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都在玷污白月光_09血味的过呼吸/他的过去/朋友的优待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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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9血味的过呼吸/他的过去/朋友的优待 (第3/6页)

洛尔更为柔弱乖巧,也更为安静。蓬松乌黑的卷发包住了他的小脸,看不到耳廓,只能看到两枚柔润的耳坠,纯净美丽一如无辜的羔羊。

    唇红了些,和母亲一样,显得娇气。

    娇嫩的羔羊声音轻轻的,细细的,说着不同于任何西里斯人的语调,“您好。”

    主宅中举杯来往无数人,包括十几岁的少年,身上也都隐蔽藏着手枪之类的凶器。

    只有塞洛尔站在这里,他是最脆弱无害的那个。

    他应该待在阁楼上、花园里,而不是在黑手党的集会里。

    显然宴会的主人也这样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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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带着塞洛尔到花园去,小孩子就该去安静的地方玩,大人这里太吵了。”

    侍从领着塞洛尔,一路走过回廊厅门,迈入那片小有风致的花圃。

    塞洛尔端走了一叠元穗给的小蛋糕,便坐在花圃中央的亭中,眨着眼,目光仅盯着蛋糕上的红樱桃。

    带着丰润的水泽,红似美人的嘴唇。

    但塞洛尔记得,它一点也不好吃。也可能是他曾经吃过的腌渍樱桃太劣质。

    脚步声一叠又一叠,有人走进来,伸手拿走了那叠蛋糕,随意放在倚亭的长椅上。

    跟随来人的侍从围在亭外,顺便赶走了看顾的侍从,想来身份不低。

    只比塞洛尔大几岁的男孩凑近,他们之前在大厅里对视过,但塞洛尔不记得了。

    “我想听你说话。”抑扬顿挫的西里斯语冒出来,没有得到第一时间的回应,便提高了声量,“跟我说话!”

    塞洛尔听不懂,也不想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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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细白的手指沾了点奶油,他低头吮掉,发觉它原来很细腻,很甜。

    沉默了好一会,塞洛尔才抬眼开口:“您好。”

    风吹得各色盛开的花瓣摇曳,本应是衬托花苞的青绿色也闪动着,睫毛扑朔,扇出羔羊被附加的魔性与罪恶。

    塞洛尔的表情模糊,似早晨着露的花一样,拢着一团雾,让人只能先感觉到,而看不真切。

    那人说了很多,直到跟来的人告诉他,塞洛尔才从国外回来,听不懂太多西里斯语。

    塞洛尔被抓着肩膀,迫得只能看向对方,他实在无辜,无辜得近乎冷漠。

    对方叫了几声塞洛尔的名字。

    “塞洛尔,塞洛尔……你叫塞洛尔是么?”喋喋不休的呼唤,伴随着一些怨怼和急切,似乎心存不甘,“我叫撒弗德,是切勒斯家族的。你听懂了吗?我叫撒弗德!”

    塞洛尔像个温顺无比的小动物,天生懂得趋利避害,让人晃动着几乎快抱在怀里也没有挣扎,却始终不言不语。

    他只是想,他并不喜欢这里,也不并喜欢这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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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塞洛尔开始想念那个高高的窗台,没有这座花园漂亮,却足够他看一整天。

    天际成了浓丽的紫红色。

    宴会结束,侍从带着元穗一起,她总算找了过来,准备将塞洛尔带走。

    仿佛是因为终于能够道别,洋娃娃似的塞洛尔露出一刻微笑,湿漉漉的眼藏在月牙似的眶里,有了属于自己的表情。

    他从长椅上跳下来,鞋跟轻响,再没去想后果和危险,头也不回去到元穗身边。

    塞洛尔牵拉住母亲的裙身,似是流落到大海上的小船,在疲累之前暂时找到栖身的港湾。

    依赖母亲,是孩子的天分。

    元穗应该认识那个大上几岁的男孩,她早已学会了那种属于自己身份的笑容,为了她的爱人。

    她便轻促地拍拍塞洛尔的背,“跟朋友说再见。”语气像极了指教她的元老太太。

    塞洛尔无意解释自己与男孩的关系,这时候的他是个还算听话礼貌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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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转身,说起了更不熟练的道别:“再见。”

    在西里斯语中,是期待再次相见的意思。

    他真的,真的不够熟练。

    但大家都很满意。

    所有的冷待都可以解释为塞洛尔不懂,只要最后的结果是好的就行。

    撒弗德上前,“塞洛尔,你以后要经常来找我。你记住了吗?”

    大家族的少爷总是有这样的自信,就算面对一个听不懂他语言的人,他也能得偿所愿。

    宴会结束后,利曼正式回归家族,他不再是那个颓废忧郁的画师,每天回家的时间也更少。

    元穗当然无法忍受这点,她对黑手党的恐惧只有一时。

    骨子里带着不易觉察的疯癫,就像当年元穗敢抛弃一切,跟着利曼远走高飞。

    对于她而言,塞洛尔已经长大了,足够照顾自己,他们也不再拮据。

    想去做一件事,人总有千万种理由。

    崭新的家里,这一次就连中午也不再有除了电视机以外的声音。

    有段时间甚至一连好几天,家里空荡荡的,只有塞洛尔翻书学习的响动。

    等到元穗想起来家中情况,请了几个家庭教师后,这座更宽阔的房子才终于有了更多的人气。

    塞洛尔住的房间窗口正对着一条河,不远处是海。

    河流上游的深绿与近海的淡蓝混在一起,成了他眼中阴艳的青色。

    这条似浓还淡的溪河不曾间断,从塞洛尔六岁刚来,一直到四年后,每天都会有当地人撑着小小的游船,唱着西里斯语的歌谣经过。

    不同于故土文秀端正的语言,西里斯语重音很重,轻音很轻,明朗跃动,如是水纹上流动的金辉。

    塞洛尔每天学完之后,总会趴在窗口,眺望着它和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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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直到接受并习惯自己总是一个人。

    一直到他学会了以前听不懂的西里斯语,记住了溪河上升扬的游船歌谣。

    等到元穗强烈地需求要见到塞洛尔时,惊觉塞洛尔已经抽条。

    在她不在意的时候,她的孩子渐渐长大,变得不再亲近自己。

    那张脸上最温柔多情的地方只有它本身,而不是塞洛尔的表情。

    但只要元穗开口,塞洛尔还是乖乖地跟她走。

    在西里斯,家族之间只要条件谈拢,友好与竞争可以共存。

    切勒斯家族的太子爷撒弗德找了个借口,在一次冲突之后抓住了塞洛尔的爸爸。

    不过一天时间,太子爷的私宅外面就等来了人。

    塞洛尔站在那里,双手松垮地贴在裤缝边的线条上,眼皮垂着,似乎在看宅门前的砖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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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明长得那么惹人怜爱,却又是这样孤独寂寞的样子,叫人想走近些,将他抱在怀里温热。

    撒弗德还记得,第一次见塞洛尔时,对方还会紧紧地抓住mama的衣角。

    而现在,等在门口的母子隔了半臂距离,无论其中一个怎么表演亲昵,那种未经磨合的陌生与生涩终究骗不了人。

    撒弗德这样想到,他直走上前,身后的保镖也都围上来。

    “塞洛尔!你终于舍得出门来见我了?”

    一双双锐利警惕的眼睛扫视,评判这对到访的母子。

    切勒斯家的太子爷根本没提到元穗,完全不当她存在。

    元穗心中紧切,世界上最挂记利曼的人必属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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