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在你发现以前（33）（上）（加更） (第1/1页)

    33.

    「…可能因为前几天下雨的关系，协助拍摄的潜水夫刚刚下水後，说海面下有暗cHa0，建议我们不要在今天拍摄。」

    对着刚搁下粉扑的顾沛羽，顾颖凡这般说。

    只是这话落下，顾颖凡见顾沛羽脸蛋上那抹未褪的嫣红，却是又想起洛璟，一想起洛璟，他也想起那一x口的忿忿。

    那nV人，明明早已在他们来台湾前就已经答应过他…

    想起那封讯息、那封他在来台湾前就发给洛璟的讯息、那封在他在无意间看到顾沛羽寄给洛璟的电子邮件後发的讯息，顾颖凡思绪纷纷。

    他正想，本是一直沉默的顾沛羽却是开了口。

    「…如果不行，我们可以延後拍摄，对吗？」顾沛羽说，搁下粉扑的她啜了口桌上的红酒，「我记得，拍完特刊之後，离我下一个要出席的活动，还有一段日程。」

    见着顾沛羽手上的酒杯，顾颖凡愣了下，以为自己看错了什麽。

    他不禁开口，「Alina，What？你从来不在工作时喝酒，我有什麽误会吗？从我们小时候开始你就讨厌喝酒的不是吗？我当你经纪人那麽多年，除了庆功宴和必要场合以外，你什麽时候喝过酒…，更何况今天还是在工作。」

    「我真的不懂了…，为什麽你这几天的样子，让我觉得我好像不认识你一样…」顾颖凡喃喃。

    说着，却是想清了什麽似的，他僵y开口，「不会吧？又是因为洛璟吗？我不明白，是不是只要有她在，你就只是一个委曲求全，允许自己被伤害、被欺负、被无视，都没有关系的nV人？」

    顾沛羽抬眸，她搁下酒杯，抿唇。

    她深x1口气，忽视了顾颖凡此刻的一嘴酸，「Ferris，我只是不想後悔。」

    怎料，顾颖凡听到这句话却是笑了，他笑，但笑得很不自然、很僵y，很像是他必须得这麽做，才能把他所有的愤怒掩盖在笑容的面具下头。

    但他显然是失败了，那满是破绽的掩盖，反倒让他此刻的不满显得更加昭然若揭。

    他喃喃，「…原来如此，所以你才觉得延期也没关系吧？延期，就表示你可以跟她多相处几天？」

    「以前你工作的时候最在乎效率，一个方案不行，你通常会再问问看有没有别的方案的…，但这次，不要说效率了，你根本连问都没有问，就直接打算延期。」

    说着，他笑，是发自内心的笑，因为这个答案感到悲凉而笑，「原来是不想後悔…，你刚刚听到没听到吗？她刚刚怎麽说你的？那个刚刚才在这间休息室里吻过你的nV人，离开这间休息室後，她是怎麽说你们之间的关系的？」

    「你没听到吗？」顾颖凡说，因为不满而语气更重了，「不想後悔，所以坚持不放弃，然後让她这样对待你？什麽叫不想後悔？不想後悔，所以就这样任凭她这样看轻你、糟蹋你吗？」

    顾颖凡这般说，他忿忿的指着门外，指着刚刚几分钟前的他和洛璟站着的那个位置，生怕顾沛羽这麽快就忘了他刚刚在门外跟洛璟的拉扯、生怕顾沛羽忘了刚刚的洛璟有多麽冷漠，多麽笃定的说她毫无动摇，一点与顾沛与复合的意思也没有。

    「你不懂她经历过什麽。」顾沛羽说，在顾颖凡的盛怒下，她一眼平静，「这几天的相处，我慢慢猜到了…我想，她需要时间。」

    「…时间？What？Areyoukiddingme？」顾颖凡错愕了，在他看来，此刻的顾沛羽，跟一个误入邪教的邪教徒已经快要没有区别。

    他深x1口气，「Alina，你难道看不到自己有多可怜吗？」

    「你看不到？你看不到她当年跟你提分手的冷酷？」顾颖凡说，说着，他摇摇头，「这就算了…」

    「还有後来发生的事情，那场我怎麽样都阻止不了你开的出柜记者会…」

    他说，眼神冷了，「Alina，你不想後悔，是吗？那我告诉你，你现在为了不想後悔不断去纠缠的那个nV人，等到你有天清醒了，看看你为了变成的样子，我告诉你，到那个时候，你才知道什麽叫做後悔！」

    说着，再不想听顾沛羽说上一句话，顾颖凡一眼失望的看了她眼，便气冲冲地走出了休息室。

    顾颖凡走後，那一身余怒未尽的气势塞满了空气，顾沛羽目送他的背影消失在休息室外，她一度想喊住顾颖凡，但她说不出口。

    说不出口，或许，是因为那短短的刹那，听着顾颖凡说的那些事实、想起洛璟刚刚在门口那麽冷漠离开的模样，顾沛羽终究是懦弱了，她的懦弱令她感到害怕，怕顾颖凡说得其实是真的。

    而她只是太有自信了，以为，洛璟其实已经动摇了，只是洛璟并没有发现…

    是吗？不是吗？她正想，沈东冬敲了敲门，一眼关心的望了门里的她一眼。

    「我刚刚在门口碰到Ferris。」沈东冬说，短短一句话，那语气，却像是什麽都知道了，「拍摄的事情，你打算延後吗？」

    「东冬。」盯着镜子彷佛在发楞，顾沛羽忽地开口，打断了沈东冬的话，「…这几年，你跟洛璟还算是有往来吧，你对她的近况，肯定b我知道的多。」

    「…嗯。」沈东冬抿唇，她的直觉告诉她顾沛羽的不对劲，「接触过几次，大多是公事。」

    顾沛羽依然没有看沈东冬，她的一双眼紧盯着镜子，像是得这麽做，她才能把口里的话说清楚。

    那样的她再次开口，声音却变得很轻，「…是不是，她其实变了？变得跟我当年认识的她不一样了？可是我自欺欺人，还假装一切都是误会…」

    「我真的只是在一厢情愿吗？」顾沛羽问，淡淡的。

    「Alina…」沈东冬喃喃，听着那样说话的顾沛羽，那让她莫名的感到悲伤。

    只是那悲伤，却是似曾相识。

    好像，在哪里看过似的。

    短短的一瞬间。

    短短的。

    不愿意想起，却终是想起。

    沈东冬拧眉，她走到顾沛羽身後，看了眼那镜子，然後，没有出乎她意外的，她看见镜子里的顾沛羽，那个没有哭泣，漂亮的眼却已失去生气的顾沛羽。

    华丽的妆容或许一时骗的了人，但眼神没有办法，已经失去灵魂的一双眼，太冰冷，在那漫漫的冰天雪地里，希望好像就再也找不到容身的位置。

    沈东冬对那样的顾沛羽并不陌生，因为，这不是她第一次见到她这般模样了。

    上一次，是在六年前。

    六年前，也就是洛璟跟顾沛羽分手两年後，那时，沈东冬因为某次出差，去了美国一趟，趁着晚上工作结束有空，她便找了身处同个城市的顾沛羽一起吃饭。

    本来只是单纯吃饭而已，怎料，沈东冬等到顾沛羽来的时候，她征征然，一度以为自己认错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