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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立什么贞节牌坊!/和丈夫离婚 (第1/1页)
陈仰越说越激动,气喘如牛,将所有的难听话都砸到裴洇身上,手中力气渐大,裴洇脸色憋得更白,像是秋日黄昏里即将枯死的芦苇。 他拼命抓住陈仰钳制他脖子的手,抬脚对准陈仰下身踹了一脚,才把这个似乎走火入魔的男人神智踹了回来。 陈仰手一松,裴洇才得以吸到新鲜空气,他颓然倒在床上,睁着湿润的双眼看着陈仰。 半晌,裴洇挤出声音:“离婚。” 他嗓子眼疼的厉害,如有冰刀在剐蹭着喉管,全身不自觉抽搐,陈仰这段时间惊人的变化让他觉得自己瞎了眼。 竟然和这样的人过了五年。 大学里两年,毕业第一年里他就答应了陈仰的求婚,现在也才堪堪到婚后的第二年尾。 陈仰就变了样,或者说完全暴露了本性,曾经说出的诺言,都化成了轻飘飘的泡沫,甚至将他拱手送人。 不过,事情发生的太快,他没多做思考就提了离婚,第二日陈仰就带了律师过来,各种cao作下,裴洇稀里糊涂地只得到一个破旧的住处,其余家产都被分给了陈仰。 “洇洇,你再考虑考虑,后悔了就来找我。”陈仰性情多变,冷静后又变回了人模狗样,挑着眉一边说话,一边低头签离婚协议。 签完还加了句:“托你的福,张总愿意投资公司南区的项目了,你要是愿意,我们可以继续合作。” 这个所谓的合作不言而喻,听得裴洇喉头生血,满腔的怒火无处发泄,奈何腿伤没好,全身还酸软疼痛,只能眼睁睁看着陈仰开车离开。 瀛洲的大雪下个不停,一场漫天大雪见证了裴洇婚姻的结束。 他和陈仰大学时候相遇,陈仰是他的同系学长,长相英俊,温柔体贴,对他无微不至。 那时候追裴洇的人有很多,送花送包还有人送卡,套路层出不穷,都被他一一拒了。 陈仰则是与他自然相处,知道裴洇喜欢绘画,就约他去看名家的画展,一来二去,两人便熟悉起来。 后来大二下半年,裴洇的父亲生了场大病住院,他整日学校和医院两点一线奔波,最疲惫难捱的时候,是陈仰陪在他身侧,给了很多关怀。 虽然当时也有其余追求者伸出援手,但是陈仰是第一个意外知道他身体秘密的人,也是表现最真诚的人,保证为他保守秘密。 “洇洇,我会对你好的,要不要考虑考虑我?” 情人节那天,瀛洲也还很冷,在川流不息的街道旁,陈仰忽地拉住他的手,贴在他耳边低声说出这句话,裴洇当时只觉得心里暖暖的。 他没谈过恋爱,在那之前没喜欢过人,便理所当然的以为那一刻的温暖就是心动。 他答应了下来。 此后他们恋爱、结婚,都成了顺理成章的事情,陈仰起初还很贴心,后来忙着创业,很少归家,裴洇也表示理解。 偶尔闹矛盾时,陈仰低声下气认错,裴洇便会心软原谅。 怎么也没想到的是,当初的那句“再考虑考虑”,时隔多年再次从陈仰嘴里说出来。 却是物是人非,膈应得他浑身血液彷佛被冻僵,心里翻涌着恶心情绪,冲到卫生间干呕好久。 一想到那晚上承受的所有不堪,裴洇就觉得心里被压了块巨石,难以疏解的痛。 离婚后的半个月里,他浑浑噩噩待在家中,眼睛哭得肿成桃核,一天洗多遍澡,还是会觉得恶心。 临近年底,小年那天,他不得不去公司一趟。 他大学毕业后同陈仰一起创业,陈仰做的是游戏类公司,裴洇帮不了太多忙,倒是将自己所有的积蓄都投了进去,后来公司越做越大,蒸蒸日上,陈仰便安排他在附属公司下面的一个工作室里帮忙画图。 裴洇从不是什么喜欢高调的人,在这个工作室几年,没几个人知道他是老板娘,只当他是个家里有钱的冷美人。 冷美人不爱说话,更不爱搭理人,冷眼拒绝公司里不少男同事的追求,一下班就有豪车来接。 起初大家私底下调侃,直到最近有流言四起,隐有打了马赛克的图片在公司内部小群乱传,使得众人恍然大悟: 怪不得这么傲,还不是人家背后会爬床! 裴洇却一概不知,他请假好多天,再回去,才走进大楼,从一楼的门卫保安,再到前台,都向他投去打量的视线。 裴洇身体还很虚弱,穿着厚厚的衣服,脖子上被攥出的青黑痕迹还没消,缠着围巾,仍无法忽视那些目光。 偶有低声私语传进他的耳朵里。 “什么啊……装什么装……” “高冷个什么劲,在床上不还是很浪……” “听说他丈夫年轻有为,不懂为什么还出轨?” “有什么不理解的,sao呗,忍不住!” 声音逐渐扩大,不避讳着裴洇,裴洇越听越发觉不对劲,但是别人又没指名道姓,他也不可能直接去对号入座。 更何况,这些话语里的事情他没做过。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推门进了办公室,唰的一声,靠近门口的男同事手里掉了一沓印着模糊照片的A4纸。 纸张如同雪花纷纷扬扬落下,裴洇离得近,想帮忙去捡,身后却传来顶头上司的声音。 进了上司办公室,迎头便是一句:“你被辞退了。”中年男人眯着眼睛看着裴洇,手里悠闲地搅着咖啡。 说罢又笑了笑,他一笑嘴角皱纹就起来,握着勺子的手下意识摸索两下,目光也变得粘腻令人作恶。 裴洇一看到他这样,心里就想吐,没等他再说话。 上司神秘一笑:“辞退理由我不多说了,陈总那边让我给你带个话,想好了可以回去。” “不过,”上司顿了顿,特意起身将自己的名片塞到了裴洇手里,说道:“你要是不愿意回陈总那,其实我也——” “——哗啦” guntang的咖啡兜头浇在老男人的脸上,烫得他龇牙大叫,粘稠的褐色液体顺着他的皱纹滑到下巴,打湿了他价格不菲的衬衫。 “婊子,立什么贞节牌坊!” 裴洇力气不大,身体又弱,只来得及用杯子砸了他一顿。 期间自己的手还被碎片割破了,娇嫩的皮肤被血水浸染,看着触目惊心,又有着惊心动魄的美。 从大楼里出来已经是晚上,街道上华灯初上。 裴洇看了眼手机,银行卡里金额只堪堪过半个月,因为打了人刚划去了一大笔赔偿费。 但是他不后悔。 短短几天时间,陈仰就弄臭了他的名声,各种有关于他的引导性照片被某个小职员一不小心发到了公司全体员工的邮箱里。 照下午那名男同事落在地上的张数来看,数量很多,虽然有马赛克遮住,但是众人看他的目光已经变了样,他不能在这里待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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