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有人想劝反派从良_01开篇(笼中世界/意识影响/看不见的手)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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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1开篇(笼中世界/意识影响/看不见的手) (第1/1页)

    不知从何时起,白希德开始觉得这个世界并不正常——也许是今天,也许是昨天,又或者是从这个世界睁开眼的第一天…他并不清楚。

    这个世界的时间只局限于记录一天的24小时内,而他的每一天都在不断重复前一天和后一天,所以他分不清哪天是昨天、哪天是明天。

    就连每天早上的睁开眼,他都无法分清自己究竟是第一次在这个世界睁眼、还是第数不清多少次这样睁眼迎接无数个相同的乏味清晨。

    他住在一栋二层别墅内,二楼的卧室会在早上七点到来时分毫不差地把阳光透过巨大的三格窗扔进来,掷到他脸上,将他唤醒。

    然后,他冷然平静地睁开眼,看着面前的空气中浮现文字。

    【现在是早上七点,应该起来洗漱换衣了。】

    这些文字具有魔力,不会顾及他的意见,考虑他是否还想再多睡一会儿——它们只管出现,然后让他按照设定好的程序般服从命令,从床上起来、换下睡衣,走进浴室并洗漱。

    等到洗漱完毕,这些文字又会再度出现,并指挥着他走到楼下,打开总是永远装着足够物资的冰箱,按照别墅中唯一有的菜谱类书籍上的内容,为自己做早饭。

    【早饭就吃培根煎蛋好了,来杯咖啡如何?】

    “……我讨厌咖啡。”

    用咖啡机研磨咖啡时,白希德垂下眼在心里稍微表达了点不满。

    但不满没有用,他只能按照文字的指挥做好早饭,并端到桌边充满抗拒地吃完这顿一点儿也不让他满意的早饭。

    通常情况下,早饭过后到午饭前的一段时间里,文字不会再出现。而这段时间会成为他的自由活动、随意在别墅及周围十米范围内探索的时间。

    今天当然不例外。

    文字在他吃完早饭后便消失了,连带着他面前装早饭的餐盘。

    白希德已经对此习以为常,他早已适应了这个世界的规则。不会轻易感到大惊小怪——不如说,在这个世界待的越久,他就越懒得有更多情绪的起伏与波动。

    正常的世界不该是这个样子,他早有所察觉。

    但,那又如何呢?

    他离不开这里,他被困在这里,这里是他的笼子。

    而失去记忆的他,也只能在这个笼子里当任人摆布的脆弱无能雀鸟。

    “我一定是犯了最愚蠢的错,”他在坐在客厅沙发上用那些菜谱百无聊赖地打发时间时,如此漫不经心地想到,“所以才会落到这么个可笑境地来。”

    ……的确可笑。

    偶尔有些时候,文字不会消失得那么快。

    有些时候,文字会用一种极具恶趣味的态度,指挥——或者说命令他,【脱下衣服】、【去洗浴】、【穿上柜子里的裙子】——就像现在。

    就像现在,在夜晚到来、晚饭的时间已到时,文字再度出现,却先命令着他从那个该死的衣柜里找到了一套女式的学生制服。

    【这是特地为你准备的,你穿这个会很好看。】

    【穿上它。】

    “…………”

    白希德其实并不在意女装与否,对他来说,衣物的款式风格无论怎么变化,都并没有什么区别。

    让他无法忍受的,其实是当他脱下身上的所有衣物时,落在身上的那冒犯至极的、近乎实质化的某种注视。

    文字背后的某个存在,会在这时从文字的伪装背后显出部分真相。

    那几乎要从他裸露的脖颈游离至腰腹腿根的视线是其中之一,被那道看不见的视线注视时,他会有种被欣赏凝视的玩物般的冒犯感。

    而除这让人厌恶的注视之外,另一个显出文字背后的某个存在的真相的,便是那些总是突然出现在他身上的被触碰的感受。

    有时是在他躺在床上无法入眠时出现,有时又是在他按照那些无聊菜谱上的内容从冰箱里拿食材做饭时出现,突然地就落在他的身上——抚弄他的垂到肩边的长发,摩挲他的柔软嘴唇,揉捏他的敏感耳垂,指尖划过他的脖颈,从他的衣襟向下,探向更冒犯的地方。

    许多时候,他都会在那些触摸出现时浑身僵硬而发软起来,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被抚摸揉捏的地方:耳垂软而发烫,唇舌被挤进来的看不见的手指搅弄得发麻、连唾液都控制不住地被搅得溢出唇边。

    每一次,他都在伸进衣物里的手握住腰侧时控制不住地软下了身,正拿着看的书、正切着水果的刀都拿不稳握不住地掉在地上,他自己也软得手指攀在沙发上、桌子上,连站都站不稳地喘着气,任由那些无形的手揉捏腰腹软rou、掐弄把玩胸前乳rou和艳红乳尖,甚至抚弄身前性器和挤进身后柔软xuerou搅弄,让他被迫羞耻地射精和陷入高潮。

    这显然是一种完全的对待仅仅只是满足某种下流欲望的玩物的态度。

    所以白希德感到厌烦、感到愤怒——尽管最开始时他并不知道自己的这类情绪为何而来。

    [这个世界就是这样。]

    只有一栋二层别墅附带花园大小,也只有他一个人类活动。周围的房屋全都空空荡荡,像是世界初始时就立在那儿,永远不会有像他这样的居住者存在。

    白希德偶尔会到外面去逛一逛,并在绕着那些杂草和硌脚的沙砾走到金黄的沙滩上时触摸到一片厚厚的屏障,他看见那些蓝色的海,在有风吹来时它们会翻起雪白的泡沫,带来一股子腥且湿的咸味。

    但他走不过去,这个世界,海只能用来看。

    怪异感很早就已浮上来,直到今天,他已经确定这个世界并不正常。但灌在脑子里的记忆和常识总会喋喋不休地纠正他,告诉他一切正常,这就是世界的真理。

    世界从来如此,不曾改变。

    他从来——或许是从世界初始时开始——就待在这栋别墅内,每天早上七点在阳光照耀下睁开眼,并服从那些出现的文字的指令,度过不断重复的一天。

    [服从文字的指令是正常的。]

    [那些落在身上的凝视也是正常的。还有那些触碰。]

    [世界就是个笼子,我是笼子里的一个静待把玩的玩物。]

    ……但,

    白希德把柜子里的那套学生制服穿在了身上,扣好了衬衫的最后一颗纽扣,平静地等待落在自己脸上与腰上的触碰抚摸渐渐消失。

    他轻轻地颤了下眼睫,对着镜子露出个冷笑。

    ——去你的。

    对着镜中的自己,他说:“别让我逮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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