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死胡同 (第1/1页)

    窗外的夜色中闪映着点点星光，层层叠叠的居民楼中家家户户都亮着，像是给漆黑的夜点缀了几盏灯火。

    房间里没有开灯，全凭窗外的光映入，把房内照得一片昏暗。

    我单手支着下巴坐在床边，默默地看向窗外。

    今晚是除夕夜。

    以往的这个时间，母亲会在客厅包着饺子，父亲坐在沙发一侧看着电视，我和哥哥则在房间里打着游戏。小小的家，平平淡淡却又温馨和睦。

    如今，一切都已然不复。家里只剩我和哥哥，只余下一片清冷和寂静。

    “晓晓，吃饭了。”哥哥在门外喊我。

    “好。”我应了一声，从床上下来，往客厅走去。

    餐桌上摆着满满一桌丰盛的菜，我的位置前还放着一盘饺子，都是哥哥做的。

    我记得我刚升初一的时候，有一阵子外婆的胃炎发作，母亲跑到乡下去照顾她，家里只剩下我、哥哥和父亲三个人。

    父亲不会做饭，只好带着我们到外面的饭店解决一日三餐。

    我想念母亲做的家常饭，便天天跟哥哥唠叨。

    没想到哥哥竟然暗自记下了，从那以后他便开始学习做饭，最后练出的厨艺甚至比母亲还要好。

    每当他做完饭后盛到我面前，我一边大快朵颐一边夸赞很好吃的时候，他总是漾起满足的笑容，仿佛拥有了全世界那般快乐。

    从那时开始，哥哥就已经很爱我了吧。

    哥哥给我斟了一杯白酒，放到我面前，“要喝一杯吗？”

    我摇了摇头，心下有些奇怪。他以前从不让我碰酒的，因此我也从未喝过酒。

    他轻叹了一声，“以前的你活得无忧无虑，每天脸上都挂着笑。可是这一年，你很少再对着我笑了。”

    他摇着手中的酒杯，眼底的忧郁愈发深重，“酒有时的确是个好东西，能让我们忘记悲伤，心里快活一些。”

    他的目光望向我，“要尝尝吗？”

    我默默端起眼前的酒杯，放到嘴边轻啜了一口。

    辛辣又刺激的口感，仿佛灼烫了我的口腔内壁。

    我忍着不适又喝了几口，只觉得喉咙都被烫得发干烧热。

    神经像是被猛扯了一下，开始一抽一抽地痛。伴随而来的是久违的愁绪和忧伤。

    我以为经历过那么多，我的心早已经麻木了。

    没想到还是会被轻易地挑起情绪。

    我遮掩着情绪，转过身子背对哥哥，匆匆擦去眼角的泪。

    晚餐在一阵沉默中结束。

    近来我和他之间的话越来越少，我们似乎成了彼此最熟悉的陌生人。

    我们之间似乎真的无话可说了。藏在心里的秘密让我们之间多了一层芥蒂，压抑着的不可言说的感情也让我不知如何与他相处。

    我只能保持沉默。

    我放下手中的筷子，拿起一旁的酒杯一饮而尽。

    这次我从辛辣的味道中隐隐尝到了几丝甘甜清冽，脑袋有些眩晕，心情也变得飘飘然起来。

    果然，酒是个好东西。

    我拿起旁边的酒瓶，想再给自己倒一杯，却被哥哥止住，“晓晓，别再喝了。”

    “我要喝。”我有些不满地看向他。我想要用酒来忘记心里的郁结。

    “不行。喝多了你会难受的。”他向我摇了摇头。

    “那好吧，”我自讨没趣地从椅子上起身，“那我先去睡了。”

    刚刚走到房间门口，就听见他叫住了我，“晓晓。”

    我转身，他的身影在灯光下显得有些落寞，落在地上的黑色影子被灯光拉得又细又长。

    我看见他对我扯出了一抹苍白的微笑，带着恰到好处的僵硬。彷徨的无助感在他的脸上彰显，也深深地刺伤了我的眼。

    我又让他难过了。

    他带着那抹苍白的笑，对我轻声说道，“新年快乐。”

    刚刚压抑下去的情绪瞬间又涌上心头，在体内波涛汹涌地翻滚着。

    “新年快乐”，我应了他一句，随后匆匆地转身回到房间。

    关上门，我扑到床上，埋在被子里痛哭起来。

    我不知道我该怎么办。

    无论我怎么做，结果都是在伤害哥哥。

    我完全走进了一个死胡同。

    如果十八岁那年我没有主动去勾引他，如果我没有捅破和他之间的那层窗户纸，事情绝对不会发展到这种地步。

    我一边哭着一边痛骂着自己，如同一个发癫的疯子。

    大脑昏沉得厉害，却又被杂乱如麻的各种思绪充斥着，乱嗡嗡得像是快爆炸一般。

    我发xiele许久，最终在这种乱糟糟的情绪中睡去。

    然而睡得也并不安生。我做了许多梦，一会儿是哥哥抱着我亲吻我，一会儿又梦见死去的母亲重新站在我的面前，她挥动着手臂，抬头大笑着，“报应！这是报应啊！哈哈哈哈……”

    我还梦见了哥哥的生母。

    梦里的她和墓碑上照片里一样漂亮。只是她对着我不再笑了，转而用阴鸷的目光紧紧盯着我。她的嘴角突然轻轻勾起，用尖细阴冷的声音说，“你母亲勾引我的丈夫，而你又去勾引我的儿子。我不会饶过你们的，不会绕过你！”

    我从噩梦中瞬间惊醒。我抚着胸口大口喘着气，被惊出了一身虚汗。

    我惊魂未定地在床上缓了好久。等到终于从噩梦中回过神来，我这才感觉口干舌燥得厉害。便翻身下了床，打算去倒一杯水喝。

    打开门，才发现客厅里的灯还亮着。

    哥哥趴在餐桌上静静地睡着，他的面前还摆了一瓶全空的酒瓶。

    明明不让我多喝酒，自己却喝到醉成这样。

    “哥哥”，我走到他跟前，拍了拍他的肩，“该去睡觉了，不能睡在这里。”

    “嗯？哦。”好在他还有些意识，我让他搭着我的肩，颤巍巍地把他送到他的卧室。

    把他放到床上，我帮他脱了鞋，又低头解开他裤子上的扣子，帮他脱下了裤子。

    一切收拾妥当后，我俯下身子在他耳侧轻声说，“哥哥，好梦。”

    他闭着眼睛，像是已经睡着了。

    我起身想要离开，手腕却突然被他抓住，一下子被扯到他的身上。

    “啊！哥哥。”我吓了一跳。

    “晓晓，你又来哥哥的梦里了。”

    我听见上方他带着醉意的声音传来，“乖晓晓，这次我们用骑乘的姿势吧。我想看着你在上面做。”

    “哥哥，你喝醉了。”我双手撑在他的胸膛上想要起身，身子却突然一顿。

    他的手像蛇一般直接钻进了我的内裤里，在我的女xue口轻轻抚摸着。

    我轻轻喘了两口气。

    母亲去世以后，我们就再也未做过爱了。久违的感受刺激着我的神经，让我的双腿不自主地颤抖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