼此的热度，童砚想嗅枕边人的向导素，但忍下渴望，不再靠近，也不远离。

    向来被误会冷峻的孤僻哨兵融化了，化作柔软的抱枕，伴一晚酣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