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竹景_卷五。第七章【琼林宴席】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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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卷五。第七章【琼林宴席】 (第3/3页)

命是您救的,怎挨得起您这声昭公公。」年纪轻轻就做到皇帝身旁大太监的宋昭,此时笑得腼腆温和,一点没有平日在其他朝官面前的不进油盐、软y不吃。

    两年前小皇帝在江南被劫,宋昭便是当时的暗卫,若非暗阁的人及时赶到与医治,宋昭怕是连命都救不回来。现在虽然一身内力散得七七八八,但至少留了一条命,还能在小皇帝身旁无事时侍奉、有事时跑腿。因此对於宋昭而言,苏景竹就宛如再生父母一般。

    「陛下晓得您在里头待不住,离开前吩咐奴才在殿外等您,若是您出殿就带您在这保和殿附近走走。」昭公公轻声细语说道:「苏少主是想去花园走走,还是找个清静地方休息?」

    还是她的皇帝徒儿贴心。一大清早就进g0ng,b往常少睡两个时辰的苏小少主听见後一个提议眼睛都亮了。天晓得她现在最想做的就是找个地方躺下眯个眼。只可惜其他人并没有给她这个机会。

    「苏小姐,田某有些事情想请教,不知你是否有空能为田某一解疑惑?」不知从哪儿绕回来的工部尚书田晟良出现在苏景竹面前。

    「田尚书客气了,小子不才、学问尚浅,怎麽能为尚书解惑。」苏景竹回身,恭敬地朝工部尚书行了一礼。

    工部尚书年过不惑,家中唯有一妻二子,没什麽糟心事,於是养出了一个与弥勒佛无二的肚子,就连脾气也与弥勒佛差不多,对人总笑呵呵的,是六部尚书中公认脾气最好的人。

    「苏小姐这可是妄自菲薄了。」工部尚书呵呵一笑,说:「两年前瑾王爷将那一份桓河水利工程图给了田某後,田某才晓得这世上果然是高人在民间,而且还是一个这样年轻的後生,当真是後生可畏。」

    工部尚书这麽一提,苏景竹才想起最初认识宇文瑾时,交给他那一份称不上是非常详尽的工程图。於是摇头,说:「那份水利工程图并非出自小子之手,而是集众家之长所绘而成,功不在我,尚书大人谬夸了。」

    话是这般说,可当工部尚书问起关於前阵子她呈上的改良翻车图时,她依然详尽地为对方解释图纸中不同种类的水车运用,甚至是各类农具的改进、稻禾品种的改良。而当她提起从海外找到一种高产耐旱、可以种在砂土里,近乎能够取代稻米成为主要粮食的作物时,一双笑得只剩一条缝的眼睛顿时瞪大,就连他们身後的昭公公也一脸讶异地看着苏景竹。

    「话是这麽说,可也要看实际栽种的情况如何,小子已请人在西北与皇城外开一块实验田,快一些的话皇城这边或许三个月後就有成果,西北那儿可能要等秋天了。」苏景竹说。

    三、三个月!工部尚书非常怀疑此刻的自己是不是在作梦。

    回过神後他开始游说眼前人能够进入工部就职,「苏小姐,你可愿意在明年转入工部……」

    「她不愿意!」突地,一道清朗温润的嗓音打断工部尚书未尽之言,月白常服的身影也随着话语一同在苏景竹身旁站定。

    从寝g0ng换了一身常服的少年皇帝,此时拍了拍因用轻功赶路而染上烟尘的衣袍,面对工部尚书错愕的表情一脸淡定地说:「田卿,莫扬往後是要给朕讲学的,自然是要留在翰林院。」

    「是臣鲁莽了。」工部尚书终於忆起苏洛这名状元郎可是皇帝钦点,往後肯定是留在翰林院里,怎麽可能将人放到工部来。再看皇帝护在苏洛前的模样,好似是怕他将人拐到其他地方,这一瞬间,他突然觉得自己好像明白了什麽。

