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回打群架梨园分门派抢镖车林海坠陷阱 (第4/5页)

修理刘长庸，告到教主面前，手下人不免同受责罚，手下哀怨纷纷，对自己也不利，决定将此事按下。刘长庸见冯准不愿追究，心中欢喜，与他一前一後到教主处解释，说大院里的台子年久失修，突然倒塌，已派木工修理。教主无力搭理大房二房纷争，睁一眼闭一眼，责怪二人马虎，未做大事处理。

    莫忆明拉着玉儿回到房间，关了门问：「自己家的兄弟怎麽打起群架？」

    「这是积怨已久了，」玉儿见莫忆明脸上写满糊涂二字，便仔细地将冯准与刘长庸水火不容的恩恩怨怨道来。

    莫忆明听了，连连摇头，期待自己不会卷进他们的纠葛，同劝过玉儿。

    玉儿无奈地说：「良禽择木，五杂分党，身在其中谁能躲得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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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忆明问道：「你为何不离开这里呢？去别的地方。」

    玉儿摇头，叹息道：「我小时候就被卖到戏班里，走南闯北的，哪里都是一样，谁又看得起优伶呢？走去哪里也不如在这里呆着舒坦，至少有个人样。」

    莫忆明听了，感伤起玉儿的身世来，一阵沉默。玉儿心情欠佳，推门透风，大院闲跉，无聊打量四处，踱到梨园门口，依然厌烦，与门卫打个招呼走出去。外面烈日炎炎，到是土坡和石头，叠在yAn光下，白晃晃一片。玉儿漫不经心地往山上走，走了一会儿，有窃窃私语声从土路旁暗处传来。他蹑手蹑脚走去，发现紫梅与媚桃两个蹲在丑石後面说话。

    玉儿刚想上前搭讪，忽听紫梅说：「越发不行了，怕撑不住了，也就这几日了。」

    媚桃问：「怎麽呢？」

    紫梅摇头：「不知道，怕得了什麽怪病，怪吓人的。」

    「怎麽得的？」

    「听说……」二人又耳语，玉儿听不清楚。

    媚桃大声说：「哎呀，你别唬我了，有这麽可怕吗？」

    「可不是？」紫梅道，「你小声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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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儿正想窜出去问个明白，忽听同门的珩儿在後面喊：「玉儿，你跑外面做什麽？二房主唤你过去呢！」玉儿对着珩儿做手势，让他息声。

    紫梅吓吓唧唧：「坏了，要是传出去，你我明儿就让人给劈了。」

    玉儿立起身子，看着紫梅拉起媚桃匆匆由小道跑走，在琢磨他们到底在说些什麽，不甚了了，转身随珩儿回到梨园天下，直奔二房主住处。

    刘长庸给玉儿看茶，说道：「教主这次吩咐我们玉字门去劫镖。」

    玉儿大喜道：「这可是个立功的好机会呢。」

    刘长庸附笑：「是啊，以前劫镖这档子事情都是交给大房主去办的。这一回证明教主有心提拔我们。」

    玉儿抱拳给刘长庸道：「恭喜二房主。」

    刘长庸咧嘴大笑，左手扶在玉儿肩膀：「我想来想去，此举必须万无一失，玉字门里只有你最靠得住，这事就交给你去办吧。」

    玉儿下跪，仰望道：「谢二房主提拔，在下领命，定不负二房主众望，」欢喜辞别刘长庸，到住处通知莫忆明，姐弟刚入五杂教，正要寻个立功立足的机会，再马不停蹄到找到玉字门好友交代一番，也叫上水字门的浩洪同去。莫忆明闲不下来，得知消息跳到莫忆卿戚石榴等人同去。七十五听到，拽着戚石榴蹦跳，说道：「可以下山了。」

    戚石榴忐忑拨开他：「又不是去城里玩儿，是去杀人放火，没轻没重地闹，看把你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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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一早，众人收拾好兵器。玉儿在大院内清点人数，莫家姐弟，戚石榴与七十五，h琮三兄弟，苍璧，赤璋，翠珠儿，珩儿，浩洪共十三人，报与平璧剑知道。平璧剑望着玉儿推门而出的背影，埋怨刘长庸提拔玉儿，担心门长之位不保，万般愤恨压在心头，恨不得将之捻得粉身碎骨。玉儿回到大院，一声令下，众人拿着兵器启程。

