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在你发现以前（25）（上） (第2/2页)

别扭的洛式安慰讲没几句，自己就先讲不下去，对看一眼，才发现两人都满是尴尬，於是便明白了，明白两个人还是继续互酸、继续相看两相厌，彼此才能都自在一点。

    也好。有些关系可以不用改变，不用改变，似乎就不会失去。

    顾沛羽离开以後，有好长一段时间，洛璟都睡在地上，不ShAnG，就睡在顾沛羽第一次在她家过夜时的那个位置，睡醒的时候，坐起身、眨眨眼，便看着单人床上那套双人寝具发楞。

    像是告别。

    这样子看到某天，就是一个念头，又或许是时候到了，洛璟起身，把那整套双人寝具封存了，没有丢，却也没再用过。

    封存好了寝具，接下来是打开电脑找房子，最後，洛璟搬离了那个小雅房，换了新的租屋处，房间是一样的大小、一样的设备简单…，但还是有不同的，当中最大的改变，或许是从雅房换成了附浴厕的套房，又或许是把房间里的单人床换成了张双人床。

    房子是搬了，日子是重新开始了，一样的忙碌，早上、晚上、凌晨，通宵达旦，洛璟回家的时候，面对一整床新的被褥枕头，明明没有顾沛羽使用过的痕迹，她的x口却依然闷得让她窒息，她抬头看向窗外，熟悉的夜sE映入她的眼底，她这才发现，原来，她终究忘了一件事。

    ──忘了，搬离这座顾沛羽存在过的城市。

    是忘了搬，还是，根本不想搬？这对洛璟而言，又是一个没有答案的问题，或者是个她根本是个不愿意认真细究的问题，面对这种暂时无解的情况，洛璟很淡定，一如以往，她把这无解的问题先行归档，然後深埋，埋到某个她不会再想起的角落。

    尘封、掩埋、风平浪静，年年岁岁、岁岁年年。日子一如以往的推移，越推越远，越推越久…

    久到，让人以为一切就这样过去了的时候，好几年後。

    再被b想起。

    前两天，洛璟收到顾沛羽传的那封电子邮件的时候，信件上头什麽都没说，内文空白，就一个附件档，档案是她来台湾的行程，收到信的洛璟思绪一片空无，再回神时，她已把那封信印了出来…

    一封信，几张纸，空白的内页和载满行程的附件档。

    一切便就这麽失控下去。

    是吗？是吧。

    如果不是的话，她不会在要告诉自己忽视这封信以前便打电话给了萧翊潇，她也不会在告诉自己忘记这件事以前便开车去接了程予嫣，她更不会在告诉自己不要去以前就开车抵达了这片私人海滩，她也不该在告诉自己冷酷以前便把毛巾递给了一眼泪水的顾沛羽，甚至，她更不该在告诉自己要忽视顾沛羽对她的激将法以前，就已经先配合顾沛羽演了下去。

    说穿了，她根本，是在任凭这一切发生。

    ──她凭什麽？

    想着这些，此刻，坐在床沿的洛璟手里的那只玉米bAng吃完了，玉米bAng的甜味留在她的唇边，但她的胃部却像是什麽也没落进去一样，空荡荡的没有一丝满足。

    洛璟没有心思搭理，她把玉米bAng的包装纸r0u成一团丢了，连带一口饮完纸杯里的即溶咖啡，站起身来的时候，她注意到程予嫣床头的那叠资料夹，她翻了翻，发现都是顾沛羽这几年的工作资料，该是程予嫣整理好，要用来采访顾沛羽的资料。

    程予嫣昨晚没什麽睡吧…？看起来，似乎便是在整理这些。看着那叠文件的洛璟想。她听完录音档没多久之後，就听到程予嫣翻身下床的声音。

    对於沈东冬和程予嫣的关系，洛璟其实或多或少感到高兴，或许，更该说，是沈东冬经历过那样的情伤以後，能找到程予嫣这样可以让她专心付出的对象的这件事，让洛璟多多少少为沈东冬感到高兴。

    虽然，感情这件事在洛璟心底，依旧是颗阻碍人成功的绊脚石。但每个人的选择不同？何况，沈东冬如果职场失意的话，她Ga0不好还会想要开香槟庆祝。

    不，开香槟是太小气了，再顺便请沈东冬吃顿饭，看看她丧气的嘴脸吧，连带找单雪淇一起，单雪淇应该对这画面也很有兴趣。看着那些程予嫣整理好的资料，洛璟想。

    程予嫣似乎对她和沈东冬的关系有点没自信。洛璟拧眉，想起昨晚去接程予嫣的时候，程予嫣眼角的那抹泪痕。

    能以那样子的方式哭泣，或许，也是种幸福。替程予嫣把资料都装好，走出房门时，洛璟的脑海里不知何故，浮现了这个念头。

    ──是幸福吗？还是，其实是种幸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