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周目之四、立夏 (第1/1页)

    隔天中午，原本在冲绳的机场值了一整天班的额外增援为了提前排查危机，便提前一个班机先回到东京。

    在人来人往的大厅，七海和灰原终於巡完一圈，打算找张椅子先解决中餐再继续戒备。

    「七海，这边这边！」

    七海建人买好面包回到大厅，就看见自己的同学兼搭档已经和身旁的陌生孩子玩起来，不由得心累。他朝着灰原身旁的空位子走去，还腾出一手来按摩眉心。在对上灰原和他身边的孩子如出一辙的两张灿烂笑容後，他不自然地卡顿着，就这样停在三步外的尴尬距离。

    「是敌人吗？」灰原迅速察觉搭档的不对劲，却没有发现造成这不对劲的元凶就是自己座位旁的落单小鬼，他俐落地起身往七海身边靠，同时不着痕迹地观察四周。

    不同於已经习惯处理庞大资讯的五条悟，七海建人一时间难以消化「一周目」时的记忆，大脑陷入风暴的结果就是当机，面对紧张的好同学灰原，他只能勉强从四肢开始扯动自己的肌r0U，才艰难地找回发声方式，「不，没事的。只是刚好认出很久以前见过的人。」

    「很久以前？在老家……之类的？」灰原雄m0不清七海的反应究竟是正面还是负面，「不会是初恋吧？」

    还没等七海反驳，立夏先笑了出来，开口阻止灰原继续漫天脑补。

    「不好意思，可能是隔了一段时间，我身上也有一些变化。好久不见了，七海先生。」

    七海深x1一口气，再缓缓地吐了出来。

    何止是「一些变化」，他感觉自己像是错过一整季的剧情，偏偏还没地方可以补，而且跟自己有关，所以还不许随便弃剧不看。

    「唉？小立夏你们认识啊？」灰原也感觉自己错过什麽剧情，但b起七海暗暗感觉麻烦的头疼，他更多的是无关紧要的好奇。

    「过去曾经从七海先生这里得到一些帮助，」缩水减龄的御主微笑，语焉不详地解释，「说起来还没正式向您道谢，请问我有这个荣幸能够得到您的联络方式吗？」

    虽然没能Ga0懂自己、或是这个世界具T发生了什麽事，不过基於记忆，以及眼前男孩散发出的友善、无害、克制的气息，七海最终还是在灰原「什麽啊这种多年相遇的巧合真的不是电视剧吗」的眼神下，把自己的电话留给了对方。

    「不过以前具T是多久以前啊？」灰原拆开七海买来的面包，「小立夏难道是那种很早就能记事的类型？」

    「唔，大概是十年後的这麽久以前。」立夏头也不抬，把加密软T的连结、五条悟事先准备好的留言全都简讯寄给七海，「那个时候的我是大人的样子，所以应该不能算是特别能记小时候的事情的人吧？」

    「是这样吗？」这个说法对灰原来说难以理解，却并非不能相信，出於直觉或是其他玄妙的感知，他相信了，然後T贴地没有追问，「十年後的七海不知道是什麽样子。」

    反倒是七海有点说不上来的别扭，对於不知情的灰原来说，这些哑谜难以解析出任何意义，但对於记忆与认知骤然遭受冲刷的前社畜现DK来说，这样的空气氛围太令人难受了。

    重跑世界线这麽大的事你的态度就这麽随意吗？莫名其妙跑出来以旧识的姿态拉人进同一条船，还不问问别人的意见！而且灰原你不打算问点什麽吗？就这样自然地接受这些设定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啊？

    不过这次可以肯定的是——

    「十年後的事，你十年後就会知道了。」

    他不会让好友随便再停在哪个节点，咒术师也好、其他职业也好，灰原雄立於此世的事实将会被延续下去。

    严格来说，七海和立夏都不算是健谈的人，因此虽然这两人的「旧识」设定摆在那，在等待星浆T一行人回来的空闲时间都是灰原在和立夏聊天，具T从「白饭还是乌龙面」、「什麽口味的饭团」延伸到「改造汽水人二号还是超能力霸王」这种话题，在七海的忍耐值即将达到临界点时，终於等到了班机降落的时间。