    发觉自己打扰到皇帝与状元郎相处时间的工部尚书向宇文煌告罪一声,寻了个还过得去的藉口赶忙离开皇帝的视线范围,留着皇帝与他的状元郎相顾无言。

    见宇文煌像是孩子犯错一般瞅着她,苏景竹在心里叹了口气,转身示意宋昭带他们去个安静地方说话。

    走过长廊、七弯八拐後三人来到保和殿一处偏僻的园子里,高墙红砖旁种植着一排的山茶树,或深红、或粉白的茶花在枝头绽放盛开,为单调的园林点上些许鲜YAnsE彩,这条青石砖道可以经将周围景sE尽收眼底,也不怕有人藏身附近偷听他们谈话,宋昭将两人带到小道上自己则到不远处听不见他们谈话的地方站着,既是为他们把风也是为看顾皇帝安全。

    前一阵子无论是她或是小皇帝都过得规律而忙碌,尤其是後者忙到压根儿没机会从g0ng城溜出来,几天前宇文煌那场策马至贡院发飙的事还是真气疯了才这样做。这般算下来,他们打上元那日後就没有再见面,至多就是书信往来罢了。

    「你殿试临场改题的事,瑾大哥说过你了?」苏景竹问。会让皇帝徒儿露出这样表情,她想也只有昨日殿试这一件。

    「十四叔、风相、萧太师和云太保轮流训了我一顿。」提起这事,宇文煌像霜打过後的茄子,一点儿JiNg神劲都没有。

    「既然你已经被其他人叨念过了,我又何必多念你一次?」她笑,「你若知错了,那我也不必再训你一回;你若不觉得自个儿有错,我念你又有什麽用?」

    「我晓得昨日是我冲动了,可若重来一回我仍是会这样做。」温和俊秀的小少年抬头,一双清澈眼里是不变的执着与坚定,「若昨日不提海贸一事,那些百官们根本不会将我提开港一事放在心上,朕就是要他们晓得对於立市泊司一事,朕势在必行。」

    苏景竹点点头,认同小皇帝的做法,说:「能这样想,很好。可立司之事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做到,必须先拟定方案、相关的法令与配套措施。当然,最重要的还是朝堂之上多数大员能够同意与支持。」

    「莫扬……你昨日分明不是这般说的。」

    「我、我昨日不是这样说的?」小皇帝一句话吓得她赶紧回想昨日说了什麽,她可不想挂上欺君的罪名。半晌,她回道:「可我昨日也没说要立刻将市泊司Ga0起来啊!昨日我重点是放在必须设立,而非闭关锁国。只有让大臣们了解闭港的缺点,他们才能接受开港一事。」

    见宇文煌一脸「可怜、弱小又无助」的神情,苏景竹好笑的拍了拍他的肩,「做什麽这般表情,我这不是入朝了吗?千里之行,始於足下。咱一步一步慢慢来,不急。」

    苏景竹身着朱红的状元衣袍,墨黑长发上簪着一朵初绽的蔷薇花,此刻笑得肆意洒脱,模样远b往常青衣玉簪的模样更添俊俏风流。

    少年皇帝佩服她的是,对於朝上许多大臣明白反对增设市泊司一事,他都近乎束手无策之时,她居然可以笑着面对,好似这事於她而言并不是天大难事。然而换个角度看,他的师傅可是师从夜门大家,那是多少将相王侯愿意邀请到的座上宾客,而她却愿意放下江湖的轻松自在走入这只有一方苑囿的g0ng城之中。

    这麽一想,宇文煌顿时觉得是自己对不起苏景竹,小少年没忍住悲愤伸手将人抱住,像是宣示一般大声说道:「莫扬,你放心,我定不会委屈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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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景竹:……

    我怎麽不知道我哪儿委屈了?

    不远处走出来寻个清静的司徒长空、华千双与简修齐三人:……

    呀!状元郎这是在私会哪个龙子龙孙?

    另一边,出来找侄子的摄政王爷:……

    突然想揍自家崽儿一顿是怎麽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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