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压住 抱着睡 (第1/2页)

    夏末，徐飞独自走出了法院，徐母的事也算了结了。多亏张燕出庭作证，以及警方在李顺家里搜出了绳子、铁链等一些作案工具，上面仍残留着血迹，经法医判断，确实是徐母的。李顺也俯首就缚，估计这辈子是出不来了。

    就在当晚，一个人进去了，但另一个人却出来了。

    那人剃着平头，穿着一身朴素的衣服来到了非凡农场，身边还有一位妇人陪同着，妇人挽着一篮子鸡蛋，面对装修华丽的店门有点不知所措。

    “妈，来都来了，快进去吧。”

    “哎……”妇人叹气，十分没自信地低下了头，鬼鬼祟祟地走进了大门。

    “欢迎光临——”两人耳边响起清脆的声音，某位员工笑容亲切地迎接他俩，虽然他忍不住扫视着这对母子，但不能把狗眼看人低的姿态表现出来，不然会被老板扣钱的。

    “请问，周一凡，周老板在吗？”妇女问道。

    员工迟疑地“哦”了声，说：“我们老板出去了，晚上才回来。不过，店长在，要不我帮你叫他。”

    两人面面相觑，数秒后点头答应了。

    仓库里，当这对母子看见徐飞时，惊讶得差点下巴落地。沙镇那个可怜巴巴，穿着别人不要的破棉袄的小孩如今成了一个身高196纹着花臂，戴着耳钉的肌rou男。

    徐飞转身看见周豪时也吃了一惊，转而客气地说：“你、你好……”

    王丽云尴尬地笑道：“哎！你俩不是从小玩到大的嘛，怎么还这么见外？”

    周豪不好意思地摸着后脑勺，“徐飞你是不是又长高了不少？”

    “还好……”徐飞给他俩搬来凳子，“是来A市玩吗？”

    周豪支支吾吾地说：“差不多。”

    王丽云把鸡蛋放在徐飞身边，说：“徐飞，你也了解周豪这孩子，他心不坏，就是一时半会没头脑，和老王八那些人混在了一起。他也知道错了，吸取了教训，你能不能和他大哥说说，帮他找份工作什么的，你看现在这孩子有了案底，到哪都不顺利。”

    徐飞想起了在法院门口那袋味道十足的米田共，害得他和周一凡在澡堂洗了半天，他不像周一凡那样爱记仇，他只记周一凡的仇。

    “那得等一凡回来再说，这事我也做不了主。”

    王丽云：“等就等吧，也没什么事。”

    徐飞拿了些糕点出来，顺带切了水果，招待两位“贵客”，可口的食物缓解了尴尬的气氛，周豪又和徐飞有说有笑，聊起了小时候在沙镇的往事。王丽云在一边听着，时不时插句话，开头都是：“哎，当初你妈啊……”

    谈完合作的周一凡，晚上六点回来。他走进仓库看见这两张脸时，脸色马上变了，但又无法置之不理，他冷言道：“这里不欢迎你们，请离开。”

    徐飞帮忙圆场，说：“周豪刚出来，他都认错了。他和王姨好不容易来次A市玩，你就不能给点面子？”

    周一凡瞪着他：“有你什么事了？滚去干活！”

    徐飞哪都不去，杵在旁边生闷气。

    王丽云忍气吞声地说：“周老板，就当看在你爸的情面上，给周豪找份工作吧。要不，在你店里上班也可以，他是个老实人，不会给你添麻烦的。”

    “想来工作可以，走正规流程。不过，店铺最近不招人。”

    “你就这么忍心看着你弟弟饿死啊！”

    王丽云抬高了音量，被周豪拉住了手臂，“妈，我们斗不过他的……走吧，求人不如求己。”

    “对，”周一凡说，“凡是嗷嗷待哺的鸟，都不是什么好鸟，这年头靠谁都不如靠自己。”

    周一凡料这老娘们儿下一秒就该哭了，她还真哭了，“我知道……我知道我对你不好，可换谁能心平气和地对待自己男人在外面生下的野种？我也是半只脚踩在棺材里的人，就这么和你直说吧——我是讨厌你，你和你妈一样，长了一张招蜂引蝶的脸。可有时我也妒忌你，妒忌你妈，凭什么她能生出这么个漂亮的娃，我却像周毅国说的那样是只不会生蛋的老母鸡，你以为沙镇上的人只会嘲笑你吗？我也是被害者啊！”

    “说完了？”周一凡问，“说完了就滚！”突然，他又话锋一转，“慢着，我对一件事一直耿耿于怀——我妈和我爸的事那是上一辈人的纠葛，我只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孩，你不给我吃不给我穿，还经常打我发泄你那些负面情绪，你知道我在沙镇的十八年里是怎么过的吗？”

    王丽云的逻辑可谓是出神入化：“谁让你是那个狐狸精的小孩呢？你啊，以为赚了大钱就是上等人，可谁也无法改变你骨子里那股穷酸劲和贱样。到头来，你在真正的有钱人眼里还不是个种萝卜的低等人。”

    周一凡无所谓地笑，“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你打我也好，骂我也好，烧了我的大学录取通知书也好，我惹不起还躲不起吗？你和我爸有了孩子后，我就离家出走，你们压根都没管过我死活。我刚来A市，饿了三天三夜，吃的是饭店扔掉的馊饭！睡的是公园的板凳！当初你们在哪？！现在他妈来认我做儿子？！“

    王丽云沉默了会儿，说：“你就这么不待见我们母子俩吗？”

    周一凡冷笑：“我这人就这样，没心没肺。我他妈何止不待见您俩，恨不得你俩出门被车撞死。”

    “周一凡！”徐飞插话道，“你怎么说话呢！”

    “关你屁事！”周一凡骂回去。

    “妈，走吧，别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