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世作聘(巫蛊之祸父子重生,刘霍,刘据)_小霍第十N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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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霍第十N (第1/1页)

    霍光目光一锐,微微颦起眉,他总觉得今天的刘据不同以往寻常,不着痕迹地细细打量着这个平常也不怎么见得着的太子。

    “你这孩子总是这样固执己见,会惹你父皇不高兴的。”霍去病拿掉刘据抚向自己鬓发的手,压低声线提醒道:“他可不止有你这么个儿子,还有三个优秀的皇子。”

    刘据喉结滚了滚,他看着霍去病单薄的胸膛因为生病而不规律地起伏,立领分明是为了遮住狼藉的咬痕,伤重无法抬起的手时不时还会轻颤,这么惨兮兮的却仍旧在记挂着他的太子之位是不是安稳。

    怎么会有这么傻的人?

    刘据心里烦乱,只胡乱地点了点头,他觉得自己好卑劣好无耻。

    霍去病也知道他听不进去,便又问:“姨母还好吗?你见过她了吗?”

    忽如其来的变故,她想必惶惶不安,又挂念他这个莽撞不听话的外甥,可能连饭都吃不下,觉也睡不好。

    霍去病心里都是愧疚,他是想着一人做事一人当,却没想过会连累舅舅和姨母。

    刘据翁了翁嘴,他本来准备一整套挑拨离间的说辞忽然哽在喉咙里说不出来,僵着神色笑道:“她没事,椒房殿一切安好,你放心养病吧。”

    “她没事我就安心了。”闻言,霍去病发自心底舒了口气,笑意粲然。

    刘据感觉周遭的空气压缩着拥挤着,逼得他透不过气,霍去病越是这样他越是无地自容。

    他想起上辈子愤然离去的门客骂他的话,说他一辈子都是个窝囊废。

    没错,他是个窝囊废,只会在这里演戏欺骗真心待他好的表哥。

    “据儿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是不是为了我的事太cao劳了?”霍去病担忧地问。

    刘据仿佛哑了声,在霍去病清澈的瞳孔里他看到了自己的污秽。

    如果表哥知道他不再是从前的他,一定会很失望,会觉得他很恶心的吧?

    “是有点头痛,去病哥哥你好好休息,我明天再来看你。”刘据几乎是落荒而逃,他不敢再去看霍去病的眼睛,步伐迈得飞快,直到出了温室殿才用尽了所有力气一般靠在墙壁上。

    逆光而立的储君天生一股君临天下的威仪,绣衣使者脚步不由自主顿了顿,缓了缓才抬步走近,宣口谕让太子过去一趟。

    刘据冷嘲一笑,他的父皇居然磨蹭到了现在才宣他觐见,想必已经想好了该怎么面对他这个大孝子。

    他来到长乐宫西门,这个让人怀念的地方。

    刘据闭起眼仿佛就能看到尸山血海,听到战马嘶鸣。

    这是父皇对他挑衅的礼尚往来。

    “太子不在东宫,整天往廷尉府和温室殿这些地方跑,煞费苦心啊。”刘彻脸色不冷不热,天子浑厚霸气的气场压迫着四周的一切。

    刘据完全不受这样的帝皇气息所扰乱,“儿臣心系着表哥,请父皇见谅。”

    “见谅?见谅你不但惦记着朕的江山还惦记朕的人?!”刘彻胸腔里藴着一团熊熊火焰,瞬间爆发出来点燃空气中弥漫的火药味。

    刘据心里的火也被带出来,双眸戾气滋生,声音放大:“这破皇位我从来都不稀罕!是你自己老糊涂才会信jianian臣的话,信那些天杀的人偶是你老婆儿子的!”

    刘彻眼里的风暴凶猛,鹰隼般的黑眸死死剜着刘据:“就算你没藏巫蛊你造反也是事实!你辜负了朕对你多年的栽培和偏爱!你这个逆子!”

    “我没想着造反,是你一步步逼我的!”刘据双手不由自主握紧了拳头,积聚的怨气一下子爆发了出来,他阴森地笑了笑,“反正横竖都是一死。”

    刘彻双眸阴沉冷厉,西北风吹得他的衣袍猎猎作响,他怒指着刘据声如响雷:“所以你这个逆子如今来夺朕的人报仇?”

    闻言,刘据哈哈大笑:“您在说什么呢父皇?是你亲手把表哥推出去的,而儿臣救了他。”

    刘彻肺都要气炸了,猛地拂袖:“朕马上砍了你这个逆子的脑袋!”

    “儿臣谢父皇隆恩。”和前世的悲愤绝望不同,早就对心狠手辣的父亲没有一丝幻想的刘据坦然跪下拱手作揖。

    他早把生死置于度外。

    原本杀气腾腾的刘彻瞬间像是被一盆水浇灭了浑身的火焰,他看着这个陌生的对他没有一丝一毫父子情的儿子,悲凉地扯了扯嘴角。

    他们父子之间有太多的误会和无法挽回,他们都知道谁对谁错已经没有意义,发生的事不会改变,逝去的感情也不会重燃。

    曾经父慈子孝的两个人除了互相发泄怨恨以外只剩相顾无言。

    刘彻一双幽暗的眼睛盯着刘据看了半天,目光一凛,忽地笑了:“据儿以为自己视死如归就能彻底离间到朕跟去病了?”

    他蹲下来和儿子平视,已经熄灭了怒气的他轻描淡写道:“朕不仅不会如你所愿的,还要在去病面前拆穿你,让他知道你这个表弟藏着什么龌龊的心思。”

    刘据也看着父亲笑:“是吗?如果父皇不介意自己老年痴呆心狠手辣六亲不认的样子被表哥知道,儿臣也不介意这个鱼死网破,不对,您这两天不就完美重现上辈子的英姿吗?你猜表哥还愿不愿意搭理你?”

    刘彻无法反驳,他眼看着刘据先缓缓站起身,淡定从容施礼道:“若无事,儿臣先告退了。”

    这个角度,仿佛他才是君临天下的帝皇。

    刘彻起身,撒气似的大喊:“来人啊!人都死到哪里去了?”

    颤颤巍巍的黄门侍郎低着头快步过来,恭敬地问:“陛下有何吩咐?”

    “把新进献的美人通通赏赐给东宫!”

    “诺。”黄门侍郎一愣,余光投到走远的太子,他摸不着天子此举是何意,是……未央宫要雨过天晴?可看天子的样子也还是乌云密布。

    刘彻把领命离开的黄门侍郎又喊回来:“朕还没说完你急着去投胎呢?”

    “奴才该死。”

    “太子破案有功,再赏黄金万两,即刻送到东宫,皇后教子有方,一并同赏。”

    “诺。”

    黄门侍郎这下更是摸不着头脑了,刚剥了皇后娘娘掌管六宫的权,马上又乱赏一通……君心果然难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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