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rou受辱记_7 博弈 下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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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 博弈 下 (第1/1页)

    “我仍不认为你是我所有的选择。”

    卡斐尔抬起眼皮无神地注视着梅里。他就像一个恶徒,明知身后已无依无靠,却反而变得愈发肆意妄为,无所畏惧。

    恶徒在以自己的未来为赌注进行最后的赌博。

    “就算所有人都知道我是养子,但我还是能成为家主。”卡斐尔说。

    梅里迅速反应过来侧身躲过了卡斐尔的撞击,但他很快就发现那只是佯攻,卡斐尔的真正目标是他脚边的玻璃瓶!

    卡斐尔冲向梅里的位置并一脚踹开了酒瓶,在卡斐尔往前方跑去将要弯腰拾起酒瓶的时候,梅里抓起不远处的脚链向身边用力一扯。脚后跟的拉扯力令卡斐尔重心不稳,等他再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摔倒在地上了。

    梅里一步一步地走到卡斐尔面前,单脚踩住酒瓶,半弯下腰挑起卡斐尔的下巴。

    “只要杀死我,取代我,您就能成为新家主,是吗?”

    梅里轻笑着说:“我都没想到您还有力气折腾,我还以为您心里多多少少也有我的一点地位的,现在看来是我自作多情了。”

    梅里捡起地上的酒瓶,下一秒,便抡起葡萄酒砸向桌角,酒瓶破碎炸裂,瓶内残余的葡萄酒汁喷向四处,一些碎玻璃渣刺入梅里的皮rou,留下泛着血迹的红痕,可他却笑得更加肆意。

    他捡起一片大的碎玻璃片,半跪着俯到卡斐尔身上,双手将碎片放到卡斐尔手里,轻柔地握住卡斐尔的手,引导着他伸向自己脆弱的脖颈。

    尖锐的碎片直指细嫩的皮rou,白色肌肤之下尤能看见埋藏于底下的青色血管在鼓动,这是生命的律动。

    “我向来是最听哥哥的话的。给你一个机会,杀死我。来啊,杀了我,你就可以获得自由。”

    卡斐尔承认,在他听到自己的身世后,那一瞬间的暴怒怨恨支使他想杀死这世上唯一对他好的人。

    可肾上腺素褪去后遗留下来的后怕却逐渐将他的胸口堵得喘不过气来。

    一瞬间的勇气被抽空后,他又被迫掌握了选择权。

    他握紧了手中的玻璃碎片,醉眼朦朦胧胧地看向梅里,他醉得很,醉到唇瓣在颤抖,手在发抖,睫毛也在轻轻抖动。

    只要他再用一些力,就能把这个恶魔杀死。

    他可以逃出去,拥有自由,继承爵位成为家主,获得梦寐以求的权利和自由,再没有人敢轻视他。

    可…………他下不了手。

    可能是他那瞬间的冲动已经被后怕替代,或许是父亲长年累月的威压让他畏惧杀死梅里的后果,也许是他真的醉到只剩下懦弱与畏缩,但也有可能…………混沌的思路搅和在一起,半天也得不出一个可靠的结果。

    “怎么了,为什么下不去手?还是我来告诉哥哥理由吧。”

    少年轻俯下身,甜蜜地亲吻着卡斐尔的唇角,任玻璃片划破他的表皮留下血痕。

    “因为只有我才能做到毫无保留地爱哥哥,没有人比我更喜欢你,没有人比我更爱你。”

    “只有你才能从我这里获得所有的爱。你想要的偏爱,我统统都能给你。”

    带着酒气的吻落在卡斐尔的嘴角,伸出的软舌细细舔尽卡斐尔因紧张而咬破出血的下唇。梅里察觉到脖颈上尖锐的疼痛感渐渐消失,他知道是卡斐尔松开了玻璃片。

    他将男人手中的玻璃片抽出扔到地上,头抵着卡斐尔的额头说道:“您累了吧,我先带您回床上好好睡一觉吧。地上的碎片等会儿我会去收拾干净的。”

