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回冷热锻骨鹰王讯徒雌雄难辨情乱迷谷 (第3/5页)



    川灵想了想，道：「有。迎着小溪的水流走，就到了那湖，人称逍遥湖，可以去看看，那边秀丽多姿，风景如画，不过小侠到了那湖就要回，不要乱走。」

    莫忆卿兴致已起，追问是何缘由。

    川灵道：「那边危险，为虎狼频出之地，小侠不用穷根问底，以後自有分晓。」

    莫忆卿见川灵微笑着转身只露个背影，便独自朝溪流方向行去，上了木桥，往小溪水流而来的方向看去。水流灵秀涓涓，剔透莹莹，想那蕴蓄这溪水的湖，定俱奇美，不由好奇，下了那桥，进了树林，在层层树叶遮掩的yAn光之下，顺着溪流的方向往前走。

    莫忆卿与丢丢走在且陡且缓的湖边山路上，行到双腿酸痛，汗流浃背，方听得水声越流越噪，譁譁溪流愈加汹涌，暗自寻思那湖快到了，不由加紧脚步，未出三里，见到树林尽头，兴奋之余，一GU脑跑出树林，果然看见一滩豁然开阔的蓝湖平铺在眼前，左右各有弯处，曲曲折折。那水蓝得剔透，蓝得耀眼，蓝得让人心中顿生出一种想与之永伴的感动之情。湖对面隐约藏着一片青绿山林，一层清晰可变的白云，正在山坳中安静悬卧。莫忆卿见湖面上映着影子，抬头一看，果见自己头顶也有云，团团白絮，缓慢浮动。心中赞叹，天地苍苍，心境高远，风也逍遥，云也逍遥：

    野日清云叠净霜，蓼草蒹葭伴枫杨。碧湖明空映林翠，鸟雀飞，心魂醉，溪浍沛泽五sE光。丹霞千斑沁入骨，藤掌落花存芬芳。此刻能容四季时，风随动，情之至，游烟迷谷牵人肠。

    莫忆卿踩着大小不一的石子，行到湖边，蹲下捧起一抔湖水饮下，见丢丢在身边正T1aN得起劲，一面看它，一面看湖，伫立许久，缓慢挪步，中邪一样顺着湖边往前走，将洗衣之事抛之脑後。

    湖弯处两岸层林叠翠，树叶密如牛毛，莫忆卿拨开头顶的枝杈，在绿叶交织的缝隙中穿梭而行，偶尔听到丢丢呜咽之声，回头替它拨开挡路的乱腾。不多时，一个声音放声唱诵，飘然入耳：

    山明水悠皆无华，薄雾弥天染万花，湖畔木房六七座，绿丛深处有田蛙。

    声声钟韵渐飘远，霞卷木叶浸淡茶，若问行人何处去，夕yAn西下驻天涯。

    「夕yAn西下住天涯，」莫忆卿随着念叨一番，扒开挡眼的树叶，往湖边望去。湖上远远漂来一只竹排，竹排上立着一位戴笠帽披蓑衣的人，使劲儿撑着竹篙，待那人行进，莫忆卿一瞅，便喊：「山魄大哥。」於是，冲出树林往湖边走。

    山魄用手掀开笠帽，仔细看了看：「嘿，我当是谁，原来是你啊，」立即反向撑了几篙。竹排冲乱水花，慢悠悠游到莫忆卿跟前停下。山魄跳下竹排，汲水上岸，向莫忆卿抱拳：「小侠起得很早，这是要到哪里去？」

    莫忆卿大梦初醒，将手中的衣服抬了抬道：「正要去溪边洗衣服，走到这里来了。没想到这里还有这般景sE。」

    「的确如此，」山魄有些自豪，笑得眉眼盈盈：「这里是个怎麽看都不腻的地方。」

    「大哥方才说钟韵，这里却从不见钟声？」莫忆卿凝望远山飘渺，悠然出神。

    「谁说的，钟声洪滚，震耳yu聋，声势如大海浩瀚，一望千里，如江cHa0拍岸，碎沫悬空……来了，你听……」说罢，山魄双眼迷离，肃立不动。

    莫忆卿皱眉盯着山魄，怀疑望着四处。明明没有钟声。

    「这叫做海棠还魂钟。」山魄道。

    「海棠还魂？」莫忆卿信不过山魄的话。

    山魄点头，往微波粼粼的地方看去：「顺着这湖下去，就到了娥皇城，那钟就坐落在城中。」

    「这事倒稀奇。那边呢？」莫忆卿往湖对面指。

    山魄侧身一望：「那边什麽也没有。」

    莫忆卿想到之前川灵的话，实在好奇，说：「我想看看那边的风景有什麽不同」。

    「你真想看？」山魄邪笑。

    莫忆卿犹豫点头。

    「小侠上了这竹排，我们划着排子过去，能看到那边，我送小侠一程？」山魄撇了余光望向身後长长的竹排。莫忆卿想到这景sE如画的一汪清湖，想亲自T验一下它的魅。山魄跳上竹排，回身挽起莫忆卿的胳膊，一使劲儿拽他上了竹排。丢丢也往排子上冲，前爪沾了些湖水，不由回退了几步，摇着尾巴，向莫忆卿等人抛去无辜的眼神。

