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第2/2页)

去，地面却突然陷落，他整个人往後倾落。

    「阿勇，好像到了。」

    赖予廉摇晃林勇的肩膀，试图把他叫醒，林勇睁开双眼便对上客运的灯，那灯亮得让他低下头，突然感觉有些晕眩。到站了，周遭的乘客纷纷起身背起自己的行李，一个一个鱼贯而出，他们还坐在位置上等待一个适当的时机cHa入队伍。

    林勇终於从刚才的梦中缓了过来，他张望四周，外面是客运转运站的灰墙与车道，另一侧是转运站Si白的灯打在每一个旅客身上，显得有些苍白，而广播不停地播送谁到了，而谁又要离开。

    赖予廉同他起身，两个人成为这班客运最後离开的乘客。林勇正要从口袋拿出手机打给林柔，就从人群里看见手扶梯旁的她，绑着一个包包头，素sE的短袖上衣搭配牛仔长裙，右手牵着一个小男孩，小男孩四处张望在找寻什麽，他与小男孩对上眼，朝他挥了挥手，他马上扭头抓了林柔的裙摆。

    「姊！」

    林勇走向前，赖予廉跟在他的身後，林柔也刚好闻声转头看见自家的弟弟，与一位看上去有些憔悴的少年。林柔蹲下来一手扶着小男孩，另一手b着林勇与赖予廉，她说：「是阿勇舅舅喔！」小男孩有些害羞地转向林柔的怀抱。

    「你又害羞了。」

    「应该是太久没见。」

    「你们吃饱了吗？会不会很饿？」

    「上车前有先吃麦当劳了。」

    「那很少欸，等等回去的路上去买点吃的好了。」说完林柔牵着小男孩，带领两位人生地不熟的外地人探访这座北部大城市。即使已经接近午夜十二点，车站的人口还是不少，众人b肩迭踵，一不小心就会走散。

    赖予廉抓住林勇一处衣角，林勇转身直接拉着赖予廉的手腕往前走，跟梦里完全相反。

    「不要走丢了。」林勇如此提醒赖予廉。

    「好的，阿勇舅舅。」被突如其来的一句话弄得整个人J皮疙瘩都起来了，他忍不住吐槽：「什麽啦，你现在倒是会说话了。」他作势要把手松开，反而被赖予廉牵住，他说：「欸你要牵好，我真的会迷路。」

    林柔默默观察着身後是象徵青春的两人，而手里握着的却是自己青春的苦果。

    捷运是这座城市的命脉，快速而方便，他们搭了几站，转了一次的线，又过了几站才到林柔居住的街区。出了站後，紧邻的巷弄如肠拥挤且蜿蜒，停了一排的车把人走的路吞噬了不少，沿路的店家有七成亮着灯还在营业着，夜生活不怕肚子饿着。

    曾听闻人说，城市里的光永远不会熄灭，一直烧着，烧着人类的梦。

    他们约莫走了10分钟的路程，赶在在小男孩有些受不了准备要哭闹前，终於到了老旧公寓下的铁门。

    林柔开了门後，一把抱起小男孩开始爬五层楼的楼梯，她在一扇深红sE的铁门前放下小男孩，钥匙试了几次才终於把门打开，没有抓到正确的角度要开那门还是一个考验。

    门後是林柔生活两年的家，在小男孩出生以後，他们两个人相依为命的地方，一个不大的房，但对一个大人和一个小孩应该是十分足够。

    进门後，左边有一扇门是浴室与厕所，有一个小的厨房在对面，再来就是一面墙隔着一小间的卧室，里头放了一张大床就几乎填满了，墙另外一面则是一个不太明显的小客厅，摆着一张双人座的小沙发，一切都小小的，像小nV孩喜欢玩的玩具屋一样，该有的都有就是小点。

    小男孩来到自己平常熟悉的空间，他跑离他们到自己的小角落窝着。林柔拿出两双室内拖鞋给他们穿，以免踩到小孩子的玩具，那可是会享受到锥心的痛。

    「林恒，该睡觉了。」林柔走到角落一把将孩子抱起来，走到房间要哄他入睡，留下傻站在客厅有些失措的两人，面面相觑後，林勇说：「我们还是坐下来b较好。」於是他们坐在沙发上，看上去依然尴尬。

    赖予廉顿时也不太知道该说些什麽，映入眼里的讯息量有些过大，他需要先Ga0清楚人物关系。

    然而，他突然一问就是：「你们家的人是一定要用单名吗？」

    「应该是不用，只是姊姊的个人习惯吧。」

    「喔喔。」赖予廉又找不到下一个该问的内容了，仔细想想自己会出现在林勇的姊姊家，实在有些太疯狂了，y闯入别人的家人相聚时光，还窥见似乎还是不太光彩的那一面，不管问什麽都如履薄冰，一不小心就会触及到别人的敏感话题，他突然觉得自己太早恢复说话的功能。

    不知道过了多久，墙上的时钟传来滴答滴答声，赖予廉又经不起太规律的节奏坠入梦乡，林勇让出沙发的空间帮他乔了个舒服的位置，自己则是靠着沙发坐在地上。

    林柔终於走出房间外，林勇的食指轻轻碰在唇上，对着她b了一个嘘的手势，林柔放轻脚步走回房间，再出来时已经拿了一条凉被要给赖予廉盖。

    「果然太累了。」

    「嗯他今天还哭过。」

    「没事吗？」

    「我也不知道。」

    两姊弟进行了一个非常轻巧的对话後，林柔让林勇去房间跟他侄子睡。

    「你也早点睡。」

    「你还不睡喔？已经凌晨了欸。」

    「我再处理一下东西。」

    林柔把所有小孩都哄睡後，自己来到客厅窗边的书桌，小心翼翼地拉开椅子，然後轻轻地打开笔电，开始她的漫漫长夜。

    都说了，这座城市不眠地燃烧着每个人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