    在通道後段，天内理子和黑井美里惊讶地发现除了同行护卫提到过的「增援」，原本应该好好躺在言峰先生家里休息的小弟弟也出现在接机的行列里。

    「怎麽可以这麽乱来啊！」

    豆丁立夏被黑井的告诫之拳重击，虽然没有真的受伤，但他还是讨好地m0m0头顶，瘪嘴解释，「只有美里姐跟大哥哥们也太狡猾了，我也想陪理子姐。」

    黑井和天内同时被这个表情爆击，两人沉默着，把哀求的神情复制起来，转头各自对上高专组的学长学弟们。

    高专男子们：……

    「没问题的，小立夏可以坐我腿上！」灰原雄率先说着，「座位肯定够的！」

    「重点不是这个。」七海建人无奈地r0Un1E着眉心，然後在夏油杰的示意中，看向已经一把抓起豆丁一副要抛起孩子玩飞高高游戏的五条悟，叹了一口气，「算了，那就回去吧。」

    夏油杰点头过後，五条悟先拎着孩子往约定的出口移动，七海和灰原自觉地护着两个nV子走在中段，让夏油垫後。

    「有看出什麽吗？」小小的孩子坐在五条悟的右臂上歪头问着。

    「b起上次看到的更宽了吧？虽然还是很弱。」五条悟用同样不会被其他人注意到的音量这麽回应，「这就是你姊姊说的怪病？」

    在六眼之下，立夏身T里的「咒力」与他人不同，是以纹路的形式流窜在身T里，而b起刚重逢那时，现在再细细观察的话，可以看出那些纹路有着微小的扩张。

    「理子姐应该不会对您说这些的吧？」立夏扶着对方稍微挪动姿势，让两人更靠近了些，「难道您偷听了？」

    「我有可靠的消息来源。」想到队伍尾巴的挚友，五条悟心情愉悦地哼了两声，「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你还是一样弱的连硝子用单手就能压扁。」

    藤丸立夏可疑的地方并没有消失，身份、立场、目的……这些都不能确定，唯有一点是五条悟能够确信的，那就是「这个孩子现在很弱小」，而只要知道这一点，对於五条悟、对高专、对这个任务就足够了，剩下的，他会在合作之中逐一检视。

    「您真是大智慧。」男孩真心诚意地鼓起掌来，「恐惧是源自於火力的不足这点我也很认同。」

    五条悟大笑出声，两手托着立夏的腋下一会儿高一会儿低地转了两圈，末了还真的将小豆丁抛向上头，「那当然！」

    灰原挠挠後脑，「看不出来五条前辈这麽喜欢小孩子耶！」

    虽然有好好接住立夏，那个超越常人的高抛还是看得天内理子咬牙切齿，不过听到灰原这麽说，她马上换了一副骄傲的样子，「哼，那是自然，立夏这孩子从小就讨人喜Ai。」

    踏出机场後，几人将辅助监督开来的厢型车塞得不留空隙，最後由无须本人动手也能保护目标的咒灵C使抱着立夏挤在天内理子的右侧。

    回程十分平静，被喊来支援的一年级两人可以说是出了趟无意义的勤，倒是没有人抱怨这点，反而庆幸这难得的安稳。

    抵达高专後，灰原和七海先离开了，几人站在咒高的结界里，黑井美里牵着立夏，天内理子则呼出一口气，「这下放心了呢。」

    「真是辛苦你了，悟。」夏油杰也笑着摊手。

    五条的六眼本人盯着挚友好一阵子，才开始贫嘴，说一些「再也不g保护小鬼的工作」之类的话。

    一把刀在此时突兀地刺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