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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镜中人 (第1/1页)
11.镜中人 真实的话语往往伴着尖锐的残酷,这次轮到虞卿失眠,他搞不清楚约个炮而已,怎么就交起心,又剖析起自己了。但人与人的的交往总是基于感性之上,恰巧的时间、恰巧的心境、恰巧的专注、恰巧的撩拨,让自己在安全警戒线之内放松了警惕,不稳定因子顺着破开的小口悄悄进入,“嘭”的一声,雀占鸠巢。 这事儿不对,但楚宁说得对。 他不敢看楚宁,哪怕是他睡熟了,他怕这个剥了壳的夜晚让眼下的温馨成为对时间持续的期待,他直直看向墙上的挂钟,规律的响动让人容易陷入思考。他希望得到稳定持久的伴侣关系,所以一直在感情中保持体面,彬彬有礼,甚至在床上助兴的俏皮话都讲不出脏字,他看过片儿,但是“草死你”、“真sao”这种“俏皮话”,他一句也讲不出口,因为这二十六年来,他过得太规矩。 但楚宁说想草自己,对着镜子想象着自己撸管,毫无顾忌、如此坦诚地在自己面前形容着对自己身体的欲望,虽然是基于某种特定的喜好之上,可毕竟是第一次,他觉得作为一个人,自己是被重视的,哪怕只是在床上。这份荷尔蒙作祟的上头,还是在他一直规律跳动的心脏上戳了一下。 熟睡的楚宁似乎做了什么梦,嘟嘟囔囔地说了句话,忽然睁开眼睛看着自己,“哎我草,灵魂出窍了……”然后翻身,用被子围着脖子把自己裹好,就像理发师剪头发之前卷的那么紧,因为被子面积有限,楚宁的动作让虞卿身子露出了一半。虞卿只能把枕头放平,身体与楚宁贴得近了点,勉勉强强盖住自己,凉气还是顺着被子的空隙钻进来。 被迫挨得更近,楚宁的脸不可避免地进入虞卿的视线,这张脸因为率性,看起来比自己显小一些,奇怪的是,虞卿总觉得他在自己面前表现出的潇洒、不顾伦理、炫耀之下隐藏着难以名状的委屈,让自己不忍心对他说不。看得时间越长,这种感觉越强烈,索性闭上眼,很快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一夜无梦。 虞卿是在窸窸窣窣声中醒来的,他反应了一会,想起自己是在楚宁家过的夜,还没对上焦的眼睛里是楚宁的背影,他有点理解昨晚楚宁“灵魂出窍”的梦话。 灵魂出窍? 虞卿揉了揉眼睛,强迫自己快速清醒,楚宁穿着自己的白衬衫,正拿着毛笔对着镜子在自己脸上画着什么。虞卿吃惊地坐起来,张着嘴说不出话来。 楚宁从镜子里看着虞卿刚睡醒的表情里满是震惊,满脸笑意, “醒了?”楚宁把毛笔在小桶里涮了涮,又去水池里甩了几下,挂回笔架上,他转身面对虞卿,弯起眼睛,“早上好呀。” 临近中午,正是光照最强烈的时候,白衬衫下楚宁冷白色的皮肤在这柔和的日光里都带着些暖调,细长匀称的四肢自然垂下,锁骨上的黑色藤蔓向胸部蔓延,藤蔓末端的细长部分就快长到心脏的位置,与新“生长”的藤蔓一样,眼下的两颗痣也是刚用毛笔上上去的。阳光的反射让房间里的灰尘生动起来,它们与此时慢放的时空一起,减缓了漂浮的速率。 虞卿感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振动,一个与自己长相相同的小画家,以未知的原因迷恋着自己的身体,甚至到了要玩儿换装游戏的程度。 “还记得我第一次说过的吗?如果zuoai,藤蔓就会慢慢长大了。” “像你吗?”楚宁双手撑在虞卿两侧,慢慢靠近,嘴唇几乎碰上对方的,这张一模一样的脸,如果不是家人,很难分辨, “我想象着贯穿你的时候,身上的藤蔓蔓延到你身上,绑住你,让你哪儿都去不了,这样,你就是我一个人的了。” 楚宁放低了的声音,让这话听起来不像玩笑,虞卿告诉自己,这可能只是艺术家早起的角色扮演小游戏,可这话,他真的不知道怎么往下接。 楚宁看虞卿眼神闪烁,弯着眼睛笑起来,他刮了刮虞卿的鼻尖,“吓到你了?开玩笑的。” 楚宁坐在虞卿身旁,把手伸进被子里,晨勃中的虞卿看着楚宁衬衫下的裸体很难平静下来,被楚宁的手抓了个正着,他只能坦然承认,“你这样,挺性感的。” “是么?你这是夸我,还是夸你自己呢?”楚宁胳膊垂下,白衬衫以一种极具诱惑的速度自由落体,他吻住虞卿的嘴唇,很快暧昧的水声在安静的房间里被放大,楚宁的下身也胀硬起来,虞卿似乎感受到对方的情动,他跪起身,双手捧着楚宁的脸颊,从眉心到眼睛,再到鼻尖小小的黑痣,楚宁被他亲得心里痒起来,想要追着虞卿的唇,虞卿绕过了他的嘴唇,在下巴上轻轻咬了一口,便放低身子来到楚宁的耳后,他顺着耳后藤蔓的起始位置开始亲吻,所到之处都是先将双唇落下,再用舌尖慢慢勾勒,似乎藤蔓上的每一根线条都被他以一种在乳尖上挑逗的方式勾画过一遍。虞卿第一次发现自己如此擅长挑逗这件事,因为此时楚宁的肌rou紧绷,在虞卿舌尖的描画之下竟然一动不动,瞳孔变得深不见底,只是定定地注视着虞卿把自己当作易碎品一般的怜惜。 空气中弥漫着还未完全散尽的墨香,很快虞卿的舌尖就来到楚宁身上“新长”的枝条,墨汁的苦涩顺着舌尖处最敏感的味蕾冲上脑仁,虞卿忽然感到脑袋里像有黑白的烟花炸开,炸出水墨画般大大小小晕染的墨点,在强烈的心跳之下,他的亲吻变得毫无章法,吻得楚宁身上的“新作”变浅、有的位置甚至模糊起来。 模糊的图腾让虞卿的飞散的思绪回归现实,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好像这墨里掺了致幻剂。 “苦吗?”楚宁捏住虞卿的脸颊,虞卿顺从地漏出舌头,舌头被墨汁染成了灰黑色,就像吃了有毒的食物,楚宁忍不住含住虞卿的舌尖,口水的香甜混着墨水的苦涩迅速在两人的口腔里混合起来,楚宁兴奋地眼睛又黑又亮, “喜欢吗?以后我画满全身让你舔……”楚宁笑着说。 以后? 这个“以后”显然不在虞卿的考虑范围内,而且他对于楚宁的说法有些意外, “?” “没有以后吗?”楚宁轻触虞卿的下巴,让他看向自己,“还是说,只有我让你上,我们才能有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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