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在你发现以前（44）（下） (第1/1页)

    44下.

    不愿再细想，怕那苦涩更加猖狂，洛璟开口，「原来，你在这里…」

    洛璟说，一声轻轻，淡淡一句，声音不甚清晰，对方却听得清楚。

    听得清楚…，对方，不，顾沛羽，听着这些，她抿紧了唇。

    「你…」顾沛羽喃喃，见着了洛璟手中的伞，「你带了伞，为什麽会淋雨…」

    洛璟低眉，瞧见手里伞的同时，她也瞧见了顾沛羽指腹上的银环。

    洛璟心一紧，见顾沛羽似乎只有一个人，洛璟不自觉的岔开了话题，「崔小姐呢？」

    「她晚点跟朋友有约，我们不同路，这转角的超商位置b较好认，我刚刚陪她等她朋友来接。」顾沛羽回答她，说着，後头的话却忘了藏起来似的，她喃喃，「她已经走了，我本来想，想说要不要回去找你…」

    顾沛羽说着，看着洛璟的她一眼担心，她从包包里找了卫生纸，拆开了，就往洛璟的发上擦。

    一张张卫生纸，碰上洛璟Sh透了的发很快便被浸润成张张透明，洛璟没有阻止她，任着她擦，顾沛羽也没有说话，仔细地替洛璟擦。

    两个人都静默在这不住重复的动作里，好像都忘了该怎麽说话，又或者，是没有人舍得说出一句话。

    舍不得说话，怕说话，打破了这片静默，然後在那静默破碎的刹那，发现又必须得分道扬镳。

    是害怕了，这十年来的分分合合。那让她们谁也不能再带着轻易的自信，轻易的坚信什麽。

    於是两个人一直静默着。

    静默着，直到顾沛羽手中的卫生纸用尽了，洛璟才握住了顾沛羽就要离开的手腕。

    「半年了…」洛璟说，一声喃喃，「抱歉，我刚刚没让你好好说完…，你过得好吗？」

    顾沛羽望向她，虚弱一笑，「我差点以为你又要说，要我快点离开。」

    「我在害怕什麽…，你答应回凯哥那里的时候，我就告诉自己一切会有转机的。」顾沛羽说着，吁了口气，她望向洛璟，「不要站在外面，你会感冒的，我们进店里说，好吗？」

    洛璟答应了，轻易地答应。答应的时候自己也感到惊讶，是该惊讶，这麽多年了，她是很久没有想起过，没有想起过能像现在这样，这般轻易答应顾沛羽的轻松。

    尤其，顾沛羽始终没有松开她的手，还是反过来，牵着她的手走进了超商里。

    ──就像以前一样。

    两个人捱着超商的层架选了毛巾和热饮，手一直牵着，捱着彼此，旁人看起来就像一对情侣，两个人也都知道似的，谁也没说破。

    结帐时，发现洛璟身上没带钱，就带了一身Sh漉漉的落魄，顾沛羽一眼温柔，唇瓣g起一抹笑，笑洛璟，笑的心疼，笑她那身顾沛羽隐隐约约间明白的冲动。

    结了帐，两个人牵着手走到了座位区，顾沛羽替她把毛巾拆开了，本要帮洛璟擦，洛璟却是看了她的手背上的戒指眼，抿唇，拿过毛巾自己擦了。

    擦着发的洛璟想了想，心头苦涩，只是不同以往的，她没有让一切再归於沉默。

    洛璟开口，一声轻轻，「…沛羽，如果，今天我们没有碰巧见到面，你还会跟我联络吗？」

    刚拉开饮料，顾沛羽抬眸。

    「嗯…」顾沛羽迟疑了下，像是还没来得及好好整理过那答案，「其实我，我一直以为我自己知道，知道我们恢复联系最好的时间点会是什麽时候，可是，越接近那时间点，我就越感到害怕…」

    「我害怕，因为我们都已经不一样了…」

    洛璟听着她说，想着什麽。

    她打断了顾沛羽。

    「没关系。」洛璟把毛巾搁下了，覆上了顾沛羽戴着戒指的手背，「我知道，我没资格…」

    说着，洛璟深x1口气，终於鼓起勇气面对自己此刻最痛苦不过的一个问题。

    她对顾沛羽开口，「她对你很好…，是吗？」

    「她…？」顾沛羽拧眉，一时不明白洛璟的问题。

    「你是说…」她问着，对上洛璟的眼，注意到洛璟cH0U开了手，视线落在她手背上的戒指上。

    见洛璟如此，这也才明白了洛璟的意思，顾沛羽笑了。

    顾沛羽吁了口气。

    她对洛璟开口，「既然我们都碰到面了，我想问你，你决定好了吗？」

    「决定什麽…」洛璟喃喃，没等到顾沛羽的答案让她心焦，那让她更不明白顾沛羽的意思。

    「决定不要再推开我。」说着，顾沛羽把手上的戒指取了下来，把那只银环搁在自己的掌心上，凝视着。

    洛璟看着她望着戒指那般温柔的脸，思绪一度凝滞了。

    她多希望，她会是为她套上那只戒指的人…

    好想，取代那个人。好想，代替那个人给她未来。

    好想。

    「…在你碰上我以前，你决定好了吗？」在洛璟的沉默里，顾沛羽又问了她一次。

    洛璟回神，淡淡地看了顾沛羽一眼。

    她覆上顾沛羽望着那只戒指的掌心，站起身来，迟疑了下，她温柔地捧起顾沛羽的脸。

    「我已经没有别的答案了。」

    洛璟这般说。

    「现在，换我需要你给我一个答案。」洛璟说，一声轻轻，一眼的苦涩，「不要玩弄我，过去的不断推开你的我，对不起你，我很抱歉，可我依然没有办法，如果会再次失去你…」

    「…我想我已经承受不住。」

    说着，洛璟深x1口气，望着顾沛羽，「我跟你之间…还有可能吗？」

    顾沛羽望着她，一度沉默着。

    沉默着，短短的刹那，在洛璟一度以为她不愿意回答的刹那之间，顾沛羽却是笑了。

    笑了，然後，也哭了。

    她笑着哭，对着洛璟那双不解的眼，顾沛羽笑着哭。

    ──跟几分钟前站在店门外的洛璟一样。

    像是看镜子似的，洛璟征征然。

    只是她来得及反应过来以前，顾沛羽已经站起身来，站起身来的她，在洛璟错愕的视线里，把洛璟的手往她的腰间拉。

    轻轻的往她的腰间拉…，一拉，两个人的距离便近在咫尺。

    鼻尖对鼻尖，被外头雨水冷透的心跳了起来，掩盖了那显得多余的愕然。

    在那不知所措间，洛璟听见顾沛羽开口。

    一声轻轻，像呢喃，也像心疼，轻轻地响起，然後钻进了她的耳际，柔柔地在她耳边绕。

    「你…，我该拿你怎麽办…」

    「你都相信我了，等了我半年…」

    「为什麽还会误会，误会我可能会有别的答案…」

    洛璟眨眨眼，还不明白怎麽回事，唇瓣已被一双柔软的唇瓣覆上。

    柔软的唇瓣，吻上便离不开，分不清是舍不得那唇瓣的柔软，还是因为吻上时，理智就被再也遏制不住的思念给淹没，於是吻上了，就想不起分开。

    在那吻势里，顾沛羽拉着洛璟的手抚上自己的腰，也就在那个时候，顾沛羽反过掌心，把那枚银戒指搁进洛璟的手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