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他虽弱但攻_黑白胜负无已时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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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白胜负无已时 (第2/2页)

思,臣只想和陛下一同。”

    死生不论。

    纪明修从他淬着寒意的眸子里读出来他的未尽之言,他怔愣了半秒,骂了一句。

    “疯子。”

    纪明修知道,黎青云将匕首抵在他脖颈间的时候,是真的动了这样的心思。

    “陛下啊。”

    黎青云紧紧注视着纪明修冰冷的双眸良久,他缓缓垂下眼,低低地一声喟叹,尾音被沙哑的字符吞没,像是含着泪的悲泣。

    “什么?”

    纪明修下意识地侧身去听,此刻的牢房中只剩下他们二人,安静的好似隔绝了一切尘嚣。

    就那一瞬间,他似乎听到了黎青云的心跳声。

    就在他的耳边,震耳欲聋。

    “你为什么,就是不能记得我呢?”

    他俯下身对上了黎青云眼尾一闪而过的泪光,还有他唇角勾起的一抹笑容,僵硬地像是用最粗糙的画笔随意画上去的一般。

    就是这个笑容,突然让他恍惚起来。

    几乎是下意识地,他伸出手压住了黎青云上扬的唇角。

    “别笑了,好难看。”

    “……陛下!”

    在他说话的短短几瞬之间,他就从黎青云的眼里看到了晦暗的像一池深潭般复杂的情绪。

    所有的震惊、执念、期许,失望与偏执,最后都一一被沉寂至潭底。

    “名单在……咳……丞相府左厢房第二层书架的暗格里。”

    黎青云沉沉地闭上眼,语气平静而淡然。

    “不是所有人都真正参与了此事,大多数人并不知道计划的全貌,只是收了一点小小的礼物罢了,这一点想必陛下自有决断。”

    “当然。”

    纪明修惊异于黎青云突然的招供,但他本能地相信这份口供的真实性。

    现在,他还有最后一个问题。

    黎青云疲惫地靠在墙上,他的执念从来都是这样大,又这样小。

    而现在,他在等最后一个抉择。

    “为什么,最后没有动手?”

    他听到了,这个曾一直在他耳边回荡着的问题。

    为什么没有动手?

    明明这是可以和陛下永远在一起的唯一办法,为什么没有动手?

    你为什么不动手,是你毁了一切。

    闭嘴!

    他扼住心中疯狂涌动着的念头,说出了那句曾在最后欢好时说过的话。

    “像臣这样的人,是合该下地狱才算痛快的。”

    天元三年,左丞黎青云勾结逆贼,十恶不赦,于台狱,自缢,死。

    与此同时,御花园的杏树下,摆着一盘棋局。

    纷纷扬扬的粉白落在棋盘上,恰如重重的白子将黑子围困其中。

    “哎呀,臣又输了。”

    黎青云挑着眉,指着那颗黑子,唇角勾起一抹促狭的笑。

    “陛下这算不算是,金屋藏娇?”

    纪明修还未说什么,一旁的秋凌就已经忍不住出口刺他。

    “藏娇?丞相大人三十多岁的老男人,也敢说自己是娇?”

    “哦,奴才忘了。您不是丞相了,还是代罪之身呢。”

    他忍黎青云很久了,一把年纪了,真是半点脸也不要。

    纪明修也不说话,歪着头乐得看个热闹,自从他将黎青云安排进宫,这样的争吵似乎每天都会发生,倒是给平淡无趣的日子添了点乐趣。

    他的指尖捏着那枚白子,冰凉的棋子在他手中渐渐温热。

    他和黎青云都不是棋局的cao纵者,不过都是身在这棋局之中一枚棋子,无人敢断定自己孰胜孰负。

    纪明修想起曾问过国师,该如何处置黎青云。

    苏元白沉默了许久,却反问他是在问谁。

    “朕想知道,老师的看法。”

    “黎青云此人精通于人心算术,权场较量。陛下身边武有顾子安,文有臣与许言,却未有能取代他之流。”

    苏元白的语气平淡如常,但纪明修看见了他握着茶盏的手,指节用力到发白,显然是极不情愿。

    “若陛下可驯服此人,臣以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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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是漫长的停顿,纪明修等了许久,终于等来了他的一句咬牙切齿的。

    “可用。”

    难得见到国师这样孩子气的时刻,纪明修有些好笑地握住他的手,轻轻挠着他的手心以示安抚。

    “陛下问臣的时候,心里不是已经有了答案了吗?”

    苏元白的话里带着点微不可闻的委屈,若是陛下问苏元白何想,而非老师何想,他绝不会给出这样一个答复。

    是啊,他的心里早有决断。

    纪明修抬起头,明媚的暖阳下簌簌花瓣缠缠相绕,半落春风半在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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