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昭玉粹_Cater10 我能赔上的,只有这条命,但愿够用。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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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ater10 我能赔上的,只有这条命,但愿够用。 (第1/2页)

    瑰丽山庄。

    罗兰德带领检察院的人,正在核验泠玫的死亡现场。

    后山腰响起了爆炸声,罗兰德看向了起火的方向,眉心一跳,带着小队所有人,循着火光,赶了过去。

    一辆小型跑车被烧得只剩下车架。

    罗兰德站在事发现场,盯着车上那个被烧得焦黑的玛莎拉蒂三叉戟标志,背在身后的手握在了一起。

    他认得出,这是泠栀的车。

    监察小组的人拿出了刚刚做好的记录,说道,“院长,我们的技术人员刚刚查了车辆发动机的编码,确认是犯罪嫌疑人泠栀的车,但车内并没有发现犯罪嫌疑人的遗体,推测应该是……”

    “是犯罪嫌疑人畏罪自杀,泠栀已经确定死亡,做个收尾工作吧。”

    罗兰德说着,松了口气,现场并没有发现泠栀的踪迹,他那双握得青白的手,在没人看到的角度松开了,沉重的神色也缓和了些许。

    “可是……里面明明没有……”

    罗兰德狠瞪了他一眼,再次重复道,“我说了,犯罪嫌疑人畏罪自杀,尸体已经被烧化了,找不到了,听不懂吗?”

    监察人员原地行了个礼,将刚刚做好的记录撕碎,扔到了爆炸的余烬中,焚化成灰。重新按照罗兰德要求重新编写了现场记录。

    罗兰德四处张望,像是在找什么人。

    他等着检察人员重新写完了记录,在核检人的位置,签上了自己的名字,检察院院长的笔签,相当于最权威的现场报告。不会有人敢去复查检察院的报告,罗兰德以院长的名义,确认了泠栀的死亡。

    “你们先叫工程部的人来把现场收拾好,我突然想起来点事情,先回山庄的火灾现场了,一会来跟我汇报就行。”

    警方的人被换走了,杜里的亲卫在山下入口值守,检察院的人去了后山腰。泠栀压了压雨帽,从庄园花园的围栏处,翻了进去,穿过玻璃长廊,到了爱奥尼罗马石柱林立的舞厅。

    他从没来过这座庄园,但他想去的地方不难找。

    ——顺着火灾焚烧痕迹、脚印一直走就是了。

    宴会厅保持着婚宴的布置,用以点缀的玫瑰切花已经干枯,红毯还未撤去,焦黑的脚印印在上面,进出都有,杂乱无章,应该是后来的调查人员留下的。

    泠栀转上楼梯,白橡木的材质,喷涂过防火层,在火灾中幸存了下来,他沿着走廊进到了那个四周焦黑的房间。

    这是火灾的源头,事故的发生地。

    房间内部大量的家具摆设已经完全炭化,几乎看不出功能和用途,零星一些金属制品在灰烬中保持着原状,泠栀蹙着眉头在房间里观察。

    火灾可以带来这种程度的毁灭吗?

    泠栀不知道。

    他蹲下来,从一堆看似是饰品架的灰烬中,扒出来了几件泠玫之前常戴的饰品,才确认这真的是泠玫的房间。

    “你居然真的在这里!”

    罗兰德的震惊地喊出了声,又立刻捂住了嘴,走了过去,小声道,“你知道你现在是通缉犯吗!你怎么还敢来这里?”

    泠栀没有被他一惊一乍的声音吓到,冷声反问,“你觉得我应该被通缉吗?”

    罗兰德恨不得找个巨形罩子把泠栀罩起来,转移走,走回了长廊左看右看,在对讲机里打发走了所有可能会经过的人员。

    “我的小心肝,我的小祖宗,你到底想干嘛?”

    “来看看杜里瞒着我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泠栀没有理会他,自顾自翻着灰烬里的残余。

    罗兰德眼皮突兀地跳了起来,“你怀疑杜里·阿尔伯特?”

    泠栀从灰烬里,扒出了一枚钻戒,是新婚当日,杜里亲手给泠玫带上的那枚,他在衣服上擦了擦,钻石的火彩重新散发出来,在黑暗中格外璀璨。

    泠栀没有立刻回答他的问题,拿着那枚钻戒,四下环顾。

    他想要在这里,找到一些属于泠玫的痕迹,但入目只剩焦枯,空气中的灰吸进肺里,堵得他喘不上气,眼底得湿意泛了上来,涨得眼眶酸痛。

    墙纸上的丝绸,炭化的痕迹明显,但看得出玫瑰的纹样。

    大火带去了穹顶壁画的所有色彩,但雕刻精美的中世纪天使依然保留了下来。

    这是杜里·阿尔伯特,在七年前,失乐园的开业典礼时,向泠玫求婚时送给她的庄园,里面的每处细节,大到色彩风格的搭配,小到穹顶吊脚的雕刻,无一不是按照泠玫的喜好来的,就连庄园的名字,也是取了泠玫名字中的瑰丽之意命名的。

    泠玫在杜里心里有着何等的分量,泠栀作为旁观者,在这几年中看得清清楚楚。

    且不说杀了泠玫对杜里没有任何好处,就算是杜里真的想下手,也不会挑在新婚之夜动手。

    他不喜欢杜里是真,但他不怀疑杜里也是真。

    他相信杜里没有害他jiejie,只不过……

    泠栀将目光移开,看向罗兰德,红着眼眶,一字一句,声声泣诉。

    “杜里·阿尔伯特,他绝不无辜!”

    锐利的气场从泠栀身上炸开,罗兰德被他破碎的调子摇荡,下意识想上去抱他,又怕去触碰他眼底冰冷的恨意,站在原地,只露出了心痛的神色。

    “罗兰德,我有个问题想问你。”

    “你说。”

    “我姐真的死于火灾吗?”

    “嗯……”

    泠栀猛地站起来,拎着罗兰德的衣领,大颗的眼泪断了线一样落下来,染着哭腔的调子尖锐又极端,泠栀大声质问。

    “那为什么她所有的饰品都在这里?火烧得那么大!她怎么可能来得及摘戒指?”

    罗兰德被问得身形一僵,避开了泠栀的视线,他不敢去看这双碧绿色的眼睛,推测道,“也许是要睡了,才摘下来的吧。”

    不可能!

    泠玫的作息习惯和他差不多,宴席散场后也不会立刻睡觉,即便是休息,以泠玫的习惯,也绝无可能摘下和杜里的婚戒。

    泠栀摇着头,他有一千种一万种理由去驳回罗兰德的结论,但是他没有证据。无力感从地底爬起,蔓延到他的四肢躯干,拽着他沉进不见天日的沼泽。

    他哭得身子软了下来,肩膀抖得似筛糠,罗兰德才抬手拍了拍他的后背。

    “我送你出国吧。”

    泠栀惨笑,但没有推开他,只是眼里的脆弱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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