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他虽弱但攻_几遍事成几遍休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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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遍事成几遍休 (第1/1页)

    这场浩浩荡荡的大戏,终于到了最后收尾的时候。

    然而纪明修却没有想象中的开心,乾清宫染了血暂时住不了,顾子安抱着他一言不发地去了偏殿。

    他悄悄抬眼看了看顾子安冷冽得察觉不出情绪的面色,试探着伸出手想要揽着他的脖子,却被顾子安不动声色地避开。

    一颗心蓦地沉进谷底。

    偏殿的炉火烧得不如正殿旺,让人不禁生出几分寒意来。

    顾子安轻柔地将纪明修放在榻边,从怀中掏出虎符递了上去,冰冷的虎符被他的体温暖热,烫在纪明修的指尖,惊得他猛然缩回了手。

    那枚象征着整个大玄兵权的虎符就这般狼狈地摔在了地上,沉重的声响在空寂大殿内回荡。

    “陛下这是何意?”

    沉默在彼此间转圜了片刻,顾子安俯身拾起了那枚虎符。

    虎符只有调兵时才会交与将军之手,如今兵事已结,自该归于陛下才是。

    纪明修没有说话,即便他早就明白这件事会对他和顾子安的关系带来翻天覆地的影响,可当顾子安真的用这般冷硬的语气对他时,还是让他忍不住委屈地红了眼眶。

    明明是想要示好地说两句软话,可话到了嘴边却又成了赌气的试探。

    “朕没什么意思,听说皇叔在芜城自尽了,他可有留什么话给朕?”

    他垂下眼遮住自己的眼底朦胧的泪意,从北疆离开的时候,他特意嘱咐过顾子安不到最后一步莫下杀手,那毕竟是他的亲皇叔。

    纵然在檄文上皇叔浩浩荡荡地写上了“斩昏君”的大字,可在西猎场的那场围杀上,他终究是也只在箭上涂了迷药。若是还有回旋的余地,他也不想把路走的那么绝。

    “陛下是在怀疑臣故意杀了成王吗?”

    无需多言,仅这一句顾子安就听出了纪明修的试探之意。

    这一刻,他说不是心里是什么滋味。

    他低头看着手里那枚虎符想起了自己的父亲,父亲常年都在边关很少回天都,幼时他与父亲感情并不深厚,甚至一度怨恨极了他那个不负责任的父亲。

    可在边关的这两年风雪里,他好像才渐渐明悟了父亲的执着,也知晓了父亲的宿命。那是注定与刀剑为伍,与战马同宿的一生。

    他也一样。

    “所以陛下是在想,臣会不会占着兵权不放是吗?”

    他蹲下身半跪在榻前,将那枚虎符放在了陛下手里,再一点点握紧。

    “陛下不必担心,臣自愿镇守北疆,此生不再回天都。”

    透过窗棂的光落在他的身后,却独独照不亮他。

    这个天下,陛下可要收好了。

    “不……不是,朕不是那个意思……”

    纪明修红着眼慌乱地摇了摇头,他不想的,他明明不是想刺他的。

    他只是……只是有一点委屈。

    他知道他不该委屈的,那是他父皇做下的错事,父债子偿自然合该他来偿还的。可是他还是有一点委屈,明明……明明他什么也不知道,明明他才是被推着走的那一个。

    不管是这个皇位,还是顾子安。

    从来都不由得他来选择,就已经强硬地塞进他手里,然后告诉他,这是你该承担的责任。

    凭什么啊?

    明明是顾子安先来招惹他的,现在却想这样轻而易举地抽身离去。

    “陛下莫哭,臣意已决,恳请陛下恩准。”

    顾子安怜惜地抚上纪明修泛红的眼尾,他不是在赌气。

    这件事左右是无解的难题,他怪不了陛下,也放不过自己。陛下这样好的人,就算没有他也会有更好的人来相配,而他自该在苦寒的边疆用余生来承担这份罪孽,只希望他的陛下能在这高堂上坐得更安稳些。

    “顾子安!”

    就在他转身诀别的那一刻,一向骄傲惯了的陛下终于低下了头,紧紧攥着他的衣摆。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他缓慢回身看到了陛下闪烁着泪意的眸光,为什么要说对不起呢?

    不是你的错啊,陛下。

    不是你的错。

    然而纪明修只是拉着他,泪珠一颗颗从眼角滑落,模糊了光影,他也一遍遍地重复着那句“对不起”。

    为他犯过的和未犯过的错,一遍遍地忏悔,像是低进了尘埃里。

    “别说了……”

    顾子安俯下身抱住陛下,堵住了那张只会让他心如刀割的唇。

    “顾子安……”

    纪明修攀着他的脖子,哭着将自己送上去,舌尖急切地试探着,guntang的泪水落进他的衣领,像是烙上了印记。

    “别走!”

    他刚刚荒唐中撤出一份理智,纪明修就迫切地追上,像是要证明些什么,伸手便要去拽他的衣服。

    他身上还穿着一层软甲,陛下无从下手竟转而开始拉扯自己身上的衣袍。那本就松松垮垮地披在身上的外衣根本无需用力,只是轻轻一扯便散落一地。

    雪白的肤上还留着新旧交叠的红痕,落在顾子安的眼底晕成一片晦暗不明的幽深。可纪明修根本来不及思虑太多,他凑上去将颤抖的唇贴在顾子安颈间,像是将自己献祭出去一般。

    冰冷的软甲贴在温热的皮肤上,让他忍不住战栗,却反而将顾子安搂的更紧了。

    “你不想要我吗?”

    这句话彻底撕碎了顾子安的理智。

    他强势地欺身上前,那些隐晦的冲动终于冲破了牢笼,软甲被三下五除二解下扔在榻旁。

    “这可是陛下要求的。”

    顾子安压着喑哑的声音抵在纪明修额前,眼里燃烧着凶狠的火光,看得人无端升起畏惧来。

    现在后悔,晚了。

    ……

    没有温言软语的情话,没有暧昧纠葛的交缠,有的只是要将他燃烧殆尽的火焰。

    好疼,纪明修红着眼咬住自己的指节忍着哭腔,攥着一缕垂下的帷帐。

    顾子安凶得厉害,踏着他还未好的旧伤又印上新伤,满身斑驳几乎没有能看的地方。

    可是最疼的,还是心。

    他闭上眼,泪水从眼角滑落,晕染了一片薄锦。

    只是他愈是忍着不肯出声,顾子安便愈发狠厉,逼视着他泛着殷红的眼尾像是要将他彻底撕扯开,这场情/事更像是二人的博弈,没有人想先低头。

    直到一切结束,窗外已看不清半点光影,沉沉的夜色笼罩着天都。

    纪明修的眼泪好似也已经流干了,眼眶烫得发疼,浑身没有一处是不疼的。他已经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些什么才能留住身边的人,没有人教过他如何挽留,他只能孤注一掷地一赌。

    耳边传来衣物摩挲的声音,顾子安还是要走了。

    他沉沉地闭上眼,用尽全身气力也只是虚虚地握住了顾子安的衣角。他不敢睁开眼,只能感受到顾子安似是一顿,却还是轻轻地拂开了他的手。

    脆弱的指节磕在榻边,上面还印着鲜红的咬痕。大滴大滴的泪水落在枕上,纪明修只是死死咬着唇不想泄出一丝哭声。

    他已经没有什么可以拿出来了,只剩下这一点残存的尊严,支离破碎,摇摇欲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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