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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去钟沐岩家之前阮识说要买点东西,夏寻不让,说他家什么都不缺。 “那不太好吧。”阮识漂亮的眉头皱了起来,第一次显得手足无措,让夏寻觉得可爱极了。 “真的,如果你非要送,那下次帮他们选条狗。我舅妈一直想养,就是不会挑。”夏寻牵着他的手走在路上,不避讳路人的眼光,“阮医生下次帮他们挑?” 阮识脸一红,低着头看月光倾斜倒下的树影,踩着地上的落叶说,“现在还不是医生。” 夏寻大步走到他的前面,牵着手倒走,眉眼带着少年的张扬恣意,嘴角的浅浅酒窝给他添了一丝稚气,他捏着阮识的手指自信地说,“以后就是了,而且肯定是全世界最棒的宠物医生。” 夜晚起了微风,将夏寻的一字一句都碾碎了黏在阮识的心里,是裹在夜空中最亮的几颗星星,熠熠生辉,照亮着跳动泛红的心。 夏寻带着阮识穿过花园,那是座与夏宅极其相似的洋房,却比那个家多了丝生气。 门口的右侧方有一小片花园,红色玫瑰摇曳在透亮的月光下,吸收着空气中滋发的夜露,尽情渴望,散发着淡淡的香气。 屋内只有几个佣人在忙活,见夏寻和阮识来了连忙站在门口伺候客人。 而夏寻从头到尾都在牵着阮识的手。 “我舅舅呢?”夏寻问。 一位年纪稍大的管家恭敬地站在面前,微微弯腰手掌朝上,声音浑厚,“小少爷,请先在这里等,先生和姚秘书在楼上商讨事情。” “商讨事情?”夏寻一笑,看向二楼那扇紧闭的房门,拉着阮识的手轻声说,“那算了,你饿吗?要不要先吃点东西?” 阮识摇摇头,由着夏寻把他带到沙发上看电视说话,自从和夏寻在一起之后,阮识脸上的笑容也多了起来,虽然总是淡淡的,但还是让夏寻高兴。 “哥哥,你笑起来好漂亮。” 虽然不是第一次见,但夏寻却把每一次都当成第一次,他凑到阮识的唇边轻轻吻了一下,只是蜻蜓点水般的轻啄,却刚好被身后的人逮了个正着。 “嘿,干什么呢?!” 阮识是正对着楼梯口那边的,听到声音立刻就红了脸,抬起头看着走过来的这两个人。 姚洲他是认识的,可钟沐岩还是阮识第一次见,看起来是三十出头的男人,可能因为身处高位,身上自带那种压迫人的气势,看着阮识的时候像是在看陌生人,只是轻轻扫了一眼。 阮识站了起来,钟沐岩不是夏寻,所以他没必要害羞。夏寻拉着他的手还没松开,只看见阮识面上冷淡,手心的却汗出卖了他,他看着钟沐岩打了个招呼,“叔叔好。” “噗~你好老哦。”姚洲捂着嘴笑,在钟沐岩身后拧了一把,在他耳后提醒说,“别给我吓唬小孩子。” 随后拉着阮识走向客厅,顺便拍掉了夏寻的那只爪子。 一顿饭大家也不怎么说话,全程都是姚洲在叽叽喳喳的说,夏寻则拿着筷子不停地夹菜给阮识,“多吃点。” 偌大的餐厅被头顶的水晶灯晃得眼疼,钟沐岩把筷子一放,拿起旁边的纸巾擦了擦嘴,推开椅子说,“夏寻,到我书房来。” 彼时夏寻刚给阮识夹上第十九次菜,听到钟沐岩的命令就只好在桌下捏了捏阮识的手指,“等我回来。” “快走吧。”姚洲在桌下踢了他一脚,显然看不下去了,他在桌上撑起下巴对阮识说,“阮阮跟我去玩,我带你去看玫瑰花。” 阮识抬眼看着夏寻点点头,“去吧。” 但似乎不知道怎么称呼姚洲,夏寻喊他“舅妈”,可是自己连钟沐岩“舅舅”都没喊,他看了姚洲一眼,琥珀色的眼眸显出了纠结,姚洲看出来了,起身对他招招手,“喊我哥哥就行了。” “姚洲哥。” 钟沐岩在书房点燃了一根烟,窗户没打开的空间气息都开始不流通,夏寻走到窗前哗啦把窗帘一拉,碰巧看到楼下花园正在蹲下赏玫瑰的阮识。 “安排好了?”夏寻倚在窗边,透过一丝清凉的夜风漫不经心地问。 “嗯。”钟沐岩坐在椅子上,偏过身问他,“让她死不就行了,这么大费周章做什么。” 姚洲刚折了一枝玫瑰递给阮识,花瓣开得饱满,一捏还有枚色的汁水溢出,阮识将鼻尖凑近闻了闻,清甜暗香的花味儿顺着他的神经飘进了心里,面上不由露出一丝笑容来,在月光的测泻下明亮了眼,增得他的面容魅了起来,用漂亮形容确实不为过。 夏寻指尖轻轻敲打着窗沿,视线一直追随着阮识,听闻钟沐岩的问话反而笑了出来,转身正对着他说,“舅舅,杀人犯法。我可不想当杀人犯。” “又不需要你动手。” 夏寻漆黑的眼眸在深夜里愈发变得明亮,他拿过钟沐岩桌上的文件看了看,“反正不需要,就让她一直坐牢就行。” “为什么?”钟沐岩对他这个举动反而很有兴趣,“阮菁一死,你和你哥哥不就能在一起了?她要是还活着,早晚都会出来。” “我不会让她出来。”夏寻的眼神突发变得阴鸷,提到阮菁就像是拔了他的逆鳞,“出来也是要阮识养,徒增负担。就让她在牢里为我妈赎罪,还能被养到老。” “怎么算,都是她划算。” 夏寻捏着手上的资料又踱步走到了窗前,正好对上阮识从下而上的视线,目光交汇时阮识举起了手上的玫瑰,因着角度和距离,看起来像是阮识在像他求婚一样。 夏寻心中一动,透过那支玫瑰寻找阮识模糊的脸,微微张唇开口道。 “不能杀她,阮识会恨我的。” “他要是知道你冤枉他妈,照样恨你。”钟沐岩当头一棍,倒是惹得夏寻心中烦乱,他把资料赛到钟沐岩身上,眉眼稍稍上挑,对着他最亲爱的舅舅说。 “那就说是你干的。” 阮识带着摘下的玫瑰对夏寻挥挥手,花瓣随着风抖落,掉在绿色的草面上,钟沐岩留着他们在这住了一晚。 玫瑰花放在床头。 等到第二天早上醒来,已经失去了水分,变得干枯瘪巴,一夜之间失去了精华,失去了生机。 阮识在接到警察打来的电话时正在做解剖实验,刀子没拿稳差点割到了自己的手,跌跌撞撞跑出教学楼的时候碰巧遇见了霍桐。 对方看见他煞白的脸色不放心,跟着他一起去了警察局。 收到的电话说,阮菁昨晚在牢里刺伤了别的犯人,现在对方大出血正在医院抢救。并且尖锐的木质筷子被其他同屋犯人指证一直藏在阮菁的枕头底下。 但不论对方是生是死,阮菁现在的罪行都是逃不掉的,再结合已有的十年有期徒刑,或许会合并执行。 这辈子都得待在牢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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