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ater 11 Emotioal ur (第1/2页)

    之后Noah又有过一次严重的发作，所幸这一次没有外人，只是stant和一直照顾他的护士。Noah对此记忆很模糊，他在停止抽搐后并没有恢复意识，一直到隔天才清醒过来。

    这好像是癫痫发作以来Noah感觉最糟糕的一次，全身都很疼，几乎没办法动，情绪也非常不好，在反复的低烧中昏昏沉沉。stant还是一如既往的很温柔，妥帖地照顾他所有需求，几乎是到了小心翼翼的程度。Noah知道stant可能被他吓到，后来一个护士告诉他，当时发作结束，Noah并没有恢复自主呼吸，并且在短时间内出现第二次痉挛，不止stant，在场包括Charlotte医生在内所有人都非常担心。

    幸好最后还是缓了过来，Charlotte调整了Noah的药，逐渐地，像这样剧烈的抽搐不再频繁发生，取而代之的是一些微小的，甚至旁人都不会意识到的发作。

    不会严重到失去意识，或是需要医生急救，更多时候Noah只是坐在那里，等待发作结束。他开始习惯大脑会在一瞬间停止运作，不知道身在何处，听不懂别人说什么，自己也无法组织语言……像有一种无形的力量，把他剥离在世界之外，很无助，没有安全感。眼看着自己做错事，想要尽力挽回，想要拼命给当下的自己提醒，但是却做不到。

    他慢慢能区分发作前那种微妙的感觉，心跳明显加速，对声音和光线会很敏感，会有种突如其来的恐惧与慌乱。

    任何微小的诱因，外部环境变化都可能引起发作。压力、睡眠不足、噪音、闪光灯……Noah开始频繁地做噩梦，几乎很难有充足的睡眠，这间接导致他的身体一直在经历慢性疼痛。严重时，眼前会出现黑影和光斑，影响他的视线。

    不过大部分情况下，这些都是可控的，只要他按时吃药，不做过度劳累的事，基本可以维持正常的生活。事实上stant也根本不可能让他做任何消耗精力的事。

    ＊＊＊

    五月到来之前，Noah终于出院了。

    stant在卧室和客厅的地板上都加了厚地毯，浴室装了扶手，家里一些容易碰倒磕到的东西也都收了起来。

    Noah对家里的变化没有表现出惊讶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一如既往的安静。如果你没有认识以前那个活泼爱笑的Noah，你可能会误以为他是一个沉默内向、不怎么说话的男孩子。

    stant替他找了一名心理医生，一个月复诊两次，效果不算太明显，但也没有恶化。很多时候心理治疗是一个漫长而反复的过程，你只能朝着既定方向慢慢走，但没有人能告诉你，终点在哪里，而你又需要多久才能到达。

    住院那段日子Noah错过了很多事，Gwyn搬去和Lilia同住，准备博士毕业，他拿到一家大型综合医院的offer，正式向Lilia求婚。

    Lilia约了Noah出来吃饭，在downtown一家新开的土耳其餐厅，装修布置充满了异域风情，吧台有一个巨大的拱形酒柜，非常漂亮，Lilia一直想去那里打卡。

    Noah不能开车，叫了Uber。他现在很少一个人出门，倒不是stant限制他，Noah自己还没有完全适应。因为脑部受到撞击引发癫痫，他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做出一些奇怪的举动，或是突然失去意识，潜意识里觉得很羞耻，害怕公共场合和人多的地方。

    Noah和心理医生谈过，知道这是患病后一种常见的心理问题，也试图在克服。但真正越过心理障碍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许多对普通人来说再正常不过的小事，换到他身上可能要耗费几倍的精力和无数次的心理建设。

    stant没有过分push他，一直鼓励Noah放松心情，慢慢调整。他唯一的要求是Noah独自出门的时候要戴上手环，以防有突发状况时，方便医疗人员救助，也可以及时联系到stant。

    外面还在下雨，路上的行人打着伞，行色匆匆。

    这场雨已经断断续续下了一周，好像给整个洛杉矶都蒙上一层雾朦朦的灰，什么都看不真切。

    Noah推开餐厅的门，询问前台的服务生，Lilia已经到了，远远看到Noah，挥手让他过去。

    Lilia今天穿了一条连身裙，手上戴着订婚戒指，头发随意地挽在脑后，看起来成熟又漂亮。似乎连日的雨并没有影响她的好心情，她拥抱了一下Noah，在他脸颊亲了亲。

    “抱歉，路上有些塞车。等很久了吗？”Noah把外套放在旁边的椅子上，里面是衬衣和针织衫，他出院后可能是还没有恢复得很好，时常怕冷，穿得也比普通人多一些。

    “没有，我也才到。”Lilia笑了笑，“最近怎么样，好些了吗？”

    “嗯，好很多了。”Noah点点头。

    Noah刚做完手术那段时间，Lilia经常请假去医院，和stant轮流照顾他，一直到Noah意识慢慢清醒，身体各项指标都稳定下来，她才正常复工。再后来Noah出现癫痫，几乎抗拒接触stant以外的所有人，Lilia逐渐减少去了医院的次数。她知道突然之间发生这么大的事，Noah可能内心接受不了，她怕自己会给到他压力，所以关心之余也给他留了很多空间。反倒是Noah心里一直过意不去，又不知道怎么开口。

    Noah出院后，Lilia打电话告诉他Gwyn求婚的事，说她已经答应了。Noah发自内心地为她感到高兴，但也越发愧疚，作为好朋友，他这段时间完全没有关心Lilia的生活。

    那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好像独自待在一个隔绝的房间里，周围的一切都停滞了，不再与他相关。他没有力气力气说话，没有力气出门，没有力气关心发生了什么，他每一天都心情低落，总是觉得很累。

    ……

    服务生拿来菜单，替他们倒了两杯冰水。他们按照网上的推荐点一个特色前菜拼盘，鸡roukebab，还有一份甜点kunefe。Noah要了杯土耳其咖啡，Lili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