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浪到台东3 (第2/3页)

是单身，b较有时间，便要我接团长。我希望山水剧团能演一些在地故事的剧码，以前我们都是请西部导演来导戏，现在我练习自己编剧，自己导戏，演出真正台东人的故事。」美华一口气说了「nV同之旅」的始末，也说了内心对剧团的企图心。

    「美华，我好佩服你喔，对戏剧这麽投入。」虽然美华还小她一岁，但是她是真心敬佩这位团长。她感觉美华是一位对台东社会很关怀又很有想法的nVX，便直接提出疑惑：「我还有一个疑问，这剧为何取nV同？是不是也暗示nV同志的议题？」

    「哈哈哈…红云，你很敏感喔。」

    「不是我敏感，而是我去纽约旅行接触到nV同志。」她将去纽约见识过nV同志酒吧的经验说给美华听。

    「纽约真的是b较开放的都市，真羡慕。的确，《nV同之旅》其中两位nV主角是nV同志，那一代的同志是无法出柜的，大多会选择走入婚姻，之後又选择离开婚姻；或者是选择一辈子单身。我不敢直接说出来，因为台东社会还不能接受。或许十年、二十年之後，这社会b较能接受同志了，我会写一出东西方nV同的相恋戏码吧。」

    「东西方nV同相恋？是异国恋又是同志Ai情？」

    「对啊，我发现有些老外喜欢来台东住，还娶了原住民或客家nVX，定居在台东。那未来是不是也会有nV同的老外来台东住，Ai上台东的nV同？」

    是啊，难怪人家说戏剧导演都是走在时代尖端，看到未来的社会趋势变化。红云真心敬佩美华。

    加入三水剧团她才算真正的深入台东人的生活，见识到台东汉人nV子的坚韧。

    为了处理剧务，她常需要去美华的杂货店，若遇到用餐时间，美华的母亲便会亲切地留她用餐，听美华说家族的移民史。

    美华是台东移民第三代，她的祖父、外祖父都是日治时代的高雄人，祖父家卖杂货、外祖父家开布庄，两人大约是在1940年前後结婚，不久就带着新婚妻子移民过来台东经商。

    二十世纪初1909年，日本政府为了开发後山的制糖业，并且解决日本因人口过剩、土地不足造成贫穷等问题，推出东台湾「官营移民」政策，一种由政府主导的集T移民，鼓励日本贫穷村落的人一起移民到花东，建立村落，种植甘蔗，供应国家制糖。十多年之後1916年，因政府财政困难「官营移民」停办，转为鼓励私营移民，由企业家招募日本人移民到花东种甘蔗，後来经过天灾，日本移民建渐减，企业家转而招募西部的台湾人移民到花东。到了1935年，台东已经有从台南学甲、屏东恒春来的移民村落了。等於说此时的台东是个原住民、日本人与汉人同住的多元社会。

    红云从来没在学校历史课读过有关花东开发史，美华家族的故事引起她的兴趣，她倒文化中心的图书馆找有关台东历史的资料，果然有日治花东移民的事情，她更进一步读到，原来小珍住的那个教师宿舍区在1938年是日本移民聚落所在地，专门来台东种甘蔗的第三个日本移民社区--敷岛村在今的康乐一带，包含有四个部落。光复後第一个部落改建成农工教师宿舍就是小珍她们住的宿舍，第二个部落变成稻田，第三个部落改建成康乐国小，第四个部落就是现今农工的猪舍、机房。知道小珍家宿舍曾经在日本时代是许多日本人来台东艰辛万苦开垦、种植甘蔗的「史蹟」，红云又在小珍家住过，感觉自己与台东这块土地有了联系，倍感亲切。

    美华说她父母两人都是光复前三年出生，高职的同班同学，二年级时开始谈恋Ai，到父亲当完兵回来就结婚，夫妻两人接掌家族杂货店，生了两个儿子一个nV儿。两个儿子，大的是公务员，在关山乡公所工作，和同事池上nV孩结婚，住池上；小的在高雄工作，娶了当地nV孩，就落根在高雄。因此父亲去世之後，杂货店就由美华接掌。一楼是店铺，二楼就是母nV两人的住所。

    红云很享受偶尔与美华母nV两人共进午餐的时光，尤其听她们母nV对话是她了解台东nV子的最佳时机。

    美华的母亲才52岁，却有着一头雪白的短卷发。

    「妈，小阿姨昨天打电话来叫我带你去染发。」

    「染g嘛，我这样很好啊，白发就白发，人老了嘛，有白头发不是很自然，g嘛要刻意染黑。我mama，你外婆，她40岁就一头白发了，你外公还喜欢的不得了，说她的白发有仙nV味。」

    「那是外婆古早时代没有染发剂啊，现在很方便了，各种染剂都有。」

    「不用不用，我很喜欢我的白发，而且昨晚我去吴桑那里打牌，有两个欧里桑还赞美我的白发像仙nV，跟我mama一样，有仙nV味了。」

    「说到吴桑，前几天他小nV儿来店里买东西，还问我你跟她爸爸何时要结婚？」

    「结婚？我又不是头壳坏掉，g嘛要再受一次婚姻的约束，只要像现在这样，有空两人找朋友一起打打牌，或开车去太麻里找原住民朋友聊天喝酒，这样就很好了，老来伴就好。我又不是傻瓜，你阿公阿嬷走了，你爸也走了，我好不容易可自由自在过活，我为什麽还要再去服侍另一个老男人。」

    「好啦，这是你的权力，你不想就不要，可是吴桑知道你这种想法吗？」

    「知道啊，我有跟他说过，他也说这样很好，他也不想再被另一个太太管SiSi。我说他那个小nV儿头脑b我还古板，想说两个人在一起就要结婚。真的不必这样，你也是一样，想不想结婚随便你，有这家店你可以养活自己。不过，恋Ai还是要谈一个。」

    哇！後山的台东还有像美华母亲这样思想前卫的nVX，nVX谈恋Ai就好，不要结婚。可见这是一位经历过父权社会婚姻生活蹂躏的nVX的智慧之言。

    接触过几个单身nV团员的家庭之後，红云发现美华的母亲的确是特别前卫，但也不是唯一支持nV儿不婚的mama。有两个资深的nV团员，一个是小学老师，新怡，35岁，和父母、兄嫂一起住；另一个是牛r0U面店老板，淑媛，25岁，和母亲、meimei同住。这两个nV团员的母亲也是不催促nV儿结婚。

    新怡是开团的成员，对戏剧的热情不输给美华，学校一下班就往剧团去，演技一流，服装制作更是厉害，每回演戏的戏服大都是她一手设计。她家是外省公务员家庭。父母亲34年在中国大陆刚成亲，父亲就被派来台湾接收台东糖厂，38年母亲才跟随国民政府撤退来台，到台东与父亲团圆，生了四个小孩，新怡是老三，读屏东农专，毕业後就回到台东市区小学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