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嫌弃的同妻omega_愧疚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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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愧疚 (第1/1页)

    唐都晚饭只吃了半碗饭。

    连最爱的rourou都不怎么动筷子了,江渡疑心自己今晚厨艺没发挥好,但他和路行展实在没尝出什么不对来。

    唐都把小碗一推,说不吃就不吃了。

    路行展沉下脸,他先是看向江渡——你怎么他了?

    平时要当小猪养的omega饭都不好好吃了,这得是把人欺负成什么样儿了。

    江渡也皱了眉,他把唐都抱到膝盖上:“怎么不吃了?行展说你早上中午都没吃多少,我今天做的你不爱吃吗?哥哥给你做别的。”

    唐都看看桌子上的饭菜,咽了下口水,然后很坚定地摇头:“不吃了,我吃饱了。”

    他推着江渡的胳膊要从他腿上缩下去,被江渡拦抱回来:“哪里吃饱了?这吃的还没有平时的一半呢。”

    他摸了omega的肚子,一点鼓起来的弧度没有。

    “再吃半碗,哥哥喂你,吃完才准下桌子。”

    唐都把眼睛垂下去。

    他这副神态两个Alpha都太熟悉了,果不其然下一秒泪珠子就滚落下来。

    唐都捏着自己的手指头,声音呜呜囔囔的:“说了不吃……怎么样都不满意……讨厌你们!我就是不想吃了不行吗!我就不吃!”

    江渡被他越来越高的声音喊懵了,回过神来人已经从他怀里跑掉,“砰”的一声关门声紧接着就响起。

    路行展把视线从紧闭的房门上收回来:“怎么回事?刚回来的时候不是还很高兴吗?”

    江渡浅浅地笑,眼神却很冷淡:“你在质问我吗?”

    路行展停顿了一下。

    “我没有这个意思。”

    气氛逐渐怪异起来,而这种情况已经不是第一次出现。

    他们心照不宣,有什么东西变化了,从崩塌,到重塑。

    但没有人愿意先开这个口。

    江渡重新拿起了筷子,于是谈话又变回了餐桌上的闲聊:“你怎么突然想起带他出去玩了?”

    路行展很自然地接上话,看起来毫无破绽:“怕他闹起来。你那天没看见,唐家那边确实很疼他,事情捅破了会很麻烦。”

    太拙劣了。要堵住一个omega的嘴巴有数不清的办法,让唐都回家这件事本身就是两人都不自控的一个变数。

    江渡脸上的神情越发柔和,笑意温存到毫无棱角的地步。

    在当下的情境显得有些怪异。路行展多少算是了解他,知道这是江渡开始烦躁的表现。

    江渡上一次有这么剧烈的情绪,还是在江家内乱最厉害的那段时期,江老爷子刚死,江家的大权却落不到他这个正经继承人头上。

    那种明明就应该是他的东西,却还握在别人手里的感觉,让人异常烦躁的感觉。

    他用舌尖抵了抵唇角,试图将这种躁动压下去,尽量用温和如常的语气说话:“你在讨好他吗,行展?”

    显然失败了,语气依旧尖锐。

    路行展没有再避重就轻:“你不是也一样?他连标记都要你来,不是正合你意?”

    他远没有自己曾经预想的那样大度,合法娶进门的妻子被别的Alpha标记,每每想起唐都拒绝他只要江渡的样子都气得心脏疼。

    唐都那个笨脑袋,要不是江渡有心勾引,他怎么会有胆子拒绝自己的丈夫?

    路行展是绝不会承认唐都有厌恶他的可能的。

    江渡沉默了一会儿。

    他在复盘,事情是怎么发展到这个地步的?路行展显然已经别出苗头,他是感情迟钝不是蠢,意识到自己对唐都的特别不过是迟早的事。

    怪他太心急了,一再的针锋相对反而起到了推动作用。

    钟表数过时间,反光的大理石桌面映着两张同样如雕刻般俊美的脸。

    江渡在沉寂的气氛中再次开口,语气已经平缓下来:“阿展,我总在想,我是不是做错了。”

    路行展等着他的下一句。

    “当初因为我的膝盖,你陪我一起退出军部。是不是也是因为我的膝盖,你才打算和我结婚的?我从不后悔救你,但总会冒出这样的想法。”

    路行展可以在言语上和江渡互不相让,却不能在这时候的江渡面前说出一个重字,他永远记得战场上江渡义无反顾挡在他面前,手术台上九死一生,这么多年来的后遗症折磨得一个年轻Alpha时常痛到面目狰狞。

    他只能咬死了说不是,我爱你才想娶你,没有别的意思。

    江渡点点头,说好,我信你。

    他坐在路行展对面,客厅昏黄的灯光打下来,睫羽铺在如玉的面颊,仿佛从云端的尊像突然掉进普世,成了求而不得受困其中的可怜人:“你那时候希望我嫁给你,受你受路家的荫庇,我明白你想保护我,你觉得江家太乱太危险。可我是一个Alpha,行展,我的膝盖受伤了,腿没有断,我依然能和你站的一样高,我想要和你站的一样高。”

    江渡并不是完全在撒谎,所以显得格外真情实感。那是他一点可怜的自尊,在他们吵得最厉害的时候都不曾宣之于口,却在此刻倾泻出来,他要路行展掀开时间的封盖,显露出全部的愧疚。

    路行展果然沉默下来。

    江渡抬眼直视他,嗓音轻缓,是疑问也是逼迫:“你那时候愿意为了我娶唐都,今天为什么不能为了我,把他让出来呢?”

    比起上一次,他这次显然没有给路行展拒绝的余地。

    路行展藏在餐桌下的手紧握成拳,又无力地松开。

    他想,看吧,人果然不能做坏事。

    曾经轻视着,不以为意着。那些自以为不算伤害的伤害,戏弄和欺骗,终有一日会因果轮转,把曾经的傲慢扎回此身,鲜血淋漓。

    但他还是不肯点头。

    也并不是执着的占有欲作祟,他只是总想起唐都的眼泪,大颗的,晶莹的,咸涩的。提醒他那是一个活生生的omega,会生病,会撒娇,会闹脾气,会站在玄关说早点回家,会抱着只丑猪哭着说他是爸爸的宝贝。

    不是他三言两语,一念之间,就能决定一生的什么东西,不是能随便对待的破破烂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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