    梅里拦腰抱起卡斐尔想往房间走去,可卡斐尔到底是个身强力壮的成年男人,而梅里又只是个刚成年没多久的贵族小少爷,让他做这种体力活实在是太过为难。他只能吃力地抱住卡斐尔,两腿打着抖地挪着走路,可即使是这样,他也才勉强移步到门口。

    卡斐尔将头窝在梅里肩窝处,声音里尽是嘲弄:“很难想象你是个Alpha。”

    梅里凝视着卡斐尔的裸体,赤裸的胸膛上遍布着暗色的鞭痕,那些都是来自过去的伤害。那些陈年旧伤就像扭曲的rou虫缠上了他的身体,一次又一次地提醒着他的过去。

    Alpha?

    梅里脸憋的通红,可就算这样了也坚持着不把卡斐尔放下来:“您听说过激进派推崇的那个平权运动吗?”

    梅里已经沿路离开了走廊,用脚背踹开了卧室的门。

    “平权运动?不过是一群未出象牙塔的学生幻想出来的理论。”卡斐尔哂笑道,“理想主义的妄想罢了。”

    梅里挪到了床边,他将卡斐尔放下,并揉了揉自己酸痛的小手臂。

    “是这样没错,可是理想的光辉总是令人神往。自帝国成立以来,规则认定Beta是社会的工蚁,而omega也只是给Alpha享用的奖励。这规则制定的太久了,久到规矩都已经腐烂到了泥土里,直到今天,终于有人愿意开始质疑那已成烂泥的规则。”

    梅里边说边用浴巾擦拭着卡斐尔身上染到的酒液,擦拭至手腕的位置时,他顿了顿,最终轻轻地在卡斐尔的手背上落下一吻。

    “我很高兴有人反抗。因为我也曾幻想过,如果我只是一个Beta,我是否能有资格这样亲吻您。”

    梅里将浴巾放置一边,为卡斐尔掖着被角。

    “我爱您,绝不因为我只是个Alpha。仅仅是因为,我是您的……梅里。”

    “所以呀,Alpha抱不起您是很正常的,毕竟我只是您的小弟弟嘛。”梅里俏皮地眨了眨眼,“做个好梦。”

    卡斐尔将浴巾扔到梅里脸上,缩在被子里不再搭理那个油嘴滑舌的家伙。

    他枕在一片黑暗中,闭上眼,很快就沉沉睡着。在沉沉浮浮的梦境中,他梦到了无数的人,所有的人都对他挥手作别,最后的最后,他梦到了自己第一次分化时的事。

    他已分不清这是梦境还是回忆,他只知道他躺在床上蜷缩成一团,在灼烧般的疼痛中,接近无意识的他只闻到了一股甜腻的梅子蛋糕香气,远处的欢声笑语都与他无关,孤独感像层层卷席而来的潮水将他淹没,几乎要摧毁了他心中最后亮着的灯塔。

    ……

    光一点一点地亮起,糕点的甜香气唤醒了他。他有些恍惚地看着床头的蛋糕,一时分不清这是自己的信息素味还是蛋糕的甜味。

    他撑起身坐起,才发现脚下沉重的铁链不知何时被卸下了,而身上也穿着做工优良的睡衣。

    卡斐尔抬眼看着站在床前已经包扎好的梅里,莫名其妙地开口问了一句:“你能抱我吗?”

    梅里傻气地张开嘴指着自己,睫毛不安地扑着,看起来带着点稚气。可最后,他什么话也没说出口,只是上前将胳膊环成了一个圈,拥住了卡斐尔的胸膛。

    卡斐尔嗅着梅里身上的梅子蛋糕香气,疲惫地闭上双眼——他只是想确认一下,他的灯塔里是否有人还在为他点灯。

    现在,他可能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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