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骨_23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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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3 (第1/1页)

    傅新翌不紧不慢地收拾着东西,阮在邻坐在旁边时不时和他说两句话,他坐在椅子上,手里的果汁被他喝了大半,过了一会他突然要去上厕所。

    除了书多一些,江澜的首饰和设计稿全锁在了保险柜里,傅新翌打开清点了一遍,没发现丢失。

    等阮在邻出来时傅新翌已经收拾好了,今天太晚了,他打算明天再叫人把东西搬过去。

    阮在邻拿着一只空杯子和一杯橙汁走在傅新翌身后,也要跟着进傅新翌的房间。

    傅新翌转过身狐疑地看着他,“你不睡觉跟着我干什么?”

    “我想进去。”阮在邻说。

    这不是傅新翌第一次觉得阮在邻脑子有病,他觉得两人的对话不在一个频率上。

    傅新翌往后推了他一把,直接把门带上了。

    果汁被倒掉了,里面放了安眠药,傅新翌没喝阮在邻也不会喝,他今天晚上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要做。

    阮在邻看到了绿色笔记上的内容,他能大概猜到那是傅新翌母亲的日记。

    只有他才是真心喜欢傅新翌,阮在邻想。

    凌晨两点,阮在邻从三楼的窗子翻了出去,四楼卫生间的防盗窗他一推就打开了。

    阮在邻打着手电筒,找出那个笔记本。

    江澜的字迹隽秀工整,像印刷出来的,上面书写的内容也同样机械冰冷。

    随着孕期增长,越来越多的不适感开始叠加,rou体的折磨让她一度产生了停止妊娠的念头。

    胎儿七个月时她没能成功引产,在孩子刚满八个月的时江澜给自己打了催产针。

    她在笔记上写:

    它把我的肚子撑得很大,在里面活动的时候像是下一刻就要剖开我的肚皮爬出来。

    知道它的存在时,我想过要把它从自己的肚子里取出来,但除了我之外,身边的所有人似乎都在因为它高兴。

    所以我留下了它。

    但现在他让我很痛苦……

    2000年7月3日

    他出生了,一个皱巴巴瘦弱的婴儿,我只看了他一眼,他现在被放在保温箱。

    2000年8月15日

    我去看了M国的珠宝展。

    阮在邻在看每一页时都不作停留,他翻过这一页,发现日记的日期是2003年。

    2003年12月28日

    他长大了,我回来时他正在草地上陪一只金毛玩,那只金毛整张脸都白了。

    他不认识我,我对此并不意外和伤心,毕竟我在他只有一个月大时就出了国,而且这是我第一次回来。

    他被养得很好,只不过我不喜欢他赤着脚和那只狗一起玩过家家。

    2004年1月2日

    我带他回了家,离开了那间小房子。

    他站在车边回头看着自己爷爷和奶奶,那条狗跑了过来,在他身上乱舔。

    2004年1月4日

    他似乎不开心,见到傅涛也只是稍微热情一点。

    我矮下身摸了摸他细软的头发,说:“是想爷爷和奶奶了吗?”

    他点了点头。

    “可以让爷爷奶奶来家里做客,”

    他的眼睛重新闪起亮光,

    “但是,mama对狗毛过敏,只爷爷和奶奶来好不好?”

    “但是卡卡自己在家它会怕……我可以回家吗?”

    “为什么要回去,你不喜欢mama吗?”

    “不是……”

    …………

    2007年5月6日

    傅涛压着怒火说完最后一句话,我停下了摩挲光滑指甲的动作。

    他为了一只狗,和自己的妻子动气,埋怨我不带着新翌早点回来。

    我告诉他这次的比赛很重要,新翌准备了很久,而且我打算和新翌去国外定居。

    不等傅涛开口,我又说我见过那个孩子了,五岁,叫阮在邻,很可爱。

    傅涛rou眼可见地慌乱起来,我再一次提出要把新翌带到爸妈那边的事。

    傅涛说新翌不喜欢国外的环境。

    这没什么,习惯就好了。

    阮在邻只看到10年的日记,因为另一间房传来了一些声响,他快速把笔记放回原位,闪进了卫生间里。

    有人打开了这间房的门,一分钟不到,那人又出去了。

    阮在邻想那个人应该是傅新翌,他再出去,发现那本笔记不见了。

    翌日,傅新翌的脸色和平常一样,阮在邻边抬箱子边想他哥应该是没有看那本笔记。

    据他所知,江澜和傅新翌的母子关系很好,但偏偏江澜的那本笔记又记了一些与之相悖的事。

    既然不看又为什么要三更半夜起来把它拿走,那应该是看了吧,但傅新翌的样子又不像。

    阮在邻帮忙把箱子搬到车上,一进门就被阮佩珍拉到厨房一通唠叨,“小兔崽子,你是不是闲着没事干了,没事就过来给你妈择菜。”

    “妈,不是有阿姨吗?”

    “什么阿姨,我给辞了,你去住校,你那个爹成天不着家,留着阿姨光伺候我?”

    “那这儿这么大,谁打扫卫生?”

    “叫钟点工呗,一周叫两次。再说了我平时也不在家,你妈不得去美容院保养保养,做做按摩。”

    阮在邻嗯了一声,开始揪芹菜的叶子。

    阮佩珍的下巴往上扬了一下,“那个,今天就走?”

    “不是。”

    阮佩珍惋惜地啧了一声,“那这是搬的什么?”

    “我哥mama的东西。”

    “哎呦!”阮佩珍揪住阮在邻的耳朵,压低声音说:“你脑子被驴踢了,还是想和他套近乎,想多要点钱想疯了?你就不能离他远点,妈告诉你,你少往他跟前凑,要认哥老家你有五六个表哥!”

    “我又不是为了钱。”

    “不是为了钱,那你要干什么?我看你真是猪油蒙了心了!你忘了你上小学初中那会成天喊着要比他学习好、有出息……”

    “妈你别说了!”阮在邻丢下手里的一把芹菜,从厨房里臊着脸出来。

    他一出来,就看见傅新翌抱着一个纸箱子正看着他。

    “你都听见了?”

    “嗯,听见了。”

    阮在邻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他烦躁地掐自己手上的rou,“我都是胡说的,”

    傅新翌转身朝门口走去,“没事,毕竟人贵有志。”

    阮佩珍见傅新翌走了,她问阮在邻:“他什么意思?是不是瞧不起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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