    「来吧，」莫忆卿将衣服扔到竹排上，歪歪扭扭走到竹排头，弯着腰伸手一环，揽丢丢入怀。

    「呦喂，」山魄撑篙，竹排无声，向湖心慢行。那两岸景sE，的确可人，只是一丛丛的树，将山的俊伟掩去，增出一丝灵秀温柔。湖水渗到竹排里，将莫忆卿的鞋打Sh，丢丢见到水，躲到莫忆卿脚跟下，挠他的K腿。

    离对岸越来越近，竹排不觉钻入湖心。莫忆卿清楚地看见那边也是树林如织，与这边并没有什麽不同，改口对山魄道：「山魄大哥，我们在船上看看就好，还是不要下去了。」

    山魄笑了几声：「那好，我们这就往回走。」撑了几稿，正在竹排转头之际，丢丢猛然大叫，莫忆卿顺着它眼神，瞥见那寂静的林子里，隐约站着一只亮眼白毛的东西，正盯着这边看，心里一阵哆嗦，道：「那是什麽？」山魄回头一看，笑道：「那是虎狼。」

    「这里有虎？狼？」莫忆卿心想自己从小到大，都只听说这茹毛饮血之物。

    「似虎如狼，是个吃人的大怪物，」山魄的一双小眼睛愈加闪亮。

    莫忆卿无言以对，想到先前川灵的话，担心地说：「我们还是回去吧……」话音未落，镜子一样的湖面升起一GU白雾，随风而动，迅速将竹排笼罩。周遭的景sE逐渐模糊，继而连在前方撑篙的山魄也隐匿雾中，消失不见。丢丢又吠了几声，被莫忆卿呵住。

    「小侠」山魄的声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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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麽？」莫忆卿紧紧抱着丢丢，环顾着四周，只见白茫茫一片。

    「假如我现在就将你推进湖里，是不是会神不知鬼不觉？」山魄还站在迷雾中。他的脸仿佛在膨胀，扭曲，如水波一样随迷雾游动。

    湖中发出嘹亮声响，无坚不摧的神力即将於茵蓝中喷发而出。莫忆卿脚底板的凉气直顺着脊梁往头顶上窜，化作满脸冷汗。他惊恐看着丢丢，感觉身边时时有危险，手腿不觉软弱颤抖。耳畔一阵猛烈的吱吱声，面目可憎的山魄停了篙，正慢慢走向他，吓得他一PGU软瘫在竹排上。一瞬间，白雾消散，竹排上只有山魄红扑扑的面颊和莫忆卿惊慌失措的眼神。

    莫忆卿眨了眨眼，环视周围湖光山sE，都与之前相同，看了看山魄，见他已转身撑篙继续前行。不知方才发生了何事，想问却不敢问，种种疑问堵在心口，低头见丢丢的乌黑的水汪汪双眼，才明白自己方才被鬼迷了心窍。

    「河JiNg！」竹排调转方向，朝岸边行去。

    莫忆卿伸长脖子，朝岸边张望。丢丢神采奕奕，吠了两声。莫忆卿远见湖边一团银灰迷雾趁着一团YAn桃红。竹排移近，才看清岸边站着一位玉面佳人，可谓倾国倾城的颜，闭月羞花的貌，娥眉佻，媚眼俏，头顶一朵YAnYAn动人的轻薄蚕沙花，身披卿卿窈窕的飘渺霓裳衣，头上身上的挂饰，林林总总，光彩耀目。楚楚红唇，口含朱丹，婉婉仙姿，丰韵娉婷，莫忆卿不由看呆，直到那nV子双瞳映入眼帘，不好意思将目光移开。

    「来来，五妹，见过小侠，」山魄将篙扔到竹排上，跳下船，几步窜到河JiNg身边，拉起他的手往湖边逶迤而来。莫忆卿迎面走了几步，抱拳行礼，抬头见那nV子手持一柄檀香绫绢圆头扇遮着半张脸，那扇如晨曦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