    一行人浩浩汤汤往落山山脚行去。路上七十五与戚石榴等人打打闹闹，与白琥青圭齐声合唱，不像去劫镖，倒胜似郊游了。莫忆明见了兴起，跟着胡闹，惹得众人皆笑。玉儿看了心里欢喜，心想此次劫镖胜算在握，手到擒来，嘱咐几句注意安全的话，任由几人从山腰闹到山脚。眼见就要出了落山，玉儿命令队伍停下，好生遵嘱。玉儿与浩洪，珩儿，苍璧赤璋打头阵，其他人负责压阵，朝寺岱方向赶路。

    这劫镖的地方是落山通往寺岱的一处僻静地界，森林密集，古木参天，其中仅有南城县通往北边外的一条土路通过，人称「林海之源，」从前这里曾设驿站花园，文人墨客来此饮酒赋诗。後因落山被五杂教霸占，无人敢来，这地方便没落荒芜，成全了贼盗之徒，成了出入县城的一段危险之路。

    「那些都是讹传，」玉儿对姐弟道「五杂教里虽然都是下九流，但也算是个有规矩的教派。况且那些读书的有什麽好劫的？他们却写文到处散布关於五杂教的流言蜚语，弄得人人都以为我们打家劫舍，杀人放火，无法无天。」

    莫忆明喜上眉梢：「我早说念书没用，最讨厌那些个动口不动手的先生。」

    几人顺着土路找到些零星的破落屋舍，继续前行，走到小路深处，见四周布满树木，青葱莹洁，苒苒而茂，远远望去，气势恢宏。树叶沙沙，似有响声。密集的树叶像一支支绿sE华盖，在微风中摇曳着，众人不由呆了过去。

    玉儿道：「这里好隐蔽，大家就埋伏在路的两侧树林後放线，别太远了，等我号令就收。」

    众人应诺，h琮带着白琥，青圭，赤璋，翠珠儿，苍璧，珩儿隐到了路东边，玉儿与浩洪带着莫忆卿姐弟，戚石榴与七十五藏到路西边。几人藏在树林後面盯着外面，左等右等也不来人。莫忆卿双耳充盈树叶翻滚的声响，想看看戚石榴在做什麽，又怕他猜到自己的心思，微微侧头撒余光瞅过去，只见他手扶树g，专注望向外面。从他头顶树叶透来的光亮撒在他脸上，斑驳星点在头顶动个不停，捋着乌黑发丝镶嵌上一点点金光。恍然之间，仿佛眼前站着的不是戚石榴，而只是光亮的幻影。莫忆卿不禁油然欣悦。莫忆明听见动静，扭过身子，见莫忆卿眸子里都是戚石榴的影。

    浩洪心生无聊，与玉儿小声搭讪，问道：「这次是哪里的镖？」

    「听说是南程罗家，」玉儿时刻警惕，心不在焉应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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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浩洪道：「罗家？那个南城县那个卖盐起家的富商大贾？」想了想说：「他家财大势大，这镖如何抢得？」

    「我本不应告诉你们的，」玉儿依然不放心的看着土路，说：「这镖就是给衙门抢的，不怕。」

    「你说什麽？」莫忆明听到，大吃一惊。

    玉儿回头道：「这镖抢来，我们留一部分，其余都上供给衙门和顺南王。说好的，六四开，大头儿给他们，五杂教跟着吃点啃剩的骨头。」

    莫忆明追问，「五杂教不是一直与衙门对着g吗？五杂教的人不都是衙门最恨的贼寇吗？」

    浩洪接过话茬：「贼寇也不一定非与衙门对着g。」

    「五杂教的钱都是哪里来的？」

    浩洪答道：「戏班妓院租银是一。替人劫财害命是二。」

    玉儿解释道：「这镖是衙门里的人通知我们要劫的。今日押镖的刘家风霸镖局是衙门告诉我们，从林海这里走，也是衙门告诉我们的，怎麽来怎麽走都一清二楚。」

    莫忆明已经被玉儿的话绕晕了，闷闷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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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儿道：「罗家的确通着衙门，通着朝廷，可其他大家族也一样，又有哪家没通着？」见众人不明白，又道「事情是这样的，去年顺南王嚷嚷修个新殿，南程富商得到消息，有眼力见儿的，赶紧适时送钱去了。这姓罗的恰好买卖经营不善，不想拿出钱来，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