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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狡兔三窟(1) (第1/1页)
不同於冷漠寂静的宁特、纸醉金迷的玛奇,浮勒斯区总是龙蛇混杂。 随处可见的喷漆涂鸦,陈旧斑驳的楼墙,无家可归的流浪汉,隔着车窗都能感受到外头弥漫着香菸和下水道混和的杂浊气息。 浮勒斯的贫富差距太大。 「小延琤,你带的那个行李袋里面装了什麽?」沈苏看着後照镜,端倪着那个黑sE袋子。 「保险。」简延琤简单地答道。 「啊?」 「称职的猎人要会声东击西,更要懂得断绝猎物的後路。」简延琤抿嘴一笑,眼神锋利。 「裘斯先生真的不适合做总理。」沈苏转了一个新的话题,他打量着窗外的街景,一手靠着窗缘,一手捏着方向盘,颀长的指节时不时轻敲。简延琤坐在副驾驶座上,她透过後照镜盯着对方。他半垂着眼帘,流露细微的倦意。「穷人太多,市容脏乱,权力过於集中,第三力量无法介入与推翻。」 「陶里斯.裘斯,共贞党党主席。党魁是他的两位弟弟,发言人是他的么妹。」简延琤说道,盯着不停刮过玻璃的雨刷,外头的雨b起午夜时小了不少。「家族势力加上共产,简直就是垄断二字的解释。」 「今年是......正年三十八年,共贞党执政的第四年了。」沈苏瞥了一眼红绿灯字号,缓缓踩了煞车,又道:「还有十二年,希望自由党能够赶紧把名声都挽救回来,我会让海赫特去投他们一票。」 浮勒斯是十六年一次政党轮替,上一轮自由党还是执政党,可惜当时的总理卢沙.克基贪W,丢失了民心;如今共贞党夺下权力,握牢权杖的,成了一位年轻的暴君。 「白珩也打算投自由党,他非常不喜欢陶里斯。」简延琤耸肩,瞧了车内电子钟一眼,三点二十七分──清晨四点,酒馆准时打烊。 「白珩是奥尔人麽?」沈苏有些吃惊。 「我在浮勒斯捡到他的。」简延琤不以为意地说道,她不大喜欢和外人多说话,可看在沈苏答应送自己一程的份上,多少赏对方一点面子。「他的本名特别长,格内理斯克.珍维列。」 「那他会说奥尔语?」沈苏问道,接着又朝着前方违规的轿车短按两下喇叭,「你说勒普街几号?」 「会,他是我们和浮勒斯会谈的翻译师。先去七十六号。」简延琤简单地回应,只看了周正祺的讯息一眼便记得特别清楚,她可不想和钱与时间过不去。 「你会说奥尔文吗?」简延琤想起他书房里的语言书籍,若无其事地试探道,「听起来海赫特的达兹话说得b我还糟糕。」 「不会。」沈苏不假思索地回应。 心里没鬼那才有鬼。 简延琤现在可以百分之百确认沈苏和陶里斯之间有猫腻。 「那家伙的达兹文真的非常糟糕,有时候我都怀疑他根本在乱翻译。」沈苏盯着深红sE的路牌,缓缓转了弯。「所以我书房里那一堆达兹文书籍都是要给他读的。」 「身为一个老板,我可不希望杀J只有餐刀能用,还得另外花钱再买一把回来。」 「这是个很好的b喻。」简延琤朝他挑了挑嘴角,笑靥不温不火,街上灰蒙的灯光在她脸上跳跃浮动,显得有些冷漠。 沈苏瞥她一眼,以一抹尔雅的笑回应之。 流着纯正莱人血统的简延琤,总是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但那张倾国的容颜却深邃而妩媚。 哪怕天生带刺,也令人想一亲芳泽。 沈苏撑着一把深蓝sE的伞为她开门。 简延琤没特别去瞧他的表情,只是简单地低语道谢,接着拉住对方走向妮丝酒馆。 老板就是妮丝。 酒馆里人不多,只有三三两两的人们疲惫懒散地坐在一起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话。妮丝正在擦杯子,听见门把上的铃铛摇动便抬头看向门口,她友善地笑了笑,询问道:「要什麽呢?」 简延琤会说一些奥尔文,於是她弹了弹手指,朝着妮丝小姐点了一杯莱姆和牛N。 沈苏把伞扔进门旁的桶子,听见莱姆二字,脸上就挂着藏不住的喜悦:「小延琤,你终於记得我喜欢什麽了吗?」 简延琤走在前头,闻言回头向着对方冷冷一笑:「莱姆是我的。」 沈苏脚步一止,不可置信地眨了眨眼,杏眸里的星火昙花一现,瞬间又变成一张无辜委屈的表情。「为什麽?那你给我点了什麽?」 简延琤看他一脸像做错事的孩子,不禁停下脚步回过身,等待对方走来;她恶趣味地用达兹方言回应:「一杯牛N,先生,酒驾要罚钱。」 沈苏翕张着嘴一时回不出话,又气又笑的,简延琤笑意更深了,伸手戳了戳他的肩头:「一个杀J找不到刀的老板还想和钱过不去?」 「小延琤,我千杯不醉,给我喝一打照样上路开直线。」沈苏反驳道,坐上了吧台的高脚椅。 「沈老板,这是原则问题。」简延琤突然怔了怔,语气趋近於质问:「等等,你不是听不懂奥尔文?你怎麽知道我点了莱姆?」 沈苏一脸理所当然,充满自信地伸起大拇指戳了戳自己的x口:「身为莱姆狂热者,我会超过二十种语言的给我一杯莱姆这句话。」 「真是个疯子。」简延琤眯了眯那双剪水的桃花眸,粹墨的瞳衍了一层薄薄的水雾,百般娇慵。她没打算继续闲聊,坐到沈苏旁边,转头向正在调酒的妮丝搭话。「妮丝小姐,请问你见过一个莱人男子吗?在上礼拜四的时候,他的嘴角有一颗痣,戴着金丝框眼镜。」 妮丝先送上牛N,噘着嘴思考了一会儿,问道:「手背上有太yAn的纹身吗?」 简延琤怔了怔,打开手机的相簿。 那是本斌Si後案发现场拍下的一张照片,他Si在浴缸里,湮没在血水之中,那只纹了太yAn图腾的手正好挂在边缘。「是的。」 浴室有打斗的痕迹,非常混乱,几乎所有东西都被推倒散落,就连镜子也被撞得碎裂,当时本斌正在放水,凶手闯入後和他打了起来,最後以一把匕首划破了他的喉头,接着将他推入半满的浴缸之中,随之离去。 本斌身着浴袍,仍然戴着眼镜。奇怪的是现场并没有找到他的金丝框眼镜,浴缸里只找到了一块镜片的碎片。 「那天晚上......他和另一位莱人男子吵了起来,你说的那个男人,离开前朝对方喊了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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