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梦里 (第2/5页)

？」

    刑凤芸露出惊叹的眼神。「学姊你的记X好好喔！这可是我们的专有名词，我应该没说明过那是什麽。」

    「因为我听正英说过。」蓝若萱朝着严正英一笑，笑得那张圆脸慢慢红到耳根。那应该是他们初次见面的那次，不知道为什麽对於前几次梦境的记忆突然初奇的清楚，包含那张四格图以及刑凤芸那场关於现实梦境意识潜意识的课程。

    「看不出来学姊也满会玩的嘛。」刑凤芸状甚亲昵的搭着蓝若萱的肩膀。

    那是感到威胁的常见反应，蓝若萱留上了神。「从字面上解释，应该是指梦境的界线吧？要从哪里找？办公室的门吗？」

    「要在你意识到之前，因为这是你的梦境。」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刑凤芸似乎说得语带保留。

    但蓝若萱还是猜到了一点端倪。「也就是说一旦我注意到就没用了。难怪上次你们选择跳窗前你叫我去想门外有什麽。但这样要怎麽找到边缘？在我跟着你们一起行动的状态下。」

    「这时要靠寻梦者。」刑凤芸耸耸肩，拉开一旁的办公椅坐下，翘着双腿优雅的交叠着。

    蓝若萱正疑惑间，严正英说：「她说的是我，这是我们辨别专JiNg能力的称呼方式，我能够透过感应探测整个梦境的结构，也能制造穿越现实与梦境之间的出口或入口，不过需要集中JiNg神。当然有时候边缘可能会离我们很远，也有很近的时候啦，就是要靠一点运气…」

    「好了，闭嘴。」刑凤芸摆出不耐烦的表情说。「学姊你也坐着吧，他需要专心一下，要用感应的方式探测梦境可不简单啊。」

    蓝若萱看严正英闭上双眼皱起眉，拉出另一张椅子跟刑凤芸对坐，也翘着双腿，这时才发现自己身上穿着刑警制服。「那你专JiNg什麽？把人变不见？」

    刑凤芸无声地拍拍手。「对，就是那样，我是破梦者，就像刚刚你看到的那样。只要是梦境里的任何事物，我通常可以强迫消失。」她说的是刚刚挥挥手就让队长他们立刻消失的能力。

    「感觉b他的能力好用许多。」蓝若萱说，尤其在应付做恶梦这部分。

    「也不尽然，我很难像他那样能快速的找到出入口，各有所长吧。」

    「你们看起来才二十出头，是天生就有这种能力吗？」

    「後天养成的，就像被诅咒一样。」刑凤芸微乎其微的叹口气。

    「诅咒吗？我反倒很羡慕你们。」刚刚要不是刑凤芸出手，不知道接下来会听到什麽样的责难，更令人气沮的是，她隐约知道那些对白都是她心底想像出来，或用真实的记忆组成的设计对白。

    「这种事都是相对而言，但其实你们才是有机会选择的那一方，只是你不知道。」刑凤芸简短的回应。「他差不多找到了，你先背对他，一旦你意识到梦境就会改写，又要重来了。」

    蓝若萱的脚微微使力，椅子朝另一边转了一下。这场景似曾相识，这次回过头会看到再次砍来的巨型镰刀吗？她有点紧张。

    「就是这里。」严正英的声音隔着桌子的距离从靠窗的位置传出。「若…呃…学姊，可以帮我想像一部电梯吗？只要一个可以下楼的电梯就好，楼梯或地窖也可以。」

    蓝若萱回过头，那是吴廷峰的座位。「那种地方怎麽可能有电梯？不过地窖的话…」

    「得要先有一个活动地板，底下可以藏走私品的那种，上面有一个铁做的拉环。」刑凤芸说。

    蓝若萱哑然失笑。「哪有那麽简单？你以为是魔法吗？」

    「这样就可以了。」严正英弯下身把地板掀开，画面就像电视新闻曾经播过的缉毒节目那样，拿出一袋一袋塑胶袋包装的白sE粉末放在办公桌上。「这个不会是我想像的那个东西吧？很值钱的那种。」

    蓝若萱脸上闪过一阵困惑，讷讷的不知道要说什麽好，对於吴廷峰的座位底下出现毒品这件事不知道该如何解释。也说不定根本就不需要解释。

    「走吧，等离开再解释。」刑凤芸站起身，双手一撑就站上办公桌，没有要闪避桌上的滑鼠萤幕或文件夹的样子跨过去，蹲下身拿起一袋白粉。「这件事我真的Ga0不懂，我们得赌上X命才能在梦境存活，却有人偏要靠毒品逃进梦境，现实让你们如此恐惧吗？」不知道哪时候那身办公室套装已经变成贴身有弹X的黑sE长袖运动服装，衣K侧边有一道三公分宽的粉红sE。

    「逃进梦境？」蓝若萱在逮捕那些为了毒品犯案的嫌犯时从未问过他们有没有做梦。

    「恍惚、幻觉、cH0U离现实感，其实都是同一件事。」刑凤芸把那几袋粉末与桌上的钉书机、纸张与笔记本全部扫到桌子的另一边，手倚着电脑萤幕坐在桌面上，低头看着那个临时地窖。明显对刑警们赌上X命透过攻坚渗透各种方式才可能破获的毒品不感兴趣。

    他们怎麽可能感兴趣？他们身处的是更高级更自由自在的幻术世界啊！蓝若萱心想。她绕过办公桌来到严正英身後，大理石地板上极为不搭的被拉起一道活动门板，从材质与颜sE来看明显是薄木板，里头是一个三尺见方的空间，周围的墙壁看起来也是木板。

    「这样应该像个入口吧？」严正英问，朝蓝若萱伸出另一只手。「走吧，我们往下。」

    「往下？」蓝若萱握住那只手，碰触到的瞬间感受到对方明显的颤震。

    以刑事局的无人办公室为背景，三人──西装、刑警制服、运动服的诡异搭配──在最靠近窗边的走道看着地上的入口。以严正英为首弯下身，拉着另外两个人用类似跳水的姿势往下倾斜，接着猛力往前冲！

    那里是地板！蓝若萱心里闪过这个念头，想要用手遮住脸。

    「我们可以穿透它，往下。」刑凤芸说，语气中前所未有的坚定，跟着手一挥。

    穿透。短短的瞬间来不及多想什麽，只一个眨眼，三个人从窗边消失。

    几乎是同时，办公室的天花板与周围墙壁涌入虚无的白，缓慢而确实的把一切有形之物全吞噬个一乾二净。

    yAn光下的沙漠蒸腾水气宛如幻影，风吹出的波纹整齐蜿蜒的像电脑绘图，一路延伸到远处化作角形山丘。漫天h沙沿着弯曲如赛道般的沙壁刮起龙卷风，一圈一圈绕着某个圆心而不停打转，毫无任何预兆的扫过扑倒在沙地上的三人背影。

    刑凤芸第一个跳起身，用力拍打黏在身上的沙子，一边踢了还埋在沙里的严正英。「这什麽鬼地方？你找不到其他更好的梦境吗？」

    严正英噗哈一声从沙堆里抬起头。「我要是能选择，就不用这麽麻烦了！」