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第2/2页)

慢步踱向一楼。

    「那个……学弟，你知道阿豪在哪吗？」学姐突然出声叫住他。

    「我不清楚喔，今天都没看见学长。」他回头笑道，接着头也不回地走过转角下楼。

    後来他在便利商店，舍弃了原本打算买的无糖绿茶，拿了两瓶同样的咖啡结帐。除了因为同样商品第二件有折扣外，他心里默默想着，也许有机会可以假借因为饮料一样，而故意拿错成学长的咖啡。

    ×××

    回到位在五楼的系办时，系办的门半掩，从里面传来学姐和学长对话的声音。他没有马上走进去，就这样静静地拿着两瓶因为天气太热，而在瓶身堆积了水珠的深蓝sE塑胶咖啡瓶。靠在一起的x1管外头的纸包装已经Sh成一片。

    他并不是很想将他们的对话听得太仔细，而且偷听也不太道德。但旁边授课教室内老师拿着麦克风讲课的声音被紧闭的门扉阻挡，无法g扰他们的对话自然而然地飘进他的耳里，他也不觉得现在是个适合故作巧合走进系办的时机。

    明眼人都知道学长的故作潇洒是在逞强。学长的朋友都很清楚，当初学长和学姐在交往的时候，学长有多宝贝他那个nV朋友，就算被说有异X没人X也会坚持以nV友为重。原本其他学长也对学长的做法颇有微词，却看在他的认真下，就不那麽当作一回事。

    他不知道感情的深度，不过他明白，在学长的心里，学姐一定占了很重的一席份量。否则人生过得得过且过的学长，才不会因为那个经济系的挑衅而大发雷霆，或是动不动就想找对方来场生Si决斗。

    因为够喜欢她，才希望她可以找个合适的对象，可以找个能疼她、Ai她、保护她的人。

    至少在学长看来经济系那家伙绝对不是学姐的「那个人」。

    学长还是很喜欢学姐，学姐也是，只是很多时间，互相喜欢的两个人未必能在一起，像是在错的时间遇到对的人，之类的。

    他背靠着墙看向天空，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喜欢一个人真累，但喜欢上了也是没办法的吧？

    「我们真的没机会了吗？」

    「已经分手了，你还想要什麽机会？」

    「我可以说服我爸……」

    「都说分手了，你说服你爸也没用。」

    一片静默後，学姐走出来，看见站在一旁不知道多久的他。

    「你不是说没看见阿豪的吗？」

    「我不知道学长会趁我不在的时候来系办。」他浅浅地笑道，没有忽略学姐积蓄在眼角的眼泪，接着看学姐转过身离开。

    他走进系办时，学长已经坐回电脑前，低着头，「偷听不是好习惯。」

    「我也不想打断你们的对话。」他耸耸肩，将咖啡同样放在学长的左手边，连同被水珠泡Sh外包装纸袋的x1管一起，「喜欢一个人很累呢。」他感慨地开口。

    学长没有回答。

    他默默地转开瓶盖，撕去封膜後cHa入x1管。

    「她想复合。」

    「我有听到。」翻了翻白眼，「偷听是我不对，抱歉。」

    「没差，谁叫她要跑来系办，害你在外面罚站了。」学长故作轻松地牵起嘴角，但皮笑r0U不笑地实在不太好看，「你觉得我要答应她吗？」

    「看学长你罗，其实你还是很喜欢学姐吧？」

    学长的双手离开键盘，像是藏了起来。

    接着学长深x1了一口气，闭上眼，彷若沉思几秒，才拿起属於他的那瓶咖啡，俐落地转开瓶盖，撕开一小截的封膜，将x1管y塞进去。

    「喜欢是一回事，一起是另一回事。」x1了一口，「我还是尽点学生的本分好了……先把学位拿到，其他的以後再说，反正又没那麽急。」

    「单身也b较轻松。」他笑道，将自己的咖啡瓶凑过去，轻轻撞了学长的咖啡瓶一下。

    「没错……好，换手了，我懒得打了。」学长站起来，空出电脑桌前的位置，y把他拉过去压在椅子上。他不解地仰头看着学长，只看见学长脸上得意及理所当然的笑，「嘿，我刚刚帮你打了一堆，接下来你自己来，我懒了，换人休息。」

    「什麽嘛……」他看着电脑萤幕上只排列了二十几笔的输入资料，「根本就没打多少！」而且底下还有没关闭的网页视窗！「而且我刚刚也很努力在分意见表耶，学长！」

    「反正我累了，我又不是学会的人，g嘛要我去弄学会的东西？我只是来打发时间，又不是来做白工的。」

    「哪有人收钱不办事的。」他轻皱眉头，「咖啡是酬劳喔。」

    「大不了还你，」用力x1了一大口，「空瓶。」

    「都几岁人了还这麽幼稚。」他啧了几声。

    「学弟，你有意见吗？」

    「很大的意见。」

    「那以後别找藉口叫我帮你弄什麽又弄什麽的，反正你对我有意见，这样我也轻松。」学长脸上又挂起得意的笑容。

    「那可不行，身为前任会长的学长，当然有义务指导现任会长关於学会运作上任何不熟悉的地方。」阿翔一副不容拒绝的口气。

    「谁不知道你是因为现在学会的男生太少才会想多留我一个做苦力啊？」学长很聪明。

    「非常高兴学长有自知之明，所以请多提携後进学弟。」

    「啧啧啧……」喝人咖啡说人嘴软，学长只咋了好几声舌，然後缩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放他一个人继续努力将意见表的内容全整理到电脑里。

    虽然平常学长跟他那几个很要好的朋友讲话都是三句话不离一个脏字，但其实他们都很好相处。特别是学长，基本上只要用关系拗他的话，他大概没几下就会乖乖点头答应帮忙，虽然会一脸心不甘情不愿。

    对朋友也很重情重义，是还不到两肋cHa刀的地步，但会尽可能地在朋友有困难的时候帮助朋友。总括而言是个好人。

    容易得意，得意的时候会装得很嚣张却又不会惹人厌，偶尔有孩子气的一面，有时候会让人觉得他的个X固执，其实是坚持，反正很多东西是一T两面。

    「对了，阿翔，刚刚我问你的，你没回答我。」

    「什麽？」押下储存的键盘快速键，他抬头看着坐在旁边的学长。

    「有没有喜欢的nV孩子啊。」

    「唔……」他露出一脸思考的表情，「没有。」

    「不用瞒我啦，有可以直接说－－」

    「真的没有喜欢的nV孩子。」他说得相当笃定，学长挑了挑眉，「喔」了一声就动作难看地倒在椅子上，直到几分钟後下课钟响，学长那票Si党跑来系办，把人带走为止。

    目送学长离开後，他坐回电脑前的椅子上。

    他真的没有喜欢的nV孩子，因为他喜欢的是刚刚被朋友带走的学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