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V.氧 (第1/1页)

    高二开始，教室的含氧量似乎下降，怪物生态变得格外活跃，巨大的黑sE胚胎漂浮於半空，不知道下一个想坠楼的人是谁。

    老师们每一节会提醒学测成绩的重要X，他们说一次，黑棉线会释放更多小触手和其他人吐出的物品联合，让班级更密集地受绳索束缚。於是，氧气量日渐减少，有些人晕到睡着，有些人喊不舒服，拜访保健室的人从没少过，而吴悻则变得愈加不自由。

    为了不碰到那些黑棉线，她上课摆出许多奇怪的动作，有时只是想拿橡皮擦或笔记本。她依然过着不幸的日子，就像外头受乌烟瘴气废料遮蔽的天空，没有一处是幸运的。

    这节课结束，坐隔壁的祝福反常SaO扰她。「碰」一声按住她的书桌，俯身问：「你跟我出去。」

    吴悻戴黑猫面具，抿着下唇，转头望窗外，忽视隔壁的转学生所说的话。她故作镇定，不过心脏不受控跳得飞快，深怕他会做出传闻中伤天害理的事。

    「你真会yu禽故纵，原来藏在面具底下的你，是Ai情高手。」祝福双臂交叉，等待她回话期间，又补充说明，「不出去，要我在这里告白是吗？你胆子真大。」

    告什麽白？吴悻听到一半，差点没惊吓过度从窗户翻下去。她转身面向他，在他准备说些不合时宜的话前，她脑袋一片空白，不知道该怎面对他。

    吴悻的身T率先动作，将他拉到教室外，她握住他的手腕奔跑很长一段路。他们来到C场旁的小花圃，那边有树荫遮蔽，距离教学大楼有段路，能减少大家的注视。

    「没想到一个告白，能让你反应那麽大。」祝福喘息道，他用手背擦汗，低头时看见她的手仍紧握他的手腕，「你要握多久？该不会真的对我有意思？」

    吴悻慌张地松手，後退好几步，跟他保持两公尺的社交空间，小声问：「你想说什麽？」

    转学生来新学校，安静不到一个月，马上就想Ga0事，还扯到她身上。实在太倒楣，她眼球向上翻，而且面具闷到她很想趁他不注意时，脱下来擦乾脸颊的汗水。

    祝福沈默地g起一边嘴角，眉目飞扬，很明显在对她恶作剧，他向前三步，她倒退五步，人快走出树荫，她退到快跌倒时，他恰好揽住她的腰。

    「放心，我这人很有分寸。」他扶好她，继续说道：「来这边是想请你帮忙。」

    吴悻愣了一会儿，再次咀嚼他说的话，她的眼睛瞪得特大，人想离他远一些，但他并不像口中的自己那麽绅士，刻意将她拉近一点，牵着她的手。

    「我平常是很有分寸，若对方不愿配合，我会不计一切去达成目标。」祝福的脸倾向她，望向她藏在面具下的双目，她变得更手足无措，可是他怀中的火焰和身上发出的光芒，十分美丽，她甩开他的手，眼眸控制不住地盯住那把火，她的手直接触碰他的x口，喃喃自语说：「好温暖。」

    「碰一下代表你要帮我。」祝福还是第一次碰到有nV生袭他的x，有些害臊地捏住她的手，缓缓拉开两人的距离，「好了，肢T接触什麽的，我们要注意，因为男nV授受不亲。」

    他说完，吴悻慢了好几拍才跟上，红着耳根，胡乱挥手，「我没打算非礼你哦！是你x口的火焰太耀眼，像钻石发出的光芒，我才会忍不住想碰碰看。」

    「原来如此，我以为你看上我的身T。」祝福的嘴角上扬，眼前这人完全不像班上形容那麽怪异，反倒他觉得有些可Ai。

    「转学生，你到底想要我帮你什麽？」吴悻不太习惯说话，这礼拜的说话量已经超过一年份。为了长期抵制怪物的呼唤，她几乎忘了自己能发声。

    「我希望你能跟我去见一个朋友。」

    「我拒绝。」

    「你先听我说原因。」

    「不要，帮你对我有什麽好处？」

    「那你希望得到什麽？」

    「变成正常人。」吴悻刻意说一个对方无法实现的愿望，她观察祝福的反应，他果然哑口无言，因为谁都知道这个愿望无法实现。

    祝福停顿几秒，忽然爽快答应，「可以喔！我家背景特殊，说不定爷爷那辈能帮上忙。」

    「我说说而已。」吴悻一听到上课钟响起，没把两人聊天收尾，她便往教室方向狂奔，一坐定位置，整张脸埋在双臂间，即使老师进来上课，她也不想回应任何人。

    不过，吴悻还是头一遭遇到b她更奇怪的人。祝福虽然是传说中的混混，但他那样的人却为她冲到福利社，买面包、饮料或饼乾来讨好她。日复一日，学期过了大半，每天来学校，他会露出灿烂的微笑迎接她。

    每天他们上演同样的戏码－－下课时，祝福的椅子挪至她身旁，他一厢情愿分享许多他遇到的怪事，以及关於自己背景的介绍。他像一台音响，时间到会播放电台内容，节目单如早安、午安和晚安，定期问候她的三餐如何解决，或是上课时最喜欢的科目。

    吴悻在班上又多了一个标签「怪人情侣档」。很多人传闻祝福喜欢怪人，难怪转学生第一天来上课，就指定要坐她隔壁的位置。

    放学，两人也经常一起走，不是他们提早约好，是他们家刚好在同一方向。吴悻没想到以前曾去过的g0ng庙，原来是他家管理的。

    吴悻缓慢走在回家路上，跟在她身旁的祝福心情似乎很好，哼着她没听过的曲调。街道除他们之外，有些忙碌的上班族，用大声公广播特价资讯的水果行，还有急忙去菜市场的婆婆mama。

    有一个孕妇身T摇晃从他们身侧路过，吴悻立即感应到那nV人腹中生命的颤动。她不敢b那位孕妇走得还快，否则怪物会盯上他们。

    「站住。」吴悻紧急拉着祝福的衣角，眼睛直盯妇人坏的鬼胎，她小声说：「那不是她的孩子。」

    「你怎知道那不是？」在祝福眼里，眼前的孕妇非常普通，没有异样之处。

    「胚胎没有心跳。」

    她说完，视线像是墨水在水晶T散开，看不清任何事物，她耳边还响起一句话「你别多管闲事」，之後她昏倒在地。

    夕日拉长两人的身影，地板却多一个黑棉线缠绕她的肩膀，线连结着那孕妇的腹部，正汲取母T所有的JiNg神和养份。

    孕妇扶住大肚子，脸sE发白，嘴唇偏紫，对她的孩子说：「就算医生说，你是我想像出来的生命，你还是存在这世上，我会把你生下来。」

    浮在半空的怪物胚胎放慢速度趴到她身上，许多小爪子黏住她的身T，物T发出噪音，断断续续说：「妈